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毒?那他换个说法,「听说妳的运气满背的,可没关系,我可是公认的幸运星,我可以罩妳。」
耶~~他、他、他在说什么?!
他要罩她!
为何?她又不认识他……
好啦~~她是听过他的伟大名声,但,他俩从没交集……呃──该说是她从没跟任何人有过交集,所以,他怎么可能要罩她?
可罩她……用他的好运气吗?那她的badluck会变好吗?
说实话,在她内心深处确实是很想尝试看看的。
看出她的满心惶惑,司圣威再追加一记够分量的说词,「听说妳的成绩一等一,妳介意陪我一起念书吗?」虽然他从来不必多费神去念书,谁教他天生运气超棒,随便来个考前胡乱大猜题,总是命中十之**,想考不好都难。
「我……」由于实在是太过震惊,以致长久以来第一次,梁咏徕连该低着头不理会人的政策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其实我既不笨,成绩也不差,只是缺个女朋友陪而已。」他再次撂下更骇人听闻说词。
这回,梁咏徕立刻有了反应──
她在第一时间垂下头,甚至还动手拨拨头发,让自己秀丽的小脸能完全被遮掩住;第二个动作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的外套丢到他的身上;第三步骤则是轻声低语,「请不要开我玩笑!」
最后──她拔腿想落跑。
本来,她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该是天衣无缝的,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保护着自己──国中也好、高中也罢,她其实也有过被搭讪的经验,虽然次数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只是,她都归咎于是那些小男生想耍弄她,想试试看她带塞的功力……
她虽然与世无争、逆来顺受,却绝不是个笨蛋,她才不会随别人起舞。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将来孤独过一生。
所以,一当她听闻她其实也曾隐隐在内心小有欣赏的校园超级幸运星司圣威跟她闲话家常时,她的心确实有点小雀跃。
但当他说到男女朋友时,她立刻打起退堂鼓──像她这种衰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谈恋爱呢?别痴心妄想了。
她当然想立刻闪人,就让今晚无意的邂逅,变成一段既美丽但却是错误的回忆吧!
司圣威哪可能让她从自己眼前溜走!
他才不是计较赌注的多少,而是在乎自己的面子不可失。
好不容易逮到她,今晚,他说什么也要让她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所以,他一把拉住她的臂膀,把自己所能想出最恶烂的甜言蜜语全都说出口──当然,他有强忍住想吐的**啦!
「妳一定是怕妳很背,怕影响到我吧?」他跟她拉扯着,就是不放人,「可妳别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故意顿了一下,感受到她的奔逃没那么激烈后,才将话说完整,「我可是个超级幸运之人,妳想想看,做了我的女朋友,有了我的好运道罩妳,妳还能衰到哪里去呢?」
他的话当下说服了她。
别怪她,她真的是受够了自己将近十年的衰神名号,如今一听到有人能罩她……她是真心想相信、真心想试试看,试看看自己是否能脱离带塞的命运?
是以,她不再挣扎,也不再那么懦弱,只是怯生生的抬起头看进他的眼,「那个……你是说真的吗?」
一看到她满眼绽放出信任他的目光,再听到她满怀期待的问话,司圣威就知道,他已踏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当然。」顿时,他像是已看到胜利女神在跟他招手了,立刻笑容可掬的说:「我想跟妳做朋友好久了。」
才怪!他明明是昨天才被二马给动之以利、诱之以面子才劝动的,但他不说,她哪会知道?
「怎、怎么可能?」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而他却是个大名鼎鼎的校园知名分子耶!
更甚的是,她其实也像学校里的每个女生一样,视他为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只不过,她从没敢痴心妄想过,一直都将自己的想望放在内心深处藏得好好的。
「可能的,妳其实满有名的。」司圣威心想,要不是她带塞的名声高过天,他还没那个**想以自己的幸运去跟她的衰神强碰呢!
「我、我没……」她害羞的说。
他则强势的再次将自己的学生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刚才妳不是说妳冷?」顺便牵起她冰凉的小手,「走,我带妳去喝热的。」
梁咏徕从没跟男生牵过手,当下小脸连颈子部分都红透了,但她甩不掉他的手,再加上心中似乎有头小鹿猛烈的在乱撞着,让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节拍。
是以,她只能默默的任他牵着她往前方走,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没有低着头……
坐在离梁咏徕家反方向,且离她家满远的一间小红茶店里,司圣威正信口开河的吹嘘着,「……真的,反正我就像这样点点点,」他边说话边用手指比画着,「那几个我的死党因为玩太凶,根本没时间念书,最后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听信了我的胡言乱语,结果--」他很夸大的做出可笑的表情。
梁咏徕从小学四年级以后,就再没跟同学间有过这么好的互动,所以她完全没将他当作异性,只是很开心的看着他、听着他、笑着问他,「结果怎样?」
这时她完全没了过去近十年来的自闭模样。
「结果他们每个听我话的人都考到九十分以上,唯独我自己--」他扮了个鬼脸,「我那时才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胡乱猜测,乖乖去念书,却只考了个五十八分,被我的死党笑到毙说!」
「呵呵……」梁咏徕已完全被轻松的气氛所感染,压根忘了她老爱低头不看人的坏习惯。「所以,后来你就不再认真念书了?」
司圣威耸耸肩,「对啊!从那次以后,每次碰到考试,我就来个胡乱指指点点,从此就荣登好学生排行榜了。」
「你的运气真好。」没有嫉妒,只有钦羡。
「说说妳有多背吧!」司圣威虽然略听过一二,但他深信,从本尊口里听来的实话实说绝对会比流言精采。
「我……」梁咏徕闻言人一震,她好怕把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朋友给吓走,更不想破坏眼前的和乐气氛。
「可不可以不说?」她鸵鸟的问,已经有点想把头低下去了。
司圣威哪肯接受他人的拒绝,但他从来不会做勉强他人的行为,他只会--「哦~~没关系,妳不想说就别说。」
一听他这么说,梁咏徕原本紧绷的神情为之一松,笑容这才缓缓的跑回她脸上。
「只不过……」司圣威却故意顿了一下,才将话说完整,「不听听妳的衰运到底有多强,我也不敢说我的运气能不能罩得住妳了。」
咦?他不想罩她了?
心一惊,梁咏徕立刻急了,「可……我说了以后,你会不会被我吓跑?!」
「哪可能!」司圣威当下拍胸脯保证,「我是什么人?我可是超级、无敌幸运星耶!」像是为抗议她的瞧扁他,他还不避讳的捏了一下她的秀鼻。
耶~~她皮肤还满嫩、满好摸的呢!
莫名的,他突然想多摸个几下,但他为何会产生这种不该有的心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好亲昵的感觉喔!
梁咏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撞邪了,还是头壳里的神经线没接好,她居然开始一一诉说起自己的带塞事件--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也记不得了,大概是我快升四年级时吧?」梁咏徕回忆着,「只记得有一次我妈带我出去吃面,可我觉得那间店好脏、老板也好凶,面又好难吃,最后我忍不住跟我妈说那家店会倒说……」
「应验了?」这么神准吗?
「嗯~~」梁咏徕神情有点黯然的说:「大概不到一个月,那家店就真的倒了。」
「就这样?」这应该只能算是普通级的带塞吧?
「是就好了,」梁咏徕的思绪又回到过去,「好象是有一次我妈带我去买鞋,可那店员真的好没耐心,态度很差劲,后来连我妈都不高兴了,谁知道我们打算不买,那家店的老板却出来骂人!」
司圣威的眼睛瞇了起来,「妳该不会是诅咒了人家吧?」
梁咏徕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她试着解释,「我……我那时候真的是很小,不懂事,我看他们骂我妈……一时生气之下,就指着骂他们说他们很快就会关门--」
「准了?」如果是,那她就算小有功力喔!司圣威脸上像是散发出欣喜的光芒。
「嗯~~」梁咏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才不到一个月,那家鞋店就关门了。」
咦?这样的「神力」不知能不能拿来运用?
司圣威还兀自在沉思,梁咏徕已继续说起其它的经验。
「后来我就读某家补习班,他们的广告说得天花乱坠,可事实上却是师资差、设备破,态度还很高傲……」
「于是妳又替人家预言了?」
她哪有主动啊!「是、是他们逼我的!」
她那时已快国小毕业,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期,脾气本来就不会太好,「是他们老是骂我们这群学生的资质不好,素质很差,又老是讲我们听不懂的教材……」
「所以,妳就又铁口直断了?」
「我是被逼的啊!」梁咏徕吶吶的说。
但不知为何,将自己的「丰功伟业」讲出来,他却一副小case的不在意模样,确实很让她安心,毕竟从来没人心脏这么强的,以致她变得更加畅所欲言了。
「总之,那家补习班就在妳的期许下,最后就关门大吉了吗?」
她点头,神情有点落寞,久久才说:「后来,同学们之间就开始盛传我是个很带塞的人了。」
是有点,但……会不会是她有什么特异功能,其实是可以待发挥的啊?司圣威确实有那么一会儿是往这方面想的。
但,就只有一会儿。
「然后,有一次我唯一剩下的一个好朋友不信邪,陪我去吃炸鸡……」梁咏徕一五一十的讲述着自己的事迹,却在讲到这一段时,语气有点哽咽。
司圣威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我只是好高兴她能不理会流言,」那一年她才国一,「讨好的跟她说着炸鸡的笑话……」
「然后呢?」他好好奇喔~~
「然后--我不小心说到有没有可能……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如果……或许而已。」她支支吾吾的。
「说重点。」他言简意赅的催促。
「哦~~」她从善如流的改进,「我笑说,她吃那么多炸鸡,万一不小心咬断牙……」
「马上灵验了?!」他一脸的惊奇。
「嗯~~」她一脸的颓丧。
天哪!她的特异功能要是能拿来用,那该有多好?这是司圣威年轻的心中突然掠过的想法,这让他突然闭上嘴,神情显得有点严肃。
而梁咏徕则是很懊恼自己的多嘴,明明原来和谐的气氛竟教她自己给弄砸了。
因为就在她举完这个例子,他竟站起身,「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哦~~」她乖乖应声,内心却是有着无尽的沮丧,她为何要像个多话的蟋蟀,没事净讲自己那些吓死人不偿命的讨厌经验呢?
颓丧的站起身,颓丧的忆起她该低下头,颓丧的跟在他的身后,却又因他的一句话,梁咏徕整个人突地又活了过来。
他说的是,「明天早上七点,我们在这里碰面。」
「嗯~~」她的头无意识的抬得高高的。
就在这一刻,司圣威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真要这样耍她吗?可为了他的面子,他势在必行。
她别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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