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五十分,小狈狗迟到了。\\wWw.Qb5.com//”葛远重在十五分钟内,看了八次手表,这次是第九次。
赵领阳也想看好戏,早就来这里等着了,他看看总裁办公室紧闭的大门,“他知道了吗?”再看看只有一张办公桌的总裁秘书室,“你要把她放在哪里?”没桌没椅的,要她在哪里办公?
“鹰玄那里有多出来的会议桌。”葛远重胸有成竹地笑,再次看向电梯。
“当!”电梯门开了,伴随一声“哈啾!”走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
“你终于来了!”葛远重起身走向她,因她的狼狈模样愣了下,“怎么了?”
汪楚嫣弯腰放下怀里的箱子,鼻子一痒,“哈啾!对不起,我迟到了,有点小状况。”刚刚陪那班损友聊天聊得太忘我,导致午餐结束得手忙脚乱,偏偏香媛那番不负责任的结论又把她吓得几乎发烧,才延迟到现在。
“感冒?”赵领阳深感同情地看着她,不知是同情她的病情,抑或是同情她即将面对另一波“寒流”。
“嗯,昨天淋了点雨。”她尴尬地左瞧瞧一脸笑意的斯文男人,右瞧瞧一脸同情的魁梧男人,“请问,哪一位是—”
梆远重迅速接口说道:“我就是总裁秘书,这位是副总裁赵领阳。”弯腰抱起她的箱子,走向总裁办公室,“来,我替你介绍未来的工作环境。”语调欢快得叫人疑心四起。
汪楚嫣惊讶地呆在原地,“听说我是来做总裁秘书特助的,不是该在这里工作吗?”她用力指指地面,加强语气,“这里!”
梆远重停下脚步,回头歉然一笑,“不好意思,这里东西太多,没地方摆桌子了,不用担心,总裁人很好相处的,快进来吧。”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大脚一抬,踢上总裁办公室的门。
很好相处?赵领阳看向满脸狐疑的汪楚嫣,深知她无法认同这种说法。
冰块总裁是冷鹰玄在公司里、商场上的绰号,至于他如何个“冰法”,公司里多得是爱嚼舌根的人,她很难不知道。
“没事的,在某种意义上,他真的满好相处的。”赵领阳低声安抚她,随即催促道:“快点,他没什么耐心。”
有人这样说的吗?她的眉头打了个死结。
“满好相处的”加上“没什么耐心”?某种意义又是哪种意义?
“进来。”
低沉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维,她认命地叹口气,捏捏不时作怪的鼻子,举步走进总裁办公室。
“报告总裁,有位新人来报到了。”葛远重领着她直直走到一张大办公桌前,将箱子放上桌面后,尽职地为双方介绍,“这位是汪小姐;汪小姐,这位是我们伟大的总裁。”
汪楚嫣一看清眼前人的面孔便倒抽口冷气,果然是他!
冷鹰玄白晰的脸孔依然没什么表情,他淡瞟她一眼,随即狐疑的看向葛远重。
梆远重一接收到视线,赶忙摀住口鼻,搭上两记重咳,“咳咳!是这样的,我最近有点不舒服,咳咳!想请个特助来帮忙。”
在一旁的赵领阳不怀好意地笑咧了嘴,帮腔道:“肾亏,他最近太受欢迎了。”
“噗—哈啾!”汪楚嫣窃笑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喷嚏,她尴尬地垂下头,喃喃道歉,“对不起,我也有点…不舒服。”声音抖得可疑。
梆远重狠瞪向好友一眼。要帮腔也帮得好一点,说什么肾亏!
但是—效果奇佳。
只见冷鹰玄厌恶地撇撇嘴,“色鬼,出去。”
赵领阳得意地对葛远重笑笑。成功了吧!
冷鹰玄生平最讨厌的事有两种—男人的寻花问柳,女人的挥霍无度。前一种害冷老爷五十岁出头便因“操劳过度”逝世,后一种则是早逝的冷夫人造成的阴影。
梆远重虽觉受辱,但也只有认了,因为这的确是高招。
他再咳两声加强说服力,“我那边没地方摆办公桌了,你那张会议桌没什么在用,不如给汪小姐用?”
冷鹰玄看向低着头的汪楚嫣。昨天像麻花的湿发,今天却像一丛乱草。
“葛远重。”冷冷的警告逸出略显苍白的薄唇。
“巧合,只是巧合,我早就想叫她来了。”他郑重地举起手,做出发誓状。天晓得他花了多少时间,才在几百份女性职员的履历表里找到她!
赵领阳只手撑在桌面,和冷鹰玄大眼瞪小眼,“她应该不会吵到你吧?”
汪楚嫣连忙抬头做出“保证”,“会!大家都说我很吵,绝对会吵到总裁的。”她本来也想撑一撑,好多赚点钱,可是工作环境不好、老板脸色不佳,她现在只想落跑。
“汪小姐,我们总裁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不受外界干扰,就算你在一旁敲锣打鼓,也不见得会吵到他。”葛远重似是在安慰她,其实是故意说给冷鹰玄听,要是他出声否认,就代表他心里有鬼,他一样有办法再整整他,让自己乐一乐。
然而,好友在搞什么把戏,冷鹰玄心知肚明,也不上当,倒是汪楚嫣亟欲脱逃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薄唇一掀,“快。”
她闻言喜出望外,以为冰块总裁总算要放人了,“是,我马上就走。”上前一步,准备抱着家当溜之大吉。
梆远重却早一步抱起箱子,并快步走向会议桌,笑吟吟地解释着,“你误会了,他这是叫我们手脚快一点。”他们三十几年的交情可不是假的。
“不会吧?我真的很吵,哈啾!而且我还有病!咳咳!靶冒,会传染的!”她跟在他身后,着急地给自己找条生路。
据说冰块总裁自有其“冰法”,冷脸、冷眼就不用说了,重点是话少到不能再少,一天里头说不上几句话,以字数来算的话,不超过二十根指头—要她跟这个话少到恐怖的男人共处一室,不如叫她咬舌自尽比较快!
“哈哈哈!别担心。”赵领阳笑指着低头批阅文件的冷鹰玄,“他这像是被你吵到的样子吗?再说,你们座位离得这么远,不太可能会传染到他的,若是他真被传染了,也只能怪自己身体太虚。”
汪楚嫣看看十步之外的冷鹰玄,是挺远的,而他也的确是一副不受干扰的样子,可是,她每逃诩有满肚子的话耶!要她找谁说去?
梆远重将箱子放上会议桌,“看你需要什么,我明天再叫人把东西送来。”
“哈啾!”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她再挣扎也没用了。汪楚嫣捏捏鼻子,委靡不振地看着空荡荡的会议桌,“电脑。”她提出要求。起码她可以用mSN跟别人打屁。
“当然。”现在这时代,没电脑还能办公吗?“那你今天就先在这里跟总裁熟络一下,有事我再叫你。”
梆远重说完,对赵领阳使个眼色,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办公室,却非常“不小心”地忘了把门关好,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
*********
静悄悄,十分钟过去了,除了几声“哈啾”和翻动文件的声音外,仍然一片静谧。
门外一高一低的偷听者开始觉得无聊,正打算放弃—
“总、总裁,那个…昨天谢谢你了。”汪楚嫣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
意料之中的无声,两个偷听者耐心地等待后续发展。
“原来你是总裁,难怪我没看过你了。”他的办公室位在最顶楼,又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她一个小小职员,怎么有机会见到他?
“…”冷鹰玄仍旧沉默,不禁外边偷听的两人也有点急了。
撑住啊!小狈狗,快点逼他迸个声。葛远重在心中为她打气。
“你也感冒了吗?脸色好白。”
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只脑拼到他低垂的侧脸。那张白得吓人的侧脸有淡淡的长眉、细细长长的眼睛、一道高起的鼻梁和半张无血色的薄唇。
“对、对不起。”她又想起昨日雨中的情景,再度吶吶地道歉。虽说有一半是他自己的责任—要是他肯一起撑伞,也不会湿成那样,但总归到底,他都是为了她。
冷鹰玄冷眼扫来,看了她一会儿,又回到文件上。
汪楚嫣偏头想了想,什么意思?那眼神好像有某种含意?呜…她不懂啦!
谁来救救她!她又没练过猜心**,哪有办法懂得一个相处时数不超过半小时男人的心思
静悄悄的时间再度来临,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门外的偷听者正式宣告放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门缝固定住,以便随时窃听最新的情报。
梆远重伸捎谧麻了的双腿,叹道:“第一回合,小狈狗落败。”
“这可难说,鹰玄不是答应让她留下来了?”赵领阳持相反的看法。
他一愣,意味深长地笑了,“的确,我本以为要再多费点唇舌说服他的呢。”
赵领阳动动发酸的肩颈,“接下来就看她够不够聪明、够不够勇敢了。”看看手表,“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大步走出总裁秘书室。
不过,半个小时过后,葛远重开始担心了。
要把汪楚嫣放到冷鹰玄身边,他当然事先对她做了一番调查,履历表上的个性一栏,她自己填写了活泼开朗,他今天早上也问过她的主管,那位多话的总务部经理也详细地说明了她在总务部的各种表现。
例如话很多,这一点不令人意外,因为他们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再例如少根筋,她曾经把待换上的新灯泡放在瓦斯炉旁,差点造成大爆炸;又例如她在公司里有三个好朋友,四人个性迥异,却能和谐地相处,感情好得不得了。
但他担心的是,鹰玄不太喜欢说话,尤其在面对他和赵领阳以外的人时,更是除非必要绝不开口,因此才会以“冰冷”闻名于世。
那只爱吠的小狈狗既没再出声,也没跑出来求救,他不由得怀疑她是被冷气冻得吭不了声兼腿软皆到就地阵亡。
“叩叩—”端着咖啡,他准备以关怀好友之名,行保护小狈狗之实。
“进来。”一天里头,冷鹰玄最常说的就是这两个字,但这回音量比过去几年的成千上万次都来得小声多了。
梆远重小心地踢开固定门缝的室内拖鞋,走向冷鹰玄,满脸异常热切的关怀,“总裁大人累了吧,小的拿咖啡来孝敬您了。”
“…”又是沉默,搭配一记冷瞪。
“汪小姐还好吗?”我眼睛瞎了,没看见、没看见。
“…”紧抿的薄唇犹豫了下,仍是保持沉默。
好,我眼睛好了,自己看总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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