动?不过说也奇怪,应家大公子娶了像君清晏这么漂亮的老婆,怎么还净在外头采野花,外头的女人比得上君清晏美吗?”
“美当然是比不上,但温柔体贴呀,谁知道君清晏关起房门后会不会也是泼妇一个?何况,男人一有钱,哪个不作怪?”
圆圆不是故意偷听,只不过现下的情况让她也不好意思突然现身。
“今天看君清晏那身衣裳、那身打扮,足足就把应家大公子带来的给比了下去。”八卦女A笑得咯咯有声。
“说到君清晏的打扮,我在会场里竟然看到有个胖女人跟她撞衫耶!”
圆圆挑起一双细眉。胖女人?撞衫?不会是在说她吧?
“对对对,我也有看到,瞧瞧她的手臂、腰和腿,哈哈哈。”
圆圆下意识捏捏八卦女所提及的部位,真的很有肉,呜……
“不过君清晏应该不在意这种小事,因为和那胖女人一比,她的美丽又更胜数分,女人的美就是建筑在很多丑女人围绕之下——”
“这叫衬托嘛。那个胖女人才应该是躲在厕所偷哭的那方啊。”
惨了,她现在正巧就是躲在厕所!圆圆暗忖。
“我还看到那个胖女人在勾引应家董事长耶!”
“真的?!她不怕被硬命的应家董事长给克死吗?他是有名的‘杀妻高手’耶!”
“拜托,你以为那个胖女人有啥本事?说脸蛋没脸蛋,说身材更没身材,应家董事长随随便便在会场勾个指头,十几二十打的名模艳星哪个不巴上来,还轮得到她?想被克死,还得有那个命咧!噢——我的口红画偏了啦!”八卦女B一边聊是非,一边补唇线,太过激动而发生惨剧。
“说得好,说得有理!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区区一只胖小鸭一辈子也做不到的。”八卦女A又逸出同样尖锐的笑音,在厕所中回荡。
“好了好了,好像要切蛋糕了,咱们快出去吧,说不定好运会撞到应家哪个衔着金汤匙的少爷呢!”
两个八卦女扭着细腰丰婰离开洗手间。
圆圆坐在马桶上,打算等完完全全没了声响才离开。
讨厌!礼服上的酒渍怎么擦不掉,怎么……怎么越擦反而印在布料上头的水渍越扩散?好讨厌……一件漂亮的衣服就这么毁了……
好半晌她都没办法移动脚步。
因为她听到一道好轻好轻的低泣声,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还有人在厕所里吗?为什么又是吸鼻声又是啜泣声?
有人在吗?
没有人在吧?除了她……
那个应该躲在厕所偷哭的胖女人。
她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原来那道低泣声是由她嘴里发出来的,越是伸手去遮,怞噎声却越无法控制。
“不要在意……小桐说过,不要太、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没事的。”圆圆不断鼓励自己,“只不过是、是几句恶意的话,又不会……少块肉……对,没事的,圆圆。”
她再做了数个深呼吸,才胡乱将末干的礼服套回身上。
开门,瞥见洗手台前的大镜子里映出一张哭花的脸孔,两道又黑又长的眼线液因泛滥的泪水而流到下颚,狼狈得像……卡通版的浣熊!
圆圆又哭又笑。泼起清水,洗净脸上惨不忍睹的糊妆,还原向来白嫩而不沾染化学彩妆的好肤质。
圆圆傻愣地看了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你呀,就像一只不小心闯进天鹅群里的丑小鸭……不,丑胖鸭,以为自己穿上洁白的羽毛装后就会变成高贵的天鹅吗?笨蛋……”
她强牵起笑靥,双手拉着裙摆,朝镜中的自己做了个优美的行礼姿势。
“现在,你可以退场了。”
沿着来时路步行下山,除了几户独栋的别墅点缀在绿林间之外,入眼净是满满的翠绿,偶尔几辆行驶山间的轿车,在经过圆圆身畔时会放慢速度多瞧她一眼——
毕竟高价别墅区极少有机会见到衣着华丽,而且边走边哭的“登山客”。
甚至有人停下车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圆圆都摇头以对。
方才踏出洗手间时,她几乎提不起勇气穿越宽敞会场,自卑得认为每一道瞥向她的目光都是嘲讽,匆匆向侍者要了杯调酒,即使不清楚是什么酒,她也硬着头皮灌下肚里,在酒精催化下,才跨出第一步。
直到现在,烈酒的后作力发挥,让她感到喉头及胃里像是有把烈火在焚烧,加上摇摇晃晃的步伐,终于让圆圆摔了一跤。
“无论是漫画或小说,通常这种时候都会出现男主角,绝对不会让女主角摔得这么难看……”她自嘲地说着。
圆圆爬起身,拍拍一身沙石,右脚的高跟鞋断了鞋跟,因为她摔得猛烈,被远远抛在身后数尺。
分尸的高跟鞋躺在柏油路上,看起来——好讽刺。
“灰姑娘的桥段吗?”她一跳一跳来到高跟鞋旁蹲下,像是在与高跟鞋对话,“可是不会有王子来捡你的,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公主。”她捡起断了鞋跟的鞋子,顺势脱下另一脚的鞋,想学广告的内容,将完好的鞋跟扳断。
使力再使力,努力再努力,鞋跟仍稳稳不动。
皮包里的手机响起,终止了圆圆对高跟鞋的残害暴行。
“喂?”
“你人在哪里?”耳畔传来应御飞心急的吼声。
“老大呀。”圆圆带着数分醉意回道。
“你还这么悠哉地叫‘老大’?!我找了整个会场五次,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看来有人的耐性濒临破灭。
“我没有躲呀。”圆圆起身,继续朝山下走,“我只是……觉得会场好闷,出来走走。”
“这种商业意味重的宴会当然闷,你现在走到哪里?会场外的花圃?还是游泳池畔?”应御飞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汽车急驶而过的呼啸声,“小圆仔,怎么会有汽车声?”
“因为有汽车开过去呀。”好笨噢,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
“你该不会单独跑出会场,到外头去爬山吧?”
圆圆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她现在站在两条岔路前。
“老大,左边还是右边?”哪边是下山的路?
“什么左边右边?”
“你就随便说个字嘛。”
应御飞听出她的口齿不清及辞不达意,“小圆仔,你喝醉了?”
“没——有——”算了,老大不肯指点明路,她自己选一条,继续前行。
“曾圆圆!我限你三秒钟之内,马上给我出现在会场大门口!否则——”
“老大。”圆圆打断他的威-,深吸一口凉空气,藉以冲淡脑中作怪的酒意,“我不要回去,也不要在三秒钟之内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要辞职。不bye了。”
挂电话,关机,一气呵成。
她挂他电话?!她竟然敢挂他电话?!
应御飞呆望着手机。
辞职?!向来都是他将人踢出保全部,头一次!头一次有人胆敢将“辞职”这两个字甩在他脸上,而且对象还是脸蛋上烙著“应家三嫂”——也就是注定身为他应御飞老婆的曾圆圆!
“老大,找到人了没?”海桐和**苞一前一后来到毫无反应的他面前,海桐伸手在死瞪着手机的他眼前晃了晃。
“她挂我电话……”应御飞兀自错愕。
“小圆仔?她敢?”**苞吹了声口哨,对圆圆的英勇事迹感到佩服。
“她还说她要离职……”
这回,吃惊的人换成了海桐和**苞。
“老大,你惨了,你不只养胖了小圆仔的身材,连她的胆子都被你养大了。”**苞双手比画个无形的“熊心豹子胆”。
“依小圆仔的个性,那颗胆子再怎么养也只比蚂蚁大零点一公分。”损完圆圆后,海桐沉思片刻,抬头再道:“或者,她又遇到什么钻牛角尖的事?!”
思及海桐所说的话,应御飞浓眉几乎要皱在一块。
没错!所以那个小白痴才喝了酒,顶撞了他,更做下离职的蠢举!
应御飞猛然咆哮一声,吓得海桐与**苞面面相觑,只能目送他化为惊人的强力龙卷风,奔出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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