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一拳一拳捶着他的心口,让他知道她有多生气。「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什么!我只要用我自己的眼看!你口说无凭,我眼见为凭!你说你讨厌我,我看不到你讨厌我,那你就不讨厌我!你听懂了没!你说你不是个好人,我看到你是个好人,你就是个好人!」她像个恶霸,要人全顺从她。
「妳…」好任性。
「我讨厌看到你这样!我讨厌看到你孤孤单单的!」她无法克制地流了满脸的眼泪鼻涕,「讨厌讨厌——我好几个月都没哭的…」
鹿玉堂伸手替她抹泪。
「从我开始想通你会说那些话、会狠心抛下我是委屈你自己,我就不再哭了!被鹿玉倌欺负时我也不哭…被他们故意抛在林子里迷路,我也不哭,被毒蛇咬伤,我也不哭的…梦到你又点我穴,不理我在后头叫你,你一直一直跑,我也不…呃,有哭,可是才没像现在…」呜呜呜…眼泪止不住…
看到他,她就想撒娇、想软弱。
「如果我现在又抛下你,你会怎么办?」
「天涯海角,我都会再把你找回来!」哭归哭,这句誓言她可是吼得字正腔圆。
天香眸儿坚定地与他相视,「你可以再跑,我就再追,无论要花掉几个半年,我都不会放弃。你可以试试我说真说假,也可以考验我是不是夸口而已。」
他见识过她的决心,也不怀疑她的认真。
「即使追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他说了重话,想逼她放弃。
「假若你让我看到你不爱我的事实,我会放弃。」她不要再信他心口不一的话,她只信自己的双眼。但是她看不到,她只看到一个还关心着她、面对她时还会专注凝望着她的男人。
换言之,只要他能表现出对她再无感情、没有眷恋,她就会乖乖回曲府去?鹿玉堂这样解读她的话。
那很容易,收起心疼她的眼神,板起脸来吓走她就好——
「…」他在瞪她,试图把她假想成敌,将眼里的爱怜遮盖掉。
天香看到他挤眉弄眼,将他那张总是没有太多表情的冷颜加添逗趣味道,噗哧一笑。可惜身子没办法动,否则她真想抱他。
「你在逗我开心吗?」好可爱的模样喔。
「…」他换了表情,在眉宇间染上杀气,仿佛一个被几百名敌人围攻的孤军,视死如归的神情会让敌人胆战。
「噗!」又一声闷笑。干嘛皱眉嘟嘴?又不是小孩子。
「…」他抿起薄嘴,凝聚戾气,露出凶狠本性,如同准备扑杀猎物的猛兽。
「哈哈哈哈——」闷笑已经不够用了,她干脆狂笑。
抿嘴快哭了喔?让人真想疼爱一番哩。
「…」他放弃。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真难。
他也没勇气问她到底看到了怎生的他…会让她笑成这样,九成九不会是太威武严肃的嘴脸。
「帮我把穴道解开,好不?」她不想看得到他,却碰不了他,那如同在她面前放了一只烤鸡,却将嘴馋的她绑着不许动一样残忍。
「不好。」
「我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静止不动的双手还握着他裤头的绳结,说出这种话真是自打嘴巴。
顺着他怀疑的目光,天香眼珠子跟着朝下转,发现指头正捉着让她百口莫辩的铁证。
「这不能算坏事。」她还在狡赖,「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决定遇到你的头一件事就是把你变成我的人。」就像她曾经想写的草莽大王,掳到良家妇女的头一夜就是对她伸出狼爪,将那种「占了你的身子,你就专属于我」的扭曲想法套用在他身上。
这种话,实在不该由一个年轻姑娘嘴里说出来,让他这个男人汗颜。
「如果我的身子可以留住你,我就用它留你。」
「还说你没挑婬书看,都被教坏了。」他眼露无奈及苦笑。「若我只是想玩弄你,就算占了你的清白,我还是会走。」他分不出自己是在说着恫喝还是在告诫她。
天香弯了唇笑,「我一点也不意外你会说出这种话。我当然也懂这道理,可是呀,我在你身上下了注,而且我知道自己稳赢不输。」
她自信满满的光彩俏脸映入鹿玉堂眼帘,几乎要深深烙着,成为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美景。
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是因为她清清楚楚看穿了他的想法,挖透了他藏在心里深处的奢念,明白一旦他欺了她的身子,就不可能像现在走得决然?
他对她的感情原本就像断成截的莲藕,藕丝密密绵绵,每一丝都牵着对她的放心不下,每一缕都缠着对她的难以割舍。他已经远远想逃,身上却绑起数不尽的丝线。
「不信我的话就解开我的穴道,我证明给你看。」她在用激将法,可惜对沉稳的鹿玉堂毫无作用。
「我知道你要怎么证明,想都别想。」鹿玉堂马上拒绝。他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在她芬馥暖香的挑逗之下,还能再有自制力推开她。
「为什么?我的身子应该很**的!月下说我虽然人矮个头小,可是体态软柔娇媚,说胸是胸,要腰有腰,臀儿也不干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是怎么了?她在自我吹嘘,想将自己当商货,荐销给他吗?
「…跟着我,你只会吃苦。我没有一个安定的人生,除了鹿玉楼和鹿玉倌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想杀我,我几乎是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这种生活,你又何必想要凑一脚?」
他不与她讨论她的身子到底吸不吸引人,只是娓娓同她说理,希望她能明白他不想她陪着受苦的苦心。(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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