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不过她显然搞错了什么事,但她完全没注意到,只顾著把嘴角顶得高高的,脸上的白粉纷纷飘落。
“全身都缠了哟!”她沾沾山口喜地说著,“小玦说不能让人看到我全身脱皮的样子,所以选了这件…啊!惨了!”
发亮的小睑陡地暗下,她拎起一截裙摆,都忘了她会被小玦宰了的事,这件礼服大概没救了…小脸青白交错,眼前飘过自己悲惨的下场。
“怎么了?”冷鹰玄瞥她一眼,不太喜欢她凄惨的表情。
“唉,没什么。”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出丑了,还是别说的好。
她扔下裙摆,往后一靠坐,“对了,昨天忘记跟你说了,我明天要去上班,她们说连续几天不去上班不太好,别人会觉得她们有特权,以后会有很多麻烦,所以你也不用送我到小玦家了,明天我要直接从家里过去,对了,你不知道怎么走吧?从这里转过去,然后…你知道了吧?那我跟你说喔…”滔滔不绝的嘴上功夫再现江湖。
他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对她漫天落下的纷杂话语有些应接不暇。
太阳穴持续作痛,直到他把她扶进家门才得以舒缓,对著关上的铁门,他叹了口气,心忖,和她在一起大概永远不会无聊,但得小心不要变得跟她一样怪。
*********
棒天,汪楚嫣笑容满面地到公司上班。
想到稍早在家门口发生的抢人事件,她就吃吃傻笑。
今早一出门,就发现两辆大轿车停在楼下,车旁各站了一位身穿制服的司机先生,两人一见到她马上上前招呼,在发现他们要接的是同一个人时,便争先恐后地抢著说话,“总裁命我来接汪小姐到公司。”
“我家小姐命我送汪小姐到公司。”说完还以眼神激战一番,颇有非抢到人不可的气势。
起先她有点吓到,她记得自己有跟他说小玦会派车来接她啊!他没听到吗?
眼神交战了好一会儿,火葯味十足的两人同时冲到车边,拉开车门,又同时说道:“请汪小姐上车。”音量之大,甚至把附近的住家吓了一跳,还有几个人跑出来探看发生了什么事。
嘻嘻,汪楚嫣又是一阵傻笑。到最后,她当然是选了他派来的车子,小玦家的司机登时像只斗败的公鸡,却不知自己是输在哪里,哈!虽然很对不起小玦,但她会原谅自己的,毕竟那是心上人派来的车子嘛,她这样是不是重色轻友啊?嘻嘻。
她扶著墙壁,慢慢走进总裁办公室,托专车接送的福,她今天第一次比葛远重早到,他也还没来。
摸摸披垂身后的长发,前两天怕头发太长,会勾到东西害她跌倒,所以都扎起来了,今天她特意将头发放下来,就是希望能多和他相处…她开始期待他那九星级的服务了。
她开开心心地坐到座位上,眼儿不住飘向墙上的钟。八点半…九点…九点半?!
正想出去问葛远重,门突地开了,她松口气,扬起大大的笑容…
只见葛远重一反往常的神清气爽,有点精神不济,而冷鹰玄眉心紧锁,全身上下散发出惊人的怒气,他别开脸,逃避她探问的眼光,直直走向办公桌。
“刚才在楼下进行了一场百草竞艳大会。”葛远重倒是好心地替她解惑。
人家要喜欢同性或异性他都没意见,但强力推销他就不乐见了。
回想适才十来个男人聚集在冷氏大楼前,狂挤肌肉的猛男、花枝招展的变装皇后、杰尼斯系的清纯少男、笑起来白牙亮得刺眼的阳光男孩…老家伙流连草丛多年的功力实在不容小觑啊!
“啊?”汪楚嫣单脚跳呀跳地跳向冷鹰玄,“不懂!”
梆远重用力摇摇头,“冷二爷的本事超乎想像。”
他指指冷鹰玄,“一票男人将他团团围住,又是飞吻、又是电眼,再加上一堆噁烂的甜言蜜语,真叫人吃不消。”他自己也被几个人围住,进行强力推销,最后还是警卫出面才解救了他们,可这么一拖磨也耗了将近一个小时,害他精神衰弱。
冷鹰玄唇角重重垂下,见她表演特技似的动作,他闷哼一声,起身扶她慢慢走,“你不要命了!”嘴上虽是骂她,动作却非常温柔。
梆远重见两人排排坐,不由得发出疑问:“咦?你干么坐那里?”还坐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那是她的专用席。
“他会帮…”小嘴被人搞住,嗯嗯啊啊地出不了声,她疑惑地看向大手的主人,只见他轻轻摇头,然后放开她。
“喂!太可疑了。”葛远重眯眼直往两人身上瞧,“进展涸旗嘛,你把人家吃乾抹净啦!”他还想他抛下公事跑哪儿去了,看这样子,八成是跑去找小狈狗了。
冷鹰玄端出冷脸瞪他,微红的脸颊却让他破功。
“我们什么事都还没做喔。”汪楚嫣严正声明,话声听起来很怨对。
“呵呵,还没?”葛远重坐上办公桌,近距离欣赏好友尴尬的红脸,暧昧地笑问:“你何时要做?”
冷鹰玄不理会他,眼角却瞥见汪楚嫣期待的小脸。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混蛋在说什么!
“叩叩!”敲门声响起,来人不等回应便急急推门而入,又急急将门锁上。
“呼…”赵领阳靠在门上,直喘大气,神情窘迫。
“不会吧?!那些人还没走?”葛远重觉得出口己头痛欲裂了。
赵领阳几个大步跨到冷鹰玄桌前,来势汹汹,高壮的身体辐射出浓浓的怒意,从齿缝间挤出声音,“你做了什么?”
“老家伙打电话问我喜欢哪一型的,我说你们喜欢的就行。”他凉凉回答,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颇享受他困窘的神情。
“老天!”葛远重抱头大叫,“所以那些人才缠著我说尽好听?!”
“我就不信那些人全符合他的标准!八成是急疯了,胡乱找人来凑数。”葛远重拉下领结,替自己泡了杯咖啡,受惊过度,他需要定定神。
汪楚嫣纳闷,“标准?”
冷鹰玄眸光黯然,“不会乱花钱。”
她更加不解了,“你家不是很有钱,干么怕人花?”
冷鹰玄神色复杂地望著她,脑海浮现她抓著西装外套,快哭出来的样子,那时候她说,“我很穷,没钱赔你的。”再瞧她一身俭朴的装扮,她不会懂什么叫“乱花钱的…”
他母亲曾在一个月内买下三楝价值数亿的豪宅、八部搭配服装用的名贵跑车、满满两屋子的名牌服饰,还曾撒下大把金钱举办极尽奢靡的宴会,甚至为了显示她身为冷家女主人的派头,特地请来欧洲知名的室内设计师,花了一个月将屋子重新装横!宴会中的餐点、美酒全是最顶级的,并由享誉国际的名厨掌厨,单一个宴会,就花去三千多万…这就叫乱花钱,也是老家伙最讨厌他母亲的一点。
见他脸色不对劲,葛远重和赵领阳拚命使眼色,暗示她别再问了。
奈何汪楚嫣压根没看见,她抓住冷鹰玄的手,用力一握,神情真挚诚恳,“有钱就要花,死守著钱是铁公鸡的行为,在当今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情况下,有钱人不贡献自己的力量,为社会、国家、地球尽份心力,不是太小气了吗?”
这番话虽然离他们正在谈的事很远,但说来恳切动人,字字句句都带著劝导意味,情操高洁伟大得足以令人潸然泪下,可惜没人给半点反应,三个大男人呆愣当场、两眼凸睁,就像三尾离了水的鱼。
然而,她的演说尚未完毕,严肃地看过三人,语气沉重,“你们知道亚玛逊流域的雨林面积逐年减少吗?这样一来,地球的温度会上升、氧气会减少、几十万种生物会灭绝,而要保护雨林,需要大笔金钱支援,花钱能拯救地球的健康,这不是很好吗?”
冷鹰玄心不在焉地回握她的手,陷入沉思。
的确,她不懂什么叫乱花钱…应该说,她花钱的方式和观念跟他母亲不同,爱钱或什化钱都不是罪过,重点是怎么运用金钱。
母亲造成的阴影一直是他沉重的枷锁,对他而言,女人爱花钱就是项罪过,这么多年来,他从没以这种角度思考过…
[令人刮目相看!”葛远重以发现新大陆的惊喜语气叹道。原来她不只是一只聒噪的小狈狗,还是个演说家呀,
“地球…”赵领阳的脸歪了一边,咖啡端著也忘了喝,“好大的题目。”
汪楚嫣看著两人交握的手,幸福地笑了。
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吧?从初识时的冷漠以对,到现在朋友一般的相处模式,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改变,然而若她希望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会不会太贪心了?
冷鹰玄淡淡一笑,“的确很大,等我们有时间再来讨论。”他可没忘记他们上回就这个话题谈了多久。
他放开她的手!瞄眼手表,转向葛远重,“十点半和人约了要签约。”
梆远重点头,不忘恭维她,“好感人的演说。”而后便准备签约事宜去了。
汪楚嫣晃晃空空的双手,再看看专心看文件的冷鹰玄,幽幽一叹,看来他是没空提供服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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