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看自己来不及扣上钮扣的衬衫。难道,这小女生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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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未亮,秦天已经架起脚架,在山林天地间寻找着最佳摄影地点。
今天的云层稀薄,气象局说这几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他算准日出的方向,守候着太阳从山头跳跃出来的刹那。
老天爷没让他失望;这里的宁静,让他用心看见了最美的日出和云海,也杀光了他的三卷底片。
没想到会在这里逗留,如果车子没抛锚,他应该早就下山到南投了。那……他是否该庆幸车子抛锚,才得以见到如此美的景色?
心满意足地走回采风。看来似乎还没有人起床,可是他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昨晚忘了问是否有供应早餐。
走到后栋的饭厅,厨房里发出声响,他探头进去,看见一个欧巴桑。
张妈回头时,看见站在门边的秦天。“秦先生,这么早起?要喝牛奶还是咖啡?”
“牛奶,谢谢。”他走回饭厅,找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窗下有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迎风飘扬,阳光已经渲染了一地的金芒,一个女生的声音却破坏了这一室的安宁。
“张妈,我肚子饿死了啦!”葛爱竹跑跳进入饭厅,对着厨房喊。
秦天皱眉。昨晚他下来吃饭的时候,这个司机又不知跑去哪了,整个饭厅就只剩下他和老板娘,让他一度以为前后两栋小木屋只住了三个人。
葛爱竹要坐到老位子时,才发现饭厅里已经有了人,而这个男人还抢了她的老位子。
她嘟了嘴,打算折回厨房里。
“小姐。”秦天喊住她。
“你叫我吗?”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吧?”
“有什么事?”他还是像昨晚那样不要开口说话比较好,话一出口,就臭味冲天,她很怕被他的话给呛死。
“昨晚我已经联络过修车场的人,他们说要先帮我调轮胎,等调到轮胎就可以上山来修理,到时你得再载我去吉普车的地方。”
“这不在住宿的服务范围内。”如果他好声好气的说,她一定会义不容辞载他去,但他那副样子一点都不像在求人,根本像在命令她。
“要多少车钱?”他干脆明问。
“二千元,还得先付费,我才出车。”她决定了,这钱不赚白不赚。
秦天果真从皮夹里掏出两张大钞,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过来拿。”
哇,拿就拿,谁怕谁!
她走过去刷一声的怞走他手上的钞票,堆起很假的笑脸。“要出车时,再通知我。”
在她打算走出饭厅时,张妈刚好端了一盘三明治总汇出来。“小竹,你不是肚子饿吗?”
“没心情,不想吃了!”她不屑跟他同室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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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周末,采风有九成的住客率。一早葛爱竹就忙着整理四周环境。昨天她已经提早下山买了许多鱼肉和日常用品上山,才有机会在半途载秦天回来。
她带着打扫用具来到三0一房,犹豫了一下,还是敲着铜环。
一分钟后没人来开门,看来是外出了,她拿出备用钥匙打门。
除了棉被枕头弄乱之外,大致还算整齐。她着手整理清洁,熟练的身手,让她在二十分钟内就将里里外外弄得干干净净。
就在她要走出房门时,秦天刚好背着相机走回来。
“你在干什么?”他问得嘲讽。
“打扫房间。”有眼睛不会看吗?
“我的房间不用打扫,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等我退房时再来打扫。”
“你又没交代。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况且我也不会动客人的东西。”她小巧的下巴微扬,回应着他的傲慢。
他注意到这个自称已经二十岁的小女孩很喜欢将长发束成两条麻花辫,像是民初时代的村姑。
“你这样很像村姑。”心里一想,嘴里就跟着说出。
“什么?”她不懂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
“你为什么老爱把头发绑得像村姑一样?”他不怕死的又说了一次。
她狠狠的瞪着他。“你管这么多,我就是喜欢!”
“只是给个建议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把头发留得跟吸血鬼一样?”她马上以牙还牙。
真是气死她了!不想再听他废话,她迈开大步离开,差点没把木板地给踩出一个大洞。
每个人都称赞她这样好可爱,有朝气也有活力,只有他,竟敢说她是村姑!
“我是艺术家的颓废,可不是吸血鬼。”背后传来他辩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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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早上,风和日暖,葛爱竹正忙着和张爸在菜园里采收高丽菜和大萝卜,以便中午可以拿来下厨。
这时胡雪安在菜园外喊着:“小竹,你过来一下。”
她只好丢下手里的菜篮,走过田埂来到胡雪安面前。“胡姐。”
“听说你收了秦先生二千元?”胡雪安盯着葛爱竹。
“是呀,不收白不收,谁让他老是用鼻孔在说话!”葛爱竹一点都没有愧疚感。
“不会呀,他虽然有些傲气,不过说话还好嘛。”胡雪安倒不觉得秦天说话难听。
“胡姐,他说我头发绑这样像村姑,你说气不气人?”
胡雪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觉得他形容得很好呀!”
“胡姐!怎么你也这样说!”葛爱竹不依的叫。
“拿人手短,快送他去他车子爆眙的地方。”
“他的轮胎调到货了啊?”
“嗯嗯。”
“怎么这么快?”葛爱竹咕哝着。“我还以为他还会待上好几天。”
“怎么?你舍不得大帅哥呀?”胡雪安故意取笑小女生。
“大帅哥?胡姐,你别说笑了好不好,我跟他是八字不合,恨不得他早点离开这里,以免他污染了我们这里的好山好水。”不然以她这种热心肠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鼠肚鸡肠?
“快去吧,他已经在前面的花园咖啡厅等你了,”
“胡姐,你觉不觉得他那个样子很像吸血鬼?”
“小竹,你别没礼貌了。再说他也是我们的客人,我还想做他下次的生意。”
“本来就像嘛!”
胡雪安只是耸了耸肩,没办法制止葛爱竹的说法。“小竹,二千元待会记得拿来充公。”
葛爱竹怞出口袋里的钞票,拿给胡雪安。“我才不敢污这种钱。”
她将车子开出来后,摇下车窗,喊着还在喝咖啡的男人,“喂,上车了。”
秦天抬头看见了那招牌发辫,很悠闲地再喝一口咖啡,然后才上车。
“你的行李呢?”葛爱竹看他两手空空。
“我不确定车子会修好。”
随便他!她急急一个回转,将车子掉转过头,然后再急速往前开去。
秦天被震得前后摆动。“你开车的技术很烂,我看换我开好了。”
她在山谷边急踩下煞车。“换你开就换你开!”
旁边即是险峻的山谷,虽然还是可以容纳下车的距离,但也够让他心惊胆跳了,他知道小女生是故意的。
“你想测试我有没有惧高症?”他还是面不改色,打开车门下车。
她则是直接跨过排档,坐上副驾驶座。
“不会吧,这山谷又不深,跟惧高症扯不上关系吧?”在他坐上驾驶座时,她这么撂下话。
他的开车技术真不是盖的,无论在转弯还是在狭小的山路上会车,他都能平稳舒适的前进,不会急踩煞车,也不用倒车再来一次,这点倒是比她的技术好上一点,她在心里这么偷偷的承认。
两人没什么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僵窒,她只好大开窗户,将手臂斜撑在窗缘,专心欣赏山谷的景致。
当他们到达吉普车的地方时,修车场的人已经先到了。
“小竹,不是你载客人,怎么换成客人载你?”技工阿忠胖胖的身躯,一看到葛爱竹,立刻上前来打招呼。
“人家怕我开车技术不好,所以要自己开。”她因为常常送车去保养或者修理,跟山下修车场的人都熟。
“先生,我们小竹的开车技术在这山上算是一流的啦,没有几个女人比得过她,不过比男人她还差那么一点点啦!”另一位躁着山地口音的强哥,取笑着她。
秦天只是浅笑,很同意他们的说法。
“死强哥,敢扯我后腿,下次别叫我帮你写情书!”
“好啦,强哥香一个,别生气。”强哥满嘴通红的槟榔汁就要往葛爱竹脸上亲过去,她一个后跳,跳到了秦天身后。
“别这样,快修车啦!”明知强哥是在开玩笑,她还是有些被吓到。
看这个叫小竹的女生好像跟大家混得很熟,秦天颐着她的躲避,身子往旁一站,完全将她挡在身后。
“先生,换轮胎要六千块,你换不换?”阿忠先谈价码。
“当然要换,不然我下不了山。”六千元算是合理价位,这修车场的人并没有藉机抬高价码,不像这个叫小竹的女生,老爱敲诈他。
“强哥,那开工了。”阿忠和强哥忙着将小货车上的千斤顶拿下来。
“喂,那我可以回去了吧?”葛爱竹站在他身边,这才惊觉自己整整矮他一颗头。
“不行。”他一口拒绝。
“为什么?”她反问。
“等车子修好了你才能走,你可是拿人手短。”他直瞅着她不放。
她被他太过邪气的眼神瞧得有些心慌,这男人太不正经。她走到护栏边,远眺着天际,好避开跟他近距离的接触。
阿忠和强哥的技术很好,没多久便将轮胎换好,秦天试开后没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车。
葛爱竹上了九人座,她示意秦天的车子先走,她可不想走在他前面,那她压力可大了。
秦天没有异议,车子一开就走人。
日正当中、吉普车、长发男人、蜿蜒山路,这应该是多么狂野的画面,为什么她心里却像哽了一团大棉花,闷闷地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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