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都是男人!
他从未如此地想要从对方身上抓住什么东西,这样令人无法抗拒的感觉,他不曾碰触过……似乎只要牵扯到慕弈之,什么都会乱了!
「真该死……」管晔低语,眉间紧锁。
他知道,他的思维已经完全地被缠绕上,甩脱不开,逃避不了。
被那抹清香,被那抹清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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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最近有点奇怪。」慕谊庭的声音有些委屈,她扁着嘴。
「嗯?」好柔和的男中音,像是低沉的风铃。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你以前都很少晚回家,就算晚回家也一定会打电话,可是你最近不只常常忘记,前几天还在外头夜宿。」以前大哥绝对不会这样的。
慕弈之微微一愣,「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会多注意的。」他指的是打电话的事。
「唉哟,重点不是这个啦!」慕谊庭坐在沙发上,手指死扭着抱枕,「大哥,你……你最近是不是跟些……呃,不平常的朋友走得很近?」肯定是那个姓管的!遇见他以后,大哥就变得怪怪的。
慕弈之漾开一抹笑,「我的朋友你们都认识,没有不平常的。」
怎么会没有?就是那个姓管的啊!
慕谊庭皱皱鼻,她前几天才发现原来那个叫管晔的家伙,是某名牌的专属模特儿,就说嘛!难怪她老觉得眼熟,原来家里的杂志就有他的照片。
她睇慕弈之一眼,「大哥,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要讲喔!」她从没忘记管晔对她亲爱大哥的冷淡态度。哼哼,敢对大哥出手,真是差劲!
「我会的。」慕弈之轻笑,弟妹维护他的认真他全都看在眼底。
「你才不会。」慕谊庭低声嘟嚷。大哥要是会开口抱怨的话,早几百年前就说不完啦!
「-别叽叽喳喳的吵大哥了,大哥是个成年人,-老是管这管那,很烦的。」慕谦御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客厅,他刚在厨房听见两人的谈话。
「要你管!」慕谊庭老大不客气的拿起怀中的抱枕丢向大弟。
慕谦御偏头闪过,将盘子放到茶几上,轻轻松松。「-的恋兄情节真是越来越严重,问东问西的,大哥离-远一点-就神经紧张,我看-啊,一辈子都离不开大哥!」他无视慕谊庭的瞪眼,凉凉地道。
「才不是恋兄!」慕谊庭大声否认,真想剥了弟弟的皮。「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慕谦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欠揍。
「谦御,别闹她了。」慕弈之温语,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只是关心他而已。
「我只是……」慕谊庭觎一眼慕弈之,脸红的像苹果,「我只是很注意大哥而已,因为要是大哥找到能能相伴一生的人,我一定要当面鉴定,不然没办法放心。」她小小声地开口,耳根都热了。
她真的很希望大哥能幸福,不管什么同性异性,她只愿大哥能无忧无虑,过得比任何人都美好,虽然……虽然她会很舍不得,但是只要大哥开心,她就开心!
只是……大哥表面上温柔,除却了亲情的羁绊,其实根本没有人了解他的心思,这也是她十分担心的地方,所以,大哥只要有一点异样,她都会特别注意。
真是个……敏感的话题。慕谦御推了下眼镜,选择不答腔。
要是连大姊都感觉到了,大概也瞒不了多久吧?除了早出晚归外,大哥的心境上可能多少也起了波动,那样如死寂般的沉静已不复存在,但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谢谢-,谊庭。」慕弈之只是微微地笑着,一如他的声音那样清柔。
相伴一生的人……吗?
不可能的,他这样拥有污点的身份,没有资格伴人偕老,更重要的,他的感情,早就在很久以前被埋葬。
所以,他是不可能动心的。
慕弈之的心口上有着自己都完全察觉不到的细微裂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浮出了管晔俊美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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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薯、米粉、高山茶……呃,你家是不开伙的吧?你也不太吃甜食,所以只有高山茶比较有用,其它的我就带回去自己享用了,你可别说我小气。」岳湛-一身便装,翻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最后只拿出一小盒茶叶出来,下南部游玩一趟的脸上却没有疲累。「我跟你说,你可别小看这一小盒茶,一年只有产20盒,600公克要价台币五万,我买的很心痛,你要珍惜点喝。」先把珍贵处说明,这样泡的人才会比较小心,免得糟蹋。
管晔睇他一眼,然后看向壁钟,早上八点,托他的福,最近越来越早起。
「你真有精神。」老喜欢扰人清梦,明知道他作息不正常,还总是做报时的公鸡。
「有精神倒没有,不过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岳湛-假装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你真该多出去玩玩走走,真的很有趣,去风景区看看啊什么的,保证你放松又愉快!」不过他这一次游玩的主旨是美食就是了,难得嘛!到处都有美味的名产小吃,他不趁机吃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肠胃?
「不劳你费心。」管晔坐在沙发上,刚起床的单薄衣衫让他低咳了两声。
「你感冒啊?」岳湛-十分惊奇,照理说,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应该是会先冻死感冒病菌的才对呀!
管晔并没有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下星期的晚会是在哪里?」
「感冒了就应该好好躺着休息才对啊!」答非所问,「早上天气那么凉,你穿这么少坐在这儿,生病怎么会好?」
应该好好躺着休息?「我坐在这里是因为谁?」管晔冷眼一瞥,罪魁祸首马上察觉自己说错话,拿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呃……」岳湛-眨了眨美眸,识相地转移话题。「下星期二,晚上七点在凯悦饭店,会有人带你去的。」这是公司突然差给他们的工作,实际上是一场慈善的募款活动,像这一类的晚会,他是绝对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他也知道管晔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只要是慈善活动,他一律无异议出席。
「嗯。」管晔低应。
「对了,再过两个星期就放完假了,你要玩就趁快,不然等回到巴黎,堆积如山的工作会做死人!」再怎么说,他们也懈怠了三个月,只要想到之后可能的忙碌生活他就头皮发麻,不过即使回到工作岗位必须加紧脚步,他还是希望能够多放长假慰劳自己。
再过两个星期……吗?
管晔自顾自的沉默。只要过了这十几天,他就要去半个地球远的国家开始那僵化已久的日子,他将专注在工作上面,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想任何事情;他将继续接触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掠过一张又一张的脸孔,融不进陌生的空气。
他也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慕弈之。反射性的,他的心底对这个认知起了很强烈的排斥感。
管晔皱眉,他居然为了慕弈之而动摇?
为什么?
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他究竟入侵的有多深?为何自己的思绪会被他左右?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管晔的沉思,岳湛-自告奋勇地上前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是紧紧纠缠管晔的温和面容。
看到开门的人是一名未见过的美丽男子,慕弈之先是一愣,随即礼貌地问道:「请问管晔先生在吗?」
「呃……在、在啊!」岳湛-一向滔滔不绝的口舌有些结巴,他难掩惊艳地看着眼前的斯文男人。
好……好纯净的一个人啊!不知该如何形容或解释,总之给人一种柔和如水的清新感,不染泥尘的飘逸,温雅的气质令人舒服地几乎叹息。
「先生?」慕弈之被盯看的有些疑惑。
岳湛-连首回神,「嗯、喔,抱歉,管晔就在里面。」他让过身方便慕弈之进屋,顺便回守唤道:「管晔,有人找你!」
「你来做什么?」管晔-起眼,看着走进门的身影,他冷漠的内心不仅动摇,也逐渐地开始摆荡。
「只是路过,就上来看看。」慕弈之将手中一袋水果放在桌上,轻轻地笑道。其实是因为担心管晔的感冒没有完全好,不过看他现在的气色不错,而且又有朋友在,他也安心了。
「路过?」谁都知道那是个烂借口,他们住的地方方向根本相反,怎么会「只是路过」?管晔蹙眉。
岳湛-欺进他身旁,好奇地低声问道:「喂喂,你去哪里认识这种……嗯,气质干净的人啊?跟你这冷淡的家伙真是南辕北辙……哎,好吧,我闭嘴。」在凛冽的瞪视下,他识相的噤声。
本来就是嘛!像管晔这种不亲切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温文儒雅的朋友?简直就像天使和恶魔结拜作兄弟。
这边不讨好,他索性投靠另一边,「啊,我还没自我介绍,敝姓岳,是管晔的同事。」他热情的伸出手。
「你好。」虽然有点讶异陌生人突如其来的盛情,慕弈之还是牵起一抹诚意的笑。
真……真美!岳湛-素来魅力无穷的棕眸差点掉出来。
不是长相上的那种美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善洁,让这个极为温文的男子散发出一种无与轮比的独特美感。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一向知道自己长的漂亮,不过那也是仅止于皮相上和视觉上而已,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居然能从心里面美到外面的!虽然这温和男人让他一向坚强的自信有点小小的龟裂,但他还是得承认,那浅浅的微笑看了好舒服。
「呃……你、你有没有兴趣作模特儿?」这种人才埋没太可惜了!
慕弈之轻轻一愣。
岳湛-上前一步,「你一定可以很快就红起来的,我们公司待遇很好,你问管晔就知道了。对了,管晔,你怎么可以知情不报?明明认识这么优秀的璞玉,居然也不跟公司讲,如果经纪人看过他,肯定也会有跟我一样的评价……」一阵压迫感袭来,他下意识地回首,就发现管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旁。
而且……脸色似乎还不太好。
「你说够了没有?」管晔寒着声沉语,表情冷硬。
「你干嘛?」好象很生气的样子,谁又惹到他了?岳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自作聪明地朝管晔建言:「你也来劝劝你朋友,也算是帮公司多挖一棵摇钱树,要是被人捷足先登那我可是会很扼腕的,还是说你朋友根本就是我们业界的人?可是我没看过他啊——」
「你闭嘴!」管晔怒吼一声,不仅截断他的话,还差点把他吓去半条命。
「管晔?」不知该如何开口婉拒岳湛-好意的慕弈之,也惊讶他突然的情绪爆发。
管晔略过那双担忧的瞳眸,直接瞪视岳湛-,切齿而语,「他不是模特儿,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他根本就不适合,你听懂了吗?他根本就不适合!我绝对不会允许他暴露在其它人的眼光下!」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因为慕弈之的笑容是专属于他的!
就像是某根强制的弦在脑中毫无预警的断裂一样,管晔对于心底骤然爆开的强烈独占欲感到错愕!
慕弈之……是专属于他的?
他怎么会这样想?怎么会?他不是应该排斥慕弈之吗?
对于他的善意,对于他的关心,对于他从一开始所对待自己的点点滴滴,他应该都是觉得很厌烦才对!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感觉开始改变了?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
这种无法抓住的情感丝线又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
没有察觉管晔极度混乱的心思,岳湛-忍不住皱起眉,「什么你不会允许?你怎么这么独裁?你朋友要不要做他自己不能决定吗?人家好歹是个成年人,顶多给他点意见让他参考,你怎么可以阻碍他可能的发展,你又不是他的谁……咦、咦?咦咦咦?」一下子想起了些什么,他倏地住了口。
他记得,管晔之前在酒吧跟他说过的话,那时候他推论,管晔应该是跟一个男人有所牵扯,他还清楚地记起管晔没有当面反驳他的推测,以管晔的个性,没有的事情绝对就是说没有,所以他猜管晔一定、绝对、肯定跟一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他这种无故发飙的态度,是为了眼前这个温雅斯文的男子,那么说,可能,也许,这个人——
「难、难道这个人就是——」
至此,岳湛-多日来的疑问得到解答。
真相终于大白。(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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