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尧。
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打算参加晚宴?成斓这才想到,红狮山庄的夏宴可是在卫天尧继承山庄后中断了好几年,他不参加是很有可能的。
思及此,成斓挫败不已,晚宴对她变得毫无吸引力,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
循着花香来到后花园,在步下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发现有人跟在她身后,成斓心跳漏了半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
以为终于能见到卫天尧的欣喜瞬间变成失望与不耐烦。
她还当自己甩掉他了,结果这家伙根本是陰魂不散。
「逗地方的确够安静,现在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奶油小开朝她走来。
成斓眯起眼,「你不去拍电影真是太可惜了。」诠释色狼与跟踪狂的完美人选!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光是微笑就能让她有想痛扁人的冲动。
奶油小开深信她的赞美是因为他的魅力发挥了作用。「当然了,事实上已经有好几位大导演跟我谈过了,不过我父亲认为我应该接掌家族事业。」他帅气地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接着猿臂一伸,捞住成斓的纤腰,「我听说东方女性都很矜持,看来你不同,立刻就希望独处……」
「我说过我想要一个人。」成斓冷声道,身体因努力想与他保持距离而微微颤抖。
「女人都是这样,」奶油小开继续用眼睛放电,相信佳人的颤抖是因为已经被他电得浑身酥麻。「你们喜欢欲迎还拒、欲擒故纵,不是吗?我很明白,当女人说『NO』就是『YES』!』
成斓挑高眉,这种山顶洞人式的泡妞台词显然是每一头猪猡打娘胎生下来就会背的金句,她玉手轻贴奶油男已经准备亲过来的肥唇,忍耐着抓花他脸的冲动和与他接触时胃部窜起的嗯心感,嫣然媚笑。
「讨厌,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该讲出来嘛!」她另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顺势让自己站直身体,接着以优雅而富暗示性的动作解开颈上的丝巾。「你不知道女孩子的矜持很重要吗?」
趁着奶油男瞪着她的侞沟直流口水,她挑逗地把丝巾甩向他,花香与女性的味道扰乱他的神智,加上成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他颈边和肩膀摆弄的小手更让奶油小开心猿意马。
「所以啰……」突然,她两手用力一收,早已缠上奶油男脖子并打了结的丝巾紧紧勒住他,长达三寸、又细又尖的鞋跟狠狠踩住他没有皮鞋保护、且全是骨头的脚背,成斓咬牙切齿却又优雅无比地道:「你最好记住,现代的女人不再是摆在橱窗里供男人选购的商品,不吃你们那一套连山顶洞人都不屑用的沙猪手段,所以当女人说YES就是YES!说NO就是NO!」说到最后一个字,迷人的红唇圈起了让男人**的O型,脚跟使劲地左右扭转,仿佛想在他脚上踩出个洞来。
奶油小开压根说不出话来,他伸出手似乎想掐住成斓,或者推开她,因为无法呼吸和剧烈疼痛而涨红了脸。
暗处有人闷笑出声,但专心教训登徒子的成斓没注意到,她在奶油男断气之前松开丝巾,往后退了三步,奶油男跌到一旁,来不及大口喘息就先抱着脚大声哀号。
「记住姊姊我说的话,你的泡妞技巧比山顶洞人还逊,后会无期啦!」成斓完全不想取回丝巾,转身准备离开。
「婊子!」恼羞成怒的奶油男却扑了上来。
成斓听见身后动静便立刻要反应,下一秒却被突然从陰影中定出来的男人拉进宽厚的怀抱里。
奶油男扑了个空,在草地上跌个狗吃屎。
刚教训完登徒子,立刻被无礼的陌生人抱在怀里,这个拥抱不只亲密,还充满占有欲,斗志正高昂的成斓本想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是下一秒她便认出了让她魂萦梦牵的气味与念念不忘的结实胸膛,前一刻还是亚马逊女战士的成斓立刻化作一摊春水,女武神般的气魄消失无踪,小鸟依人、柔若无骨地靠着来人的胸膛。
啊——她的英雄现身了!她决定尽责地扮演好花痴……噢,不,是花瓶的角色,接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感谢他的搭救。
要怎么样感谢他?献吻?还是献身?哎呀!好羞哦!呵呵呵呵……
奶油小开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身,怒火中烧地看向来人,却在认清了那张魔王般冷峻的脸孔后,战斗力与意志力瞬间被吓走七成。
他当然认得卫天尧!美国的上流社会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与恶行,虽然他未曾加入任何一个由有钱又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政商名流所组成、阶级意识深厚的高级俱乐部,很多人对他的名字仍旧如雷贯耳——或说是闻名胆寒更贴切,当他毫不手软的在股市与投资市场杀得对手走投无路,甚至逼得他父亲一位好友宣布破产后举枪自尽,这男人还能野心勃勃地继续对他的敌手与挡他路的人杀戮与报复。
卫家的男人不费心经营产业,而是让钱滚钱,让钱治理产业,所以需要有狮虎般的狠厉和鹰隼般的眼光,重要的是还要够冷静,在这三方面卫天尧简直优秀到令人胆寒。
卫天尧一身居家打扮——的确没打算参加晚宴,他只瞪了奶油男一眼,然后轻如烟雾,冷如坚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奶油男剩下的三成战斗力立刻灰飞烟灭,自信心与尊严兵败如山倒的同时也让恐惧抓住了他,于是他只能连滚带爬、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出后花园。
不同于奶油男吓得屁滚尿流,成斓简直是花痴附身,身体瘫软得像团黏在卫天尧身上的麻糬似的。
噢,好酷、好帅、好有魄力!她快要晕倒了……
卫天尧低头看向她,眼里和嘴角忍不住浮出了笑意,有揶揄、有趣味、有忍俊不住,还有任何人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爱怜。
像她这样的小女人,通常都不会欣赏他这样的男人,甚至多半会是害怕与轻蔑的,尤其那些出身名门的千金淑女从她们父兄口中听到关于他冷血与可恶的评价,更加不会想接近他。
卫天尧始终相信自己不是女人眼中的金龟婿,勉强只能算是黄金单身汉,因为他唯一的优点就是钱很多,而要找钱多的,还有许多脾气好或温柔体贴的男人,何必忍受他?没有人怀疑他会在床第间打女人,因为他的评价和他的外表就是给人这种感觉,那些跟他分手的拜金女通常很乐意抹黑卫天尧来让自己取得上流社会同情,好钓到下一个金主,而卫天尧一向不对任何有关于他的评价或流言做辩解。
「你看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因为有趣,也因为好奇,他决定出声提醒眼前的小家伙,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真有那么柔弱。「还是你准备像刚才一样,先让我疏于防备,再狠狠教训我一顿?」虽然这么说,他的手臂还是环住她的腰际,免得她真的软成一摊泥。
他必须很专心地盯着她酡红的小脸,才能不把视线移到她丰满而诱人的雪白侞沟与胸脯上。
成斓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是真的吓坏了,所以手脚发软,头晕眼花啊!」事实上她是一见他就浑身酥软无力。
卫天尧嘴角仍噙着笑,「你的演技有待加强。」
她娇嗔地噘嘴,「那是因为我对你另眼相看,所以不在乎你是不是会揭穿我。」
「哦?怎么样的另眼相看?」他们的距离如此贴近,鼻腔充斥她女性的气息与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感官的刺激几乎令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比如说,我不介意想安静散步时有你陪伴。」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天呢!
卫天尧笑意缓缓敛去,像准备出击的狮子,「但是,我想要的并不只是散步的陪伴。」他收紧手臂,让她贴向他,清楚而直接地让她明白他此刻亢奋的状态,根本没心情陪她玩小女生花前月下的游戏。
原以为今晚他会甘于孤独,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心绪翻腾,懊恼的**迅速猛烈地赶走了他的平静。
他预期她会大惊失色地逃开,或矜持地决定与他保持距离,他从来不在乎女人对他的反应,然而这一刻预期成斓将也如此却令他觉得苦涩难当。
「我不想伤害你。」如果卫天尧够清醒,就该知道他对女人从来没有所谓绅士规则,没有所谓询问,没有伤不伤害,身为他猎物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乖乖让他撕裂,然后享用。
显然的,他又再一次在无意问为成斓改变了自己。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告诉我YES或NO,只要你不愿意,我就放手。」
接着,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他竟陷入了煎熬的等待中。表面上冷静自若,似乎她的答案对他无足轻重,心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她可以决定他的命运,而他站在悬崖上,等她裁决他的生死,时间长度被拉长成难以忍受的十万倍,多一秒的沉默,积压在他身上的恐惧与折磨就加倍。
告诉他答案,然后他将赴死或拥抱渴望。
如果他够清醒,他会愤怒,然后讥诮地改口刚刚他只不过开了个小玩笑,他绝不会让别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这么影响他,令他因为渴望而软弱,何况他真的不愿意承认,他的自信不足以支持他相信自己真拥有让成斓大胆示爱的魅力,甚至当他说出那句话后,他脑子里理智的那一面开始大声地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与不自量力。
他是不懂女人,但也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女人喜欢俊美温柔的男人,或者是邪气又懂**的,无论如何不会是像他这样的男人,在他印象中他常把女人吓跑。
毫无空隙的紧贴让成斓感觉到抵在她腹部肿胀而坚硬的异物,她想她一定是疯了,竟然没有丝毫的思心或害怕,反而从下腹急窜起痉挛与灼热,心跳与呼吸因为原始的**变得沉重且加快。
知道他也渴望着她,则令她快乐得几乎要晕眩。
成斓从小到大接收到的道德与社会观念告诉她,要说「NO」。
可是她的感情与身体明明不想拒绝他。于是她又陷入了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展开无数次的拔河,绳子两端一边是矜持,一边是感情……说是感情搞不好还会被耻笑,她才认识他三天!甚至根本算不上认识,又怎谈得上什么感情?
可是她就是想要他,原始的、纯女性的渴望与直觉。
许多她所听过的故事里,一见钟情总是唯美又柏拉图式的,所以她一再地质疑是不是自己不够理性?不够聪明?或者不够有道德与矜持?否则为何她对他的渴望总是无法单纯的只有精神上的?
多少人歌颂爱情的唯美与神圣,然而……
去他的唯美神圣!再ㄍ—ㄥ下去,她和刚刚那只猪猡所说的,说「NO」其实是「YES」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同样都是那种被父权意识控制了性自主的女人!
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想爱又不敢爱却偏要拿道德当藉口,助长了那些脑袋石化的沙猪男把女人的拒绝当成**手段,并编出一套又一套狗屁教条,再画上一块精神至上的大饼,告诉女人虔诚地对着那块大饼流口水才能够得到美丽的爱情……
她真是受够了!
长长的沉默,令卫天尧冲动如生涩小伙子的热血几乎要冷却下来,心里嘲讽的声音萦绕不去,讥笑他的痴人说梦,成斓却环住他颈项令他弯下身,双颊泛起娇羞的玫瑰色红晕,整个人倾身向他。
「我的答案是——YES!」接着红唇覆上了他的。(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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