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凝望她,“你很了不起,艳眉,就算是商场上身经百战的强人也未必会注意到你所发现的疑点。”
“是吗?”她热切地说,又惊喜又感动,心脏怦怦直跳,“你真的认为我了不起?”
从来没人这么赞美过她,从来没有!
“嗯。”楚行飞微微颔首,凝视她好一会儿,忽地毫无预警地收回视线,“你真的很不错,有这方面的天分。”他盯着电脑萤幕说道。
他又不肯看她了。
她心脏一痛,方才还胀满胸膛的喜悦一下子消逸无踪。
“你放心吧,我会把你这些建议都整理起来,到时在会议上提出的。”他一面说,一面飞快打着字。
她不语,只是默默凝睇他。
而他,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专心地打字、阅读、查资料,甚至连书桌上她刚刚为他送上的热牛奶都忘了喝,任它逐渐冰凉。
“行飞,”她轻声开口,感觉自己的心也像那杯牛奶一般逐渐冰凉,“快十二点了。”
“我知道,你先去睡吧。”他说,仍然不向她望上一眼,“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你已经工作了一整天。”她略带抗议的说。
“没办法,再过几天就要召开总裁改选会议了,我必须在那之前尽量掌握一切。”
“可是这几天你好辛苦,常常连饭也忘了吃……”
“放心吧,我没事的。以前我也都是像这样工作的,习惯了。”
“可是我要你帮忙我,并不希望你像这样不眠不休,还饿着肚子工作……”
“这没什么,艳眉。比起牢里的居住环境跟伙食,我在这里过的简直是天堂般的生活──”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原来在无意间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吐露了牢狱生活的悲哀。
可戚艳眉却察觉了,心脏紧紧一扯,凝睇他的眼眸逐渐迷蒙,漫上一层薄薄水雾。
“你……那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她低低地说,嗓音蕴着某种类似酸涩与心疼的况味。
楚行飞心神一凛,眸光从电脑萤幕上退离,不着痕迹地转向她。
“对不起──”她没发现他的注视,迳自困在浓浓的自责自怨中,“我应该早点救你出来的,可是我一直求妈妈,她却怎么也不肯帮我的忙,所以我只好答应嫁给Charleymayo……”
“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楚行飞再也忍不住大受震撼的心神,蓦地直起身子,急急朝她行去,“你刚刚说什么?艳眉,”他在她面前停定,嗓音无可抑制地激昂,“再说一遍!”
但她仿佛被他忽然凌厉的气势吓到了,噤声不语。
他握紧双拳,深深呼吸,直到终于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后才重新开口,“艳眉,你是不是请求你母亲想办法把我弄出监狱?”
她没立刻回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默然颔首。
他咬牙,高大的身躯绷得更紧,“是因为她暗中运用在政界的影响力,我才会被无罪释放?”
这一回她默然更久,好不容易才点头,“妈妈说,只要我答应嫁给Charley,她就有办法救你出来。”
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楚行飞震惊地瞪着因不安而默然垂首的戚艳眉,禁不住满心激动。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心里思索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竟然有办法令他无罪释放。他不停地猜测,目标总是停留在从前人称龙门三剑客、与他生死相交的两个至交好友身上。
他一直想要不是这几年一直为CIA卖命的天剑墨石,就是隐居在加拿大、早在龙门溃散前便聪明地撇清自己与龙门关系的星剑乔星宇暗中救了他的……
没想到原来救了他的人是她,是戚艳眉!
他怎么那么傻?除了戚家在政商两界丰富的人脉与影响力,还有谁能推翻两年半前FBI替他定下的罪名?
他真傻!亏他还自命聪明绝顶,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推算不出来?
她为了救他出狱,甚至不惜答应下嫁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而他竟然还怪她与长风订下婚约!
想起当时他竟还严厉地责问她,楚行飞心底立即攀升一股浓浓的自我厌恶,他用力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指尖嵌入肉里。
“那些……也是你寄给我的吗?”他问,语音忍不住颤抖。
“哪些?”
“那些杂志!商业周刊、经济学人、哈佛企管期刊、mBA杂志等等……”他想起在那些绝望而黑暗的日子里,每个月固定收到杂志时心中的感动与酸涩。他想着,心脏忍不住揪紧,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
“嗯。”她轻轻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她温柔的坦承为他带来多么强烈的震撼,“我想你在里面一定很无聊,猜你可能会想知道外面的最新情况。”
“艳眉,你……”他语音沙哑,再也抵受不住内心强烈的震撼与感动,猿臂一伸,轻轻搭上她的肩头。
她一颤,又是直觉地想躲。
他却不容许她逃,微微用力抓紧,“别动,艳眉,让我……抱你。”
“抱我?”她惊诧地问,嗓音微微尖锐,眸光惊疑不定地瞥向他,“行飞,你……”慌乱又激动的嗓音梗在喉头,怎么也吐不出口。
楚行飞微微一笑,轻轻将她纤细颤抖的娇躯更拉向自己,“不会怎么样的,只是抱一抱而已。”他温柔地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随时可以挣脱我。”
她怔怔地,全身僵直,由着他轻轻将自己拥入怀里,一动也不动。
虽然她没有反抗,但楚行飞仍可以由她急促不规律的心跳感觉到她强烈的紧张与不安,他心一紧,下颔悄俏抵上她柔顺的秀发,动作无与轮此的轻柔。
“这样可以吗?”轻逸出口的语音温柔却紧绷,“会不会让你不舒服?”
“不……不会……”她呼吸细碎,仍无法抑制紧张,“行……行飞?”
“嗯?”
“你为什么……要这样抱我?”
“因为我要谢谢你。”他闭上眸,方唇在她头顶吐着温热的气息,“如果不是你,我在那里的生活就会是全然的地狱,是你让它还有一丝丝希望与光明。”
“是……是吗?”她颤着语音,“可是你……不是讨厌我吗?”
他心一紧,双臂微微一收,“傻瓜,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爸爸说,想要拥抱是因为喜欢对方……”她说,语音更加颤抖。
“他说得没错。”
“我以为……”她咬着唇,眼眸不争气地泛上泪雾,“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他低低地、仿佛立誓般地呢喃,“一点也不。”
“是吗?”她松了一口气,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微微湿润的玉颊则轻轻地、充满怯意地朝他宽厚的胸膛贴去。
而他感觉到了,胸膛悄悄点燃一束温暖火焰,双臂不着痕迹地再收紧。
※※※
“我已经决定留下来帮艳眉了,你可以停止继续像那样嘲讽我。”楚行飞挺直背脊,不为所动地面对苏菲亚强烈憎恶的神情,态度是自从与她交锋以来前所未有的坚定。
苏菲亚一惊,有短暂的片刻为他凛然的气势所震慑,好不容易才找回镇静的心神,“我也说过,艳眉不需要你的帮忙,有关戚氏集团的一切,将来自然由她的夫婿替她处理。”
他下颔一紧,“你是指Charleymayo?”
“没错。”
“请别这样对她,别逼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说我逼她?”苏菲亚容色微变,语声尖锐。
“难道不是吗?艳眉已经告诉我了,你用救我出狱当作交换条件,强迫她接受与mayo的婚约。”
“她都告诉你了……”她喃喃,但陷入迷惘的美丽容颜很快便恢复镇定,翠绿明眸亦保持一贯的锐利,“既然她已经把一切来龙去脉告诉你,我就不妨对你直言,基本上,我不希望你来接近艳眉,这也是她要我派人接你出狱,可我却假装没接到的缘故──她也许不明白你的危险,我却明白得很──我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出身黑帮,还可能涉嫌谋杀的恐怖分子娶她的。”
“你认为我是危险分子?”他冷哼一声,“难道你以为你选中的对象会比我好?”
“Charley有什么不好?”对他的冷哼苏菲亚回以更大的鄙夷与不屑,“人家是青年才俊,家世清白,虽然是爱尔兰后裔,却凭着一己之力在纽约商界夺得一席之地,年纪轻轻就是好几家公司的创办人。知道纽约人怎么称呼他吗?他们叫他“苍鹰”,光是他那对鹰隼般凌锐的眸子就足以吓退所有不知好歹的人。”她一撇唇角,“他喜欢我们家艳眉,甚至不介意她有自闭症的倾向主动前来求亲,这样的乘龙快婿上哪儿找去?”
“你自以为对他了解很多吗?你知道他曾经是……”
龙门神剑的字眼差点从楚行飞口中冲出,但他一咬牙,硬生生吞回这句反驳。
她不知道,没有人知道Charleymayo就是从前龙门里大名鼎鼎的三剑客之一──神剑蔺长风,他们只知道他是东岸最近几年新窜起的商界菁英,是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是爱尔兰后裔。
“他曾经是什么?”见他忽然不语,苏菲亚狐疑地望着他,“你说清楚啊。”
他是龙门神剑,是曾经必须豁出性命保护他这个龙门少主的三剑客之一。如果苏菲亚认为他是危险分子,那蔺长风绝不会比他好上一分。
长风与他同样危险,甚至也许比他还危险……
但他不能说、不会说,也不想说。
他明白只要自己公布蔺长风的真实身分将会引来多么大的风波,这不仅对长风有害,对他同样不利。
更何况他与长风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必须解决,他不想引来太多不必要的注目。
“你说是Charleymayo主动要求娶艳眉的?”重新开口后,他只是这么淡淡一句。
“没错。”
主动向他的“前未婚妻”求婚?
楚行飞嘴角一勾,弯起三十度角的嘲讽。
看来长风不是太有野心,便是有意针对他
“总之在这五年我会尽力辅佐艳眉,使她有一天能够胜任戚氏集团总裁之位。”暂时推开脑海里的深深疑虑,他直视苏菲亚,唇间掷落铿锵有力的言语,“我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你可以放心。”
“你──”惑于他突如其来的诚恳,她微微一怔,“你保证绝不会伤害艳眉?”
“我绝不伤她一分一毫。”他坚定地说。
“你要知道,我既然有办法把你弄出牢狱,就有办法再让你回去……”
“我明白。”他自嘲地说,“怎么敢怀疑呢?”
“你……明白就好。”她咬牙,一字一句自齿间迸落,“不要看艳眉傻,就以为我戚家的女儿很好欺负……”
“艳眉不傻,”楚行飞截断她的话,“一点也不。”
而她为他这样坚定的宣称一愣。
“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吗?”他凝望她,眼眸充满深思,“你的女儿才是商界难得一见的奇才──”
※※※
他说她是商界奇才。
戚艳眉想,玫瑰色的唇角忍不住要弯起一抹浅浅甜笑。
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夸赞过她,可他却经常说、天天说,弄得她总是晕陶陶的,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像今天,他参加董事会议,轻易折服那些不停提出问题、百般挑剔的董事们,顺利当选新任总裁后第一个感谢的人也是她。
他说,要不是有她整理得那么详尽的电脑档案,以及对戚氏集团旗下许多企业聪明细致的建议,他也不会那么迅速便收服那些老狐狸,让他们对他以过半数股权强硬提名自己为总裁不置一词。
“你舅舅今天脸色可难看得很。”他爽朗地笑,“而这全都是你的功劳,艳眉。”
“真的……是我的功劳吗?”
“当然。”
不,不全是她的功劳,他能如此顺利地当选总裁,其实大部分原因是他在整个会议过程中一直高昂不坠的自信与气势。
当时她在另一间会议室透过萤幕观察整个会议的进行,清楚注意到那些董事对他有多么挑剔。
他们甚至拿他曾经入狱大书特书,强烈抨击戚氏集团绝不能让这么一个具有负面形象的男人担任集团总裁。
是他浑然天成的领袖气势替他挽救了瞬间不利的颓势。
他四两拨千金,淡淡说明由于他最后终于获得无罪释放,一面强调媒体和舆论只会同情他曾经冤狱的不幸遭遇,一面将话题焦点巧妙地转移到集团目前正在进行的几桩投资计画遭逢的瓶颈,提出可能的解决办法。
“我有把握,只要董事会采行我的建议,这些投资案很快便可以顺利进展,到时媒体只会抓紧机会报导曾经落难的商界英才东山再起,替戚氏集团的企业形象免费造势宣传……”
他真的好神。如果是她,在众人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下早就不战而败了,哪里还有勇气像他一般将情势扭转到对自己完全有利的境地。
而她相信不仅自己做不到,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无法做到像楚行飞一般从容不迫,聪明机警。
何况虽然是她提出了那些建议,但将她的建议案修正到真正可行的人却是他。
他才是真正的商界奇才,真正值得称赞的人是他──
她想着,唇间忍不住逸出一声快乐的叹息。
她何其有幸,能让这么一个优秀出色的男人如此对她,不仅温柔体贴,还愿意经常赞美她。
行飞真是太好太好了,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想什么?这么入神!”
带着淡淡嘲谑的清朗嗓音忽地拂过她耳畔,教她脊髓一阵愉悦的战栗。
她眨眨眼,眸光仍然依恋地停驻在他专心开车的英挺侧面,感觉自己的胸腔被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滋味胀得,以至于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不会是害怕吧?”蓝眸迅速扫掠她一眼,“别担心,我只是带你到郊外走走,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他低哑地说,语气是温柔的诱哄。
“我不怕。”她连忙摇头,“我知道你不会欺负我。”
“欺负?”他挑眉,讶异她用了这么一个词汇,一转念,唇畔漫开某种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大概不明白这个词汇用在男女之间还有另一种含意吧?”
“什么含意?”她好奇地问。
“你不必知道。总之我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那么做。”他说,直视前方的蓝眸忽地笼上复杂迷雾。
“真的吗?谢谢你。”她甜甜地笑,“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他没说话,谜般的蓝眸凝望她一会儿,接着迅速调回视线,“不要太信任我。”
“什么?”她几乎听不清他近似耳语的呢喃,于是将娇软的身躯更倾向他,“我没听明白。”
一股淡淡的馨香扑向楚行飞鼻尖,他屏住气息,静待突然失速的心跳恢复平稳。
该死的!就在他胡思乱想、心猿意马的时候她竟然还天真地把自己往他怀里送,她存心考验他的自制力吗?
他抿紧唇,收束下颔的肌肉,指节紧紧扣住方向盘。
她注意到他的异常,“开车很难吗?”
“嗯?”他微微讶然,跟不上她思考的逻辑。
“开车。”她指指他的双手,“因为你抓得好用力,又一副严肃的表情──”
“……不难,只要专心就好。”
“是吗?”她偏头打量他严凛的神情,忽地心血来潮,柔荑覆上他温暖的手背,“可以教我吗?”
他一震,蓝眸不觉朝她无知而不安分的玉手瞧去,那柔若无骨的触觉教他好不容易收摄回来的心神又是一阵游走,更别提她更加偎近他的身躯,以及蓝色水手方领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坐好!”
突如其来的斥喝让她吓了一跳,急忙收回小手,规规矩短地放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
“你生气了吗?”确定自己坐正身躯后,她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生气。”他忍不住叹息,对她不与一般人相同的反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更多的是对自己无故惊吓她的愤怒,“只是……开车必须专心,你这样会令我分神。”
“我不吵你了。”她急急忙忙宣布,清澈的瞳眸也如同她的坐姿一般直直正视前方,“我会一直乖乖坐着。”
他心一动,忽地轻轻踩下煞车,白色福特休旅车在路边暂停。
“为什么停下来了?”她奇怪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以为又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神态显得十分紧张,“我已经……已经听你的话乖乖坐好了啊。”
“别紧张,艳眉,”他侧过身子,蓝眸温柔地锁定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你为什么突然停车?”她同样侧过身子,明眸迅速瞥他一眼,在与他莫名炽热的眸光交会后,忽地一阵心跳加快,连忙偏过头去。
她羞涩的反应逗得楚行飞唇角拉开一丝浅笑,“我只是想做一件事。”他轻柔地说,双手轻轻覆上她纤美的肩。
她身子一僵。
“别动,艳眉。”他诱哄着,低沉沙哑的嗓音轻扬,安定她微微惊慌的心神,“转过头来。”
她不愿,轻轻咬住水红的下唇。
“转过头来。”他再度诱哄她,低哑的嗓音蕴藏的磁性教任何女人听了都忍不住心弦一颤。
就连戚艳眉也抵挡不住他有意施展的魅力,乖顺地转过头来。
他微微一笑,迅速又轻柔地在她洁白的额前印下一吻,然后放开她。
她强烈震惊,怔然不动,好一会儿,才困难地自喉间挤出嗓音,“你……这就是你想做的事?”
“没错。”他点点头,凝睇她的蓝眸晶亮,“讨厌吗?”
“不……不讨厌……”
“哦?”像星星般的眼眸闪烁着调皮的光芒,“那喜欢吗?”
她轻敞芳唇像要回答,但只一会儿又闭上。
“不喜欢?”
她摇头。
“喜欢?”
她仍然摇头。
这下换楚行飞想摇头了,“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我不……我不知道。”戚艳眉咬着唇,相当沮丧,“我也弄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低哑的笑声蓦地截去她的解释,她惊愕地瞪视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傻丫头!”好不容易停歇笑声后,像透无云蓝天的清澄蓝眸紧紧锁住她,“你真是傻透了。”他嘲弄着她,手指轻轻画过她发烫的脸颊,唇畔衔着浅浅笑意。
她怔怔地,不懂他明明是嘲弄她傻,为何看她的眼神却闪闪发光,像在注视某种无价珍宝一般,而唇边的微笑又荡漾得如此迷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笑?”她忍不住迷惑地问。
“你说呢?”
“因为我是傻瓜吗?”她半受伤地低语。
“不是──”他轻轻叹息,蓝眸却依然含笑望她,“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傻丫头,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她是“聪明”的“傻”丫头?
戚艳眉瞪大双眸,因为这令她无法理解的奇特逻辑而惊异不已地直视着楚行飞,完全忘了尴尬或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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