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办不到。
或许是因为继辉海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展现胜利者炫耀的那一面吧!如果辉海曾经试着在他面前嘲讽他的失败、刺激他挫败的自尊,那么他发誓自己一定能够认真的去仇恨他!
但辉海却没有,一次都没有。
“哥,好好把握在日本的这段时间。”
继恒宇停顿了几秒,狐疑地挑起眉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笑了开来,“在我没有说你可以回台湾之前,你都要待在日本啊!让我想想,这好像是你成年之后,待在老爸身边最久的一段时间了。”
“听你这口气,感觉上我恢复职务的日子遥遥无期。”
继辉海爆出朗飒大笑,“有可能哦,有可能。”
继恒宇皱起眉头,是自己多心了还是怎么的?为什么总觉得弟弟老是话中有话的样子?“你留在台湾收拾我的烂摊子,日本那边怎么办?总公司要你处理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吧?”
“怕什么,你不是在日本吗?有你处理就行啦!”
继恒宇摇着头淡淡苦笑,没有回答。
总公司的事情会轮到他处理才奇怪!这一趟他飞回日本可不是光荣返乡,或许在父亲的眼中他甚至是一个“罪臣”的角色,光是这一点,他就更不指望自己能够得到父亲好脸色的对待。至于母亲,他也已经能想像那个向来以雍容华贵自诩的女人,因为儿子的失败而歇斯底里的模样…
继辉海盯着那一张黯然失意的侧脸,大概也知道此刻哥哥脑海中思索的是什么事情,于是忽地抡拳捶了捶兄长的肩胛,“哥,趁这段时间让老爸看看你的能耐!”
“别开我玩笑了,不可能会有那个机会的。”
继恒宇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转头看看划位的事情到底办好没有,这才发现杜圣衍已经办妥,正站在不远处等待他们的谈话结束,继恒宇马上颔首示意他过来。“你有个很干练的特助。”
继辉海哼了哼,“就是话多了一点。”
“这好像是他们杜家人的通病。”继恒宇此话一出,两兄弟不约而同地爆出朗声大笑。
杜圣衍在他们的笑声中走近,“总经理,这是您的护照和登机证。”
“谢谢。”继恒宇伸手接下,转头对弟弟扬了扬下颚。“我走了!”只见他提着简单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向入关处。
继辉海双手环胸,盯着那一抹逐渐离去的背影,忽然,他站直身,“哥!”
继恒宇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你信不信我已经替你制造好机会了?”
他困惑皱眉。
“记住我的话,一定要让老爸看清楚你的能耐!”只见继辉海嘴角扬起极具深意的笑,抛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之后,转头吩咐杜圣衍,“走吧,叫小陈把车开过来。”
“辉海!”
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继辉海叹口气。现在是怎样?兄弟两人在机场里轮流上演依依不舍的戏码,不嫌肉麻吗?
“你老实说,你硬要我飞回日本不准留在台湾,这其中的考量是不是跟长久以来,公司里老是谣传我和忆寒搞暧昧的传闻有关?”
继辉海停顿了一秒钟随即爆出朗飒大笑,狂妄的转身扬手道别,“有可能哦,有可能!”
嗯,老实说这个因素所占的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九吧!
*********
靠,公司这么大间,是想要操死人是不是!
看着手边永远维持三大叠,平均高度六十公分的卷宗山,继辉海越想越烦躁。而这还不包括日本总公司传真过来等待处理的文件,它们被摆在他的左手边以便跟右边的台湾资料做区隔。
他该称赞自己有个精明能干的贴身特助吗?
伸手翻了翻眼前的企划案,继辉海倏地皱眉。显然这个特助虽然精明能干,却仍然有遗漏资料的时候,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一部份。
按下内线通话键拨打杜圣衍的分机号码,他在这几秒钟的空闲里,下意识地打开电脑萤幕,纯熟的连结上公司的监视系统。
这几乎成为他在短暂的休息空档里唯一会做的事情。然而在他看见那个空荡荡的秘书座位后,这才蓦然想起前两天的干部会议里,有个人坚持要跟总经理同进退。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还真知道要如何激怒他啊!
“总裁先生有何贵干?”
继辉海嗓音低沉,明显的心情不佳。“孟舟开发案的评估报告放在哪里?”
“咦?!没有在那个卷宗里面吗?不可能吧,难道我会遗漏它吗?…哎呀,真的耶!不敢相信我居然会犯这种失误,天啊,我当特助当几年了,竟然还搞这种低级的乌龙,真是太伤我的自尊心了!”
继辉海忍不住皱眉。这家伙是在唱戏吗?每一句自责的话听起来都很假!“快拿进来,别在那里耍宝了。”
酷酷地结束了内线通话,他的视线忍不住又瞟向电脑萤幕。
她本来应该坐在那里的。
饼去这几年来,只要他坐在这个位置处理公事,那么打开萤幕就能够看到她,杜忆寒应该在那里的,但是现在却…
不,想都别想,他可不是在思念她!
他怎么可能会去想她?距离她停职也不过才两天又九个小时三十七分,而且这个提议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不是因为他记恨杜忆寒老是和老哥传暧昧绯闻才有的嫉妒之举。
再说了,他为什么要嫉妒?
他平常都在世界各地跑,被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务压榨他的每一分体力和所有的时间,然而杜忆寒却跟老哥在他看不见、管不着的地方每天朝夕相处、同进同出,搞得整个台湾分公司的员工都把他们两人当成是一对的!甚至还有干部太白目,居然写伊媚儿问他要不要押注,打赌那两个人什么时候会结婚。
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一点也不!证据就是他也跨海下注跟着大家赌了。
他赌他们“这辈子没机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响声。
继辉海迅速切断监视系统的连线,“进来。”
只见杜圣衍拿着一叠文件笑嘻嘻的走来,“请总裁先生过目。”
这家伙以为陪笑就能掩饰过错了吗?冷睇属下一眼,他冷着脸色迅速翻阅手边的资料,倏地,他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杜圣衍探头一看,啊了一声之后赶紧将那张纸抽回来。“我不小心把它塞进卷宗里了,抱歉。”
他难得的谦逊道歉并没有让继辉海皱紧的眉头舒缓一点,“相亲行程表?谁的?”那斗大的标题实在让人过目不忘,只是该死的,别告诉他是…
“当然是忆寒的啊!她将这张表格列给我,要我下班之后陪她去赶场。”杜圣衍笑着将纸张放回自己手中的资料夹,露出一副“真拿她没辙”的慈祥表情。“那丫头说她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坚持要我陪她去看那些‘男人们’究竟适不适合她?”
如果是平常,继辉海一定能够敏锐地察觉出杜圣衍过度友爱的可疑之处。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暇思考,脑海里仿佛有种纷乱杂沓的声音迅速地喧嚣起来,再回想起杜忆寒和其他男人相对而坐、抿唇谈笑的模样,他已经觉得热血沸腾,更甚者,她所面对的还是连续好几张不同男人的面孔!
哼,她还真是繁忙啊,该说她行程紧凑吗?
继辉海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怒气隐隐地在血液里澎湃涌动,就像火山爆发前,燃着烈焰的滚烫岩浆在酝酿最后冲破地面的那股力道。
“总裁你也知道啊,我老妹在假日的休闲娱乐就是出门相亲。”
他压抑的下颚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抽动了一下。
杜圣言铺意睇了上司一眼,真诚而流畅的语气听来煞有说服力。“现在她被你停职了,哪儿还分什么周末假日?”
握着笔的右手刹那间悄悄捏紧。
“昨天晚上还听我姑姑在抱怨,说她能介绍的男人都快被我妹‘相’完了,她这个专职媒婆已经快被考倒啦!”
“叫她回来上班。”
“因为你下达的停职命令,反而让那丫头现在几乎天逃诩是相亲日…嗄,你刚刚说什么?”
“叫她回来上班!现在、即刻、马上!”
杜圣衍却还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这样好吗?她停职才没几天耶。”什么才没几天?他忙得要死,却有只米虫天天在自己面前蠕来蠕去,老实说,他都快要打电话请捕虫大队来抓虫了!“忆寒毕竟是我妹妹,总是应该避嫌一下,免得被人说我滥用职权,趁机说服总裁让她回来上班啊。”
“把刚才那张纸给我。”
“嗄?不好啦,那是我妹妹的相亲机密文件耶,我有帮她保密的义务啊!”杜圣衍的嘴里一边说不好,一边赶紧将那张纸抽出来,正正地摆在总裁大人面前供他尽情浏览。
接下来,只见沉默不语的继辉海的下颚抽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这个女人居然在一天之内安排了六场相亲?!甚至连时间、地点跟应该点选的饮料餐点都做成图表详细列出,她是Excel学太好了吗?如果不是用在这个地方,他还真想称赞她计划完善、讲求效率呢!
忽地,只见他双手一拢,瞬间将那张表格揉成一团纸球。“叫她两个小时内到公司报到,不然就直接在家等开除通知!”
“遵命,总裁先生。”杜圣衍规规矩矩地立正踏步、举手敬礼,展现他难得的恭敬态度。
步出办公室的他轻快地哼着歌,拨打妹妹的手机。
就说他会找捕虫大队把家里那只大米虫抓走吧?
试问还有哪个捕虫大队的效率会比坐在里头的总裁大人更优秀呢?所以当然要从继辉海的身上下手啦!大家虽然兄妹一场,但是他早就看杜忆寒不顺眼了,自己身为哥哥被操得半死,那丫头却啥事都不用干只需要整天窝在家里睡大觉,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在等待电话拨通的同时,他又打开电脑,迅速叫出其中一个文件档,“趁还没被发现之前赶紧删除吧。”
相亲行程表,他只花了十分钟将它编写出来,却成功的将一只米虫踢出自己的视线里,呵呵,投资报酬率真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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