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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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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干脆一脚把提议的人踢出宫。

    宁靖高踞马背上,讥讽地看着她。“我看你是怕输给本公主,怕没有借口再留下吧?”

    曲弄鹰嗤哼一声,终于跨步上了马背,转头向宁靖沉声道:“好,我们就来比赛!不过我要求更改规则,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要求一件事。你要是赢了,当然可以要我离开;而你要是输了,我要你向鹰奴道歉,如何?”

    宁靖娇艳的脸庞微有讶然,略一思索,终于点头。“行!”

    答应下来,她等于也间接承认真是她派人伤了鹰奴。

    协议达成,于是一场关于女人的竞赛开始了!

    马场外,除了宁靖公主的人外,也有一些闻风而来好奇的人。知道曲弄鹰将与宁靖公主赛马,王宫的人自然替未来的太子妃鼓掌加油起来;而北国那边的人也不甘示弱地为自己主子大声打气,双方人马立刻将此地炒弄得热闹滚滚。

    比赛开始,两匹黑马势如破竹冲驰而出——

    曲弄鹰要为鹰奴争一个公道、为自己争口气,所以她驾御着座下马儿全力以赴。劲风刺痛了她的双眼,耳边响起蹄声如雷,宁靖和她正同时往前方的目标冲刺——

    而就在她心生佩服宁靖骑术的同时,先陡然惊觉领先一段小距离的宁靖好像有了不对劲……宁靖座下的马儿似乎发起了脾气,突然不受她控制地冲离了原来的方向,往右方窜跳。

    曲弄鹰心惊,当下立刻调转马头住她的方向跑去。

    宁靖根本没料到马儿会在这时作起乱来,她又惊又骇,极力要控制马儿,却没用。“停!停!臭马你给我停住!”她大喊。

    马儿似乎受到什么惊吓般的四处乱窜,更企图将背上的人甩下来,宁靖死命地抱住马头。

    曲弄鹰已经来到马儿边,却不得接近。

    “公主,你尽量安抚住它,千万则乱动……”看出情况的危急,她赶忙要稳住宁靖和那匹马儿!

    而在场围观的众人也远远地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双方立即有护卫紧张地往这里奔跑过来。

    “我……我快抓不住了……”宁靖咬紧牙关,被这疯狂的马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翻过来了。听到曲弄鹰的安抚声音令人心暖,可她已经快不行了!

    该死的马!

    曲弄鹰一边要接近她,一边要安稳住座下受干扰的马儿,她逼自己非冷静行事不可。

    “公主,你把手伸过来,我会抓住你。快!”她小心策动马儿靠近,毫不迟疑地向宁靖伸出援手。

    已经跑过来的人们焦急地看着这一幕——疯狂的马极力要甩下宁靖公主,而曲弄鹰则不顾危险地靠近,伸手要抓住她。就在马儿猛地一跳,要将宁靖从背上高高抛起之时,众人一声惊呼!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曲弄鹰及时探身,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疯狂的马儿感受到背上的压力一减,立刻放蹄往前冲——

    就在曲弄鹰终于抓住宁靖之际,没想到座下马儿也受影响似的,突地长鸣一声,整个前蹄腾空站立起来,于是没空抓缰绳的曲弄鹰就这么抓住宁靖,两人一齐坠下马背。

    曲弄鹰下意识将惊叫连连的宁靖抓紧、整个护住;而在坠地时,宁靖奇迹似的毫发无伤。至于以身当护垫的她,则受强力撞击到头部,立刻晕了过去……

    没多久,曲弄鹰坠马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

    意识逐渐清晰,而一股焦躁的感觉也直袭向她,她只想要喝水……

    当她低喃着简单的音节时,一道甘泉立刻从她口中流入。她急切地喝了两口,脑袋似乎也跟着明朗起来——她终于张开眼。

    “醒了?”温柔的语音低低在她耳畔漾开。

    曲弄鹰发现自己正枕在祁尧天身上,而这里——是她的卧房。

    “你——”怎么回事?她的头好像有人正拿着槌子猛敲,疼得快裂开;而她才一动,一阵酸痛也直袭向她。她皱住了眉,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杯子放回床边小桌上,祁尧天仔细端详着她依旧苍白的脸蛋,心神不由紧缩,忍不住低头轻啄她的额。

    “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近两个时辰?不记得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嗯?”

    闻言,曲弄鹰怔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痛欲裂的脑袋,努力回想她为什么会突然在床上这么痛苦醒来,之前的回忆终于一点一滴记起……

    她吐了口气,闭上眼睛。“早知道赴她的约不会有好事……”她已经想起来了。昏迷了两个时辰?天!她记得她一坠下马就不省人事了,却想不到自己竟昏迷了这么久!

    “你不知道你令多少人担心吗?”祁尧天冰冷的唇点上她的眼皮,释出叹息。

    当曲弄鹰意外坠马的消息传来时,祁尧天顾不得正在进行的会议,便仓猝地奔到现场。御医也接获消息赶抵为她诊察,众人将她移回了寝宫,他也才从他们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经过,而守在她身侧等候着她醒来的时间里,他再度尝到了几乎失去她的心痛……

    上次为了他,她身受重伤显些送命;这次为了宁靖,她坠马昏迷令人忧心。连在最安全的王宫内她也能出事的这点看来,他怀疑他能安心地再让她离开身边一步吗?

    感受到他深切的柔情爱意温暖地将她紧紧包围住,她张开眼,乍然跌进祁尧天令人神魂颠倒的深邃眸海里。

    “我……只想到要救人……她没事吧?”她叹气。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也想不到她竟义无反顾地救下对她不怎么友善的宁靖公主——她根本无法见死不救!

    食指地划过她逐渐恢复红润的脸颊,他的神情显得肃穆专注。“她没事,就在方才,奔雷已经查出了宁靖乘坐的马匹鞍下被放置了金针,所以在骑乘一段时间后,金针刺入了马背才使马儿负痛发狂。放置金针的罪魁祸首是宁靖的一位侍女,她则毫不知情;而原本她乘的那匹马该是你的……”

    凝视着他晦深的眼眸,曲弄鹰也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是为了宁靖公主!”

    “一个忠仆,可惜她用错了方法。”祁尧天的表情有着不可言喻的冷厉。

    “那你要怎么处置她?”她磨紧了眉。

    “宁靖这回会知道该怎么做;还有,她已经决定明天起程回国了。”

    “啊?!”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她频频派人来探问你清醒了没。看来你这一场救美,已经改善了某些状况……”

    祁尧天不由莞尔。

    曲弄鹰可从没想到这个。

    回视他带笑的眸,一种暖洋洋的情绪突然冲动地泛涌上她的心口。未及思虑地,她伸臂勾住他的脖颈。

    “我想……她还是不会改变对你的爱意。”

    “你呢?”回抱住她,他的额触着她的,眸里荡漾一片和暖的温柔,可低沉的问句却含着深意:“你对我的爱意,难道还不足以改变你想离开的决定吗?”

    曲弄鹰心中翻腾如海,摇着头,她把脸贴向他的肩膀,藉以回避他绵长而细腻的注视。“距离我们的约定不是还有一天?这事……等明天以后再说吧!”她几乎忘了这件事——只剩明日一天,她走得了吗?

    祁尧天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背,无言。

    曲弄鹰从来就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唯独遇上他——她叹了口气,不由更加眷恋地揽紧他,贪婪似的汲取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一切……

    “鹰,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要你记住一件事……”祁尧天的低音蓦地在她耳畔轻响。

    “什么?”仿佛意识到他会说什么,她的眼睛顿被涌上的热浪灼得生疼。

    “我爱你。”他低沉而有力地吐出这三字。

    泪水霎时滑出她的眼眶,然后顺势淌在他的衣襟上。心绪微微激动,终于抬起头,眨着泪眼看他,哽咽着声音:“我会永远记住……”倾前,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我……也爱你!”

    迎接她微赧羞涩的唇,祁尧天带领着她辗转缠绵——她会是……他的爱妃。

    ☆☆☆

    “你今天就要回北国去了?”立在寝宫门口,那一抹高姚纤细的鹅黄影子骤然开口,令得正往里面走的艳装丽人停下步子,转身朝发声处瞧。

    看清是谁,她迅速眯起了美丽的杏眼。“是你……哼!你应该很高兴我今天就要离开了嘛!”离开可不代表放弃。

    笑了笑,灵气迫人的黄衫女子似乎早习惯了她的高涨气焰。

    “那么,让我跟着你离开,你觉得如何?”

    快步走向她,宁靖倏然停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的一脸笑意。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又惊又疑。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离开殿下吗?现在我想离开了,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跟着你一起出宫?”曲弄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打从昨天知道宁靖公主将在今天起程回国后,一种模模糊糊的主意逐渐在曲弄鹰心中成形,到最后甚至已经变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只要宁靖公主愿意的话,那么她离开王宫的事就不难达成。

    “你该不会是摔下马,把脑袋也给摔坏了吧?”宁靖怀疑地瞪着曲弄鹰的头。要不是看在她曾救了她一命的分上,她才不会理她呢!害她现在面对她都不自在起来,啧!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曲弄鹰还以为她会很高兴呢!

    “你竟然要主动离开尧殿下,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你到底想对我玩什么花样?”宁靖又不是天真的三岁娃儿,面对她一直痛恶的情敌,突然向她开口要求帮助她离开尧殿下的身边,她的脑筋一下子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个念头。

    曲弄鹰企图说服她。“我只不过是决定要离开,但是凭我的能力没办去通过宫门,所以我才想借助你的力量,而且这对你来说并无损害,不是吗?”

    宁靖的表情深沉着,盯着她良久,终于开口直问:“你……已经得到了他所有的关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急着要离开他?”

    怔愣了一会儿,曲弄鹰这才舒了口气,灿亮的黑眸直视着她。“因为我爱他。”

    被她坦率的话激起了莫名的激赏和快意,可宁靖仍面无表情。突地,她转回身往里面走。“很好,我们未时出发。”

    她宁靖可不愿欠人恩情——尤其是曲弄鹰。既然是她自己开口求她,从此两人就各不相欠了。

    哼!她竟然舍得离开尧殿下!这个笨女人!

    ☆☆☆

    过午后,北国护卫、侍女,护送着宁靖公主的马车,一行近百众,终于结束了南国之行,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王宫。

    “殿下。鹰她……”耿御风、莫留火急要向祁尧天报告。

    “我知道。”凝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祁尧天炯黑的瞳眸若有狡邪光彩,他的嘴角也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我只预备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

    瀑布由山上直泻而下,在水潭激溅起翻腾汹涌的白色浪花。

    在凸出悬崖峭壁的一方巨石上,一名蓝杉女子正静静坐着。对于轰隆水声充耳不闻,她看着冲泻奔腾的瀑布,美丽的脸庞锁着过分专注的表情。

    曲弄鹰离开王宫,回到忘忧山已经一个月了。

    回到往日熟悉的家园,重拾悠闲平静的日子,没有激烈的打打杀杀,也没有恼人的尔虞我诈,她应该松口气,可她却少再有开心的时候。

    靠着宁靖公主的帮忙,她不是顺利地离开祁尧天身边了?她很高兴,可她竟发觉自己还隐隐在意着一件事——她在期待,又害怕祁尧天会突然出现,真是好矛盾的心态,是不?

    离开王宫,代表的是永不再和祁尧天相见。他仍是太子殿下,而她,只不过再次恢复了山野之女的身分。一切随着绿石而起,随着她的离开也该烟消云散;可她知道,她这一生一世,永远也没办法忘记那个她爱的男人。他带给她的快乐、带给她的忧愁、带给她的所有情绪——而她却必须离开他。这是她的选择,她不是已经想清楚、想仔细了?可是她的心,呵……为什么依旧那么痛?她一点也不洒脱,一点也不勇敢,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女子……

    该死!“爱情”这东西怎么如此麻烦?

    蓦地,一阵清啸惊慑了她的心神——

    曲弄鹰抬头,看见了一抹黑点在晴空下盘旋,并朝她而来;她不敢置信地挑起眉。“鹰奴?!”

    一下跳了起来!她再次仔细凝望着那愈来愈近的影子;情绪也跟着高昂了起来——真的是它!

    大鹰的傲然雄姿已经变得清晰起来,锐眼早发现巨石上了人影。它再度发出一声鸣叫,双翅一旋,优雅地在半空转了一圈,便直朝那里俯冲而下。最后,它停在主人为它展开的臂上。

    又惊又喜地与鹰奴对望,曲弄鹰怎么也没想到它竟在此时出现,而且看来已安然无恙。当初担心鹰奴伤势未愈不适长途劳累,又思及它在宫里依然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不得已她才将它留在那里独自回家,没想到它现在已经可以自己飞回来了……

    “鹰奴,原来你已经好啦……”曲弄鹰为它感到高兴。

    “我们可没亏待过他。”一个满含笑意的熟悉嗓音突然接在她话后响起。

    猝不及防间,曲弄鹰的心湖被这声音惊扰起波澜汹涌——她迅速转身,看见了那个她以为此生再也看不见的影子。又惊又暖、又诧又喜的浪潮乍然袭向她,她发现自己的胸口紧绷到无法呼吸。

    英挺威仪的男子温文的步伐直至她面前方停住,灿烂的笑容简直令阳光也为之失色,而且更加炫惑人心。

    “见到我没话说吗?嗯?”

    曲弄鹰猛地回过神,惊呼一声向后退;而鹰奴则振翅飞起,改停到一旁树枝上,低头,灿灿碧眼兴然地看着重相逢的两人。

    “你……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她的心在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真实站在她眼前的男人。

    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面前,仿佛是天经地义般的事,祁尧天的神情愉悦至极。

    “忘了你曾向黄老指示来忘忧山的路径,奔雷可没忘记,还有鹰奴也帮了大忙。”

    咬着下唇,好半天才终于接受祁尧天在乍然间重回她生命中的事实——因突如其来激荡的情绪,她的身体竟微微在发抖着。

    “铁大哥他们……也来了?”不!她镇定不下来!在分别一个月,再见到他的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忘不了他,原来她一直不愿承认的感觉叫“思念”。

    祁尧天跨前一步,更接近她。“他们正在和你爷爷、师父下棋。他们告诉我,你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眼前佳人出落得更美了,神情仿佛也稳重成熟了许多。

    他灼热的注视令她的心发烫,而他的话让她怔了!“什么?你们已经见过我爷爷和师父,是他们告诉你……”

    “没错,而且……”祁尧天缓缓地伸出长臂,大掌轻柔地落在她的后颈上,她的视线无一刻离开过她。“我顺便向他们要一样他们最宝贝的东西。”

    他的轻触宛若一道电流,又酥又麻地窜过她全身……曲弄鹰握紧拳头,努力抗拒想放开一切顾忌,投入他怀里的冲动。

    “你向他们要……最宝贝的东西?”她疑惑地低语。

    祁尧天狡黠一笑,手微施力,便将她圈进怀里——

    “你。”他的眼睛对着她的,突地迸出一个单字。

    “什……什么?!”曲弄鹰还反应不过来。

    “我向他们要的最宝贝的东西就是——你。”他的声音满含宠溺。

    曲弄鹰呆愣!

    “我请求他们把你嫁给我,除了你,我不会考虑立其他女子为妃……”他的语调变缓。

    她的心猛跳着,跳得狂烈、跳得凶野。她忍不住抬头盯住他,看到一张认真的、严肃的英俊脸庞。

    “他们……他们答应?!”好半天才迟疑地轻语。天!他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再次闯入她的生命?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对她的亲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一手捧住她的脸蛋,瞬也不瞬地凝着她。“他们说,只要你答应,他们就不反对,而你……想清楚了吗?”

    猛地一震,曲弄鹰心促乱着,抓住她的手,极力想退开他的怀抱,与他保持距离,却无法如愿,不由懊恼地看着他。“想清楚了!我已经全想清楚了!你一样是天,我一样是地,就算我变成云飞上天,也不可能是你唯一的那一朵,我想得还不够清楚吗?”

    “不,你根本就没想清楚!”他的手像钢圈般镇住她的肩头。“你只顾虑到自己的感受,却没想到我的;你自己要放弃所爱,却也要夺走我的。你狠心做得到这一点,我却不能。我说过,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找身边,你当我是在说戏言吗?”

    曲弄膺脑中倏然灵光一现!“难道你……你一直知道我躲在公主的队伍里?你……是故意放我走的?”他怎么可能掌握得了她的行动?

    “我的耐心只到这里。”祁尧天轻叹口气。“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你还是不肯面对问题……”

    摇着头,一下子接受太多刺激,她的心绪从刚才至今一直处在慌乱的地步。“为什么非逼我不可?”

    “不,我只是不让你继续逃避,”他温柔的手托抬高她的下颚。“我是谁又如何?难道我对你的心就是虚假的吗?难道我爱你会比别人少吗?鹰,你一向勇敢地追求你想要的,为什么这次你却不肯勇敢地追求?”

    心底某种酸甜温暖的情绪涌出,并且开始扩散、-滥,她的眼里迅速蒙上了泪影……

    揩去滑下她脸颊的类,松了口气,祁尧天突然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交到她手上。

    只觉手心一凉,曲弄鹰急忙眨下泪水,低头看着突然被他放在手上的东西,她睁圆了眼。

    “这是……”她不解而惊奇地直瞪着手上一只银色的镯子。

    银镯上的雕刻十分精致,而令她最震撼的是——银镯中雕着一只栩栩如生、正展翅迎风的鹰,鹰的眼睛是一对碧绿莹透的眸珠,似乎正真切地凝视着看它的人,活灵活现而透着高贵神秘……

    “这只鹰镯是我特地请人雕的,有没有觉得鹰的眼睛似曾相识?”祁尧天隐透玄机。

    轻抚银镯上的鹰,一股温暖的气流仿佛也正透过它缓缓释向她的……她惊异了,不由将银触凑近细瞧;灿绿的鹰眼猛地勾起某种记忆,她偏头望向祁尧天,蹙眉道:“它的绿眼睛……”

    “是一对绿石雕琢成的,”

    “绿石?!”

    “没错,属于你的绿石;而另一颗,正是我说的一直被深藏在宫中的那一颗,这一对绿石是鹰的眼睛。”

    原来绿石是被他拿走了——曲弄鹰自从鹰奴中箭的那场混乱后,就一直没再见到绿石,原以为被她大意之下弄丢了,却没想到如今却出现在他手中,而且还成了鹰的一只碧眼;可另一颗绿石……

    “我没告诉你,另一颗绿石的主人是我。”祁尧天轻松解了她的疑惑,他笑了,笑得愉快而……狡狯。“现在你想要回绿石,只有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接受银镯。”

    就这么简单吗?曲弄鹰不相信地看着他。

    “而接受这只镯子,就代表必须成为我的妃。”祁尧天的眼里闪着两小簇奇异的火焰。

    直直盯着他许久、许久……蓦地,曲弄鹰漾开一朵甜蜜娇柔的笑容,双臂圈上他的脖颈,主动献上红唇。“让我再想想……”得意的低喃淹没在被他纠着缠绵的唇间。

    此时,鹰镯悄悄耀出一道莹绿美丽的光芒。

    而伫立在树悄上的鹰奴偏着头,被另一边树丛后的蚤动吸引了——

    “看吧!我就知道我算的不会有错,我们鹰儿就跟另一半绿石的主人有缘嘛!”

    “你算的没错,你最好也能保证我的宝贝孙女儿真如你所算的幸福一辈子,否则我拆了你的招牌!”

    “别老想找机会拆我招牌,哼哼!你自己不也很满意这个孙女婿,才透露鹰儿行踪的……”

    “我有说吗?”

    “明明就是你……嗅!你们这群小子也听到了,是他说的没错吧?”

    就在两个年岁近百的老头子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终于有人开口了!

    “咳咳!两位老前辈,别吵了,殿下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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