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柳眉一皱,“那我是不是该——”
“至少跟她通一通电话,让她听到你的声音。”
“嗯。”
他放开了她,贴心的为她将枕头立起,让她靠躺在枕头上后,这才拿起电话,帮她拨了王敬欣的手机号码,将话筒拿给她,也将时间及空间留给她,转身步出病房。
十月的午后,傅庭伟再次率众拜访丁宅,而这已是近三个月来的第N回了,当然,他的脸色是一次比一次难看。
毕竟他已放话要得到丁颉洁,但从丁颉洁离开医院后,她就到南杰的住处休养,据闻王敬欣也离开淡水租屋,一起前往同住了,而南杰为了好好看顾丁颉洁,将家里当成办公室及帮派总部,天天守着她。
傅庭伟知道跟他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只得三不五时的来丁宅向丁之华施压,而看丁之华瘦得不成人形的憔悴模样,大概也快被他逼得崩溃了。
丁之华是真的快崩溃了,尤其妻女这会儿全住到南杰家去,他又被拒门外,而傅庭伟又一直恐吓他再不将女儿送过去给他,他就要将他跟袁倩的照片及内幕卖给杂志社。
“丁老头,你真的很办事不力呢,亏我突然大发善心多宽延了些时日给你想法子。”
一脸怒火的傅庭伟今天的心情非常差,他老妹向他打趣,怎么几个月过去了,还没见到有人将丁颉洁送来给他“享用”呢!
“傅老大,你也知道我根本近不丁颉洁的身。”丁之华颤抖着声音回答,这段日子,他连学校的教学工作都停摆了,以专心写作为由,跟学校请了长假。
傅庭伟一挑冷眉,“那你不会死给她看,一旦你自杀的消息见报,她应该不会再拒绝见你了。”语毕,他朝身后的六名手下点点头。
其中四名即冲向前去架住丁之华,将准备好的农葯打开。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丁之华苍白如纸的面容有着极大的恐惧。
“放心,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只不过,待会儿送去医院时,你可得懂得说话,罩子放亮一点,免得下回真的‘弄假成真’!”傅庭伟撂下话后,便指示手下动手。
于是丁之华就这么被强灌了农葯,随即被傅庭伟送到医院急救。
在傍晚满天红霞下,南杰深情的凝睇着在采光良好的玻璃温室里的丁颉洁,一身淡紫连身长裙,外罩一件沾染了颜料渍长袖背心的她,正专注的听着王老教授对她刚完成的一幅满天星的画作的评论。
这座温室完全仿造丁宅的温室,同样也栽种了一系列粉红、粉白的兰花、紫色的薰衣草、白色的玫瑰、金黄色的郁金香及一片粉白展姿的满天星,而同样的另外两座温室,也已在白龙帮总部的后花园及建设公司的顶楼完成。
这三座花园是他送给她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不过,这段时间,丁颉洁宁愿留在他这里的温室画画,暂时不想去面对外面的人事物,所以,截至目前为止,她还不曾去过另外两座温室花园。
虽然她仍一如往常的将大部份的时间用在画作上,甚至还鼓励空虚的母亲一同学画,当起了小老师,这是一向倚赖父母跟他的丁颉洁在这次事件发生后最大的转变,但他知道她的心并不平静,她拒绝见父亲、拒绝见袁倩,更担心外出会碰到傅庭伟…
这样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他希望她能免于恐惧、免于忧虑的过日子。
“南大哥!”丁颉洁察觉到他那凝视的目光,开心的朝他招招手,“我画的这幅满天星,王教授直夸我呢。”
他笑了笑,优雅的走向她,亲昵的顺顺她的发丝后,这才将目光放到画作上,她的笔工的确更见成熟了。
他点点头,再将目光回到一旁含笑不语的王老教授身上,他原本是王敬欣请来教丁颉洁的,希望她的功力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随着她离开丁之华,经济一向仰赖丈夫的她顿时连生活也成了问题,不过,经遇这次丈夫的外遇事件后,她变得坚强了,白天去找了一个计时图书馆员的工作,晚上回来跟女儿学画,但仍旧负担不起王老教授的高额学费,因此,转由他代付。
原本,他希望王敬欣不必外出工作,在家跟女儿在一起,可这个提议却被她婉拒了,她说有个工作比较能打发时间,没有时间去多想她跟丁之华的未来该怎么走。
“南先生,老实说,每个月三十万元的学费,我拿得很心虚,所以我决定就指点颉洁到今天。”白发苍苍、年近七旬,但艺术气质甚浓的老教授直视着眼前俊美及气势慑人的南杰坦承。
他摇头笑道:“老教授多想了。”
“不,我是说真的,我能指导颉洁的有限,她有天份、肯下功夫,学画的年龄也超过二十年,她已有出画展的能力了,只不过,她说她并不喜欢引人注目。”
“嗯,她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一点,南杰也很清楚。
站在南杰身旁的丁颉洁开心的点头,非常赞同他的话。
王老教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明白了,虽然这可能是艺术界的一个损失,不过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他原本还想游说南杰,看来是不用了。接着他将目光凝腺着气质优雅、甜美可人的丁颉洁身上,“日后,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谢谢你,王教授。”
“那你们谈吧呃,对了,如果有好消息时,别忘了我也想当你们婚礼的座上客。”
“那是当然。”南杰伸出手跟他相握。
在王老教授离开后,南杰才发现丁颉洁的目光一直停在在自己的脸上,“怎么了?”
“我刚刚曾跟王教授讨论了一下,他觉得我在花卉上的画工已相当成熟,建议我除了画花外,可以重新找出一个主题来挑战,我在想——”
“你想画我?”
她点点头,“自从被爸限定不准画你后,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我想以我现在的感触及画工,一定能画出比十年前更接近你的肖像,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从不让她失望的南杰自然是答应了,只是近来生活的步调着实快了些,除了拨出大部份的时间陪伴她外,建设公司及帮里的一些事务决策也全移到家中来处理,他常常忙到半夜。
但为了不让颉洁发现这一点,他通常是跟着她在九点多就分别回房睡觉,大约十点,也大概是她入睡的时间了,他才会起身,重新回到书房去处理一些尚未整理完的文件。
“南哥!南哥!”董瑞升手上拿了一份刚出炉的晚报,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只不过在看到丁颉洁时,连忙将那份报纸卷了起来,尴尬的对她笑了笑,“丁小姐。”
“嗯。”她点点头,好奇的目光直飘向他手中的报纸。
南杰蹙眉问道:“什么事?”
“呃,南哥,你——”他吞吞吐吐的,可丁颉洁在一旁,他怎么说?只得对南杰频使眼色,表示要私下谈。
他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丁颉洁的手道:“你先在这里,我跟瑞升去处理些事情。”
“好。”她其实很想知道是什么事,但感觉到南杰并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勉强。
看着他们离开温室的背影,她重新整理好思绪,将目光放回画作上。
“知名现代之父丁之华服农葯自杀!”
书房内,南杰气愤的将晚报甩在桌上。
“南哥,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于小姐愤而离家一个月,然后丁伯母她们母女俩又搬来你这儿住,这会儿丁之华又喝农葯自杀,又扯出丁伯母赌博的事,这他们不是公认的完美家庭吗?怎么…”董瑞升真的被丁家一家人搞胡涂了。
南杰喟叹一声,丁家的事他从没有告诉过董瑞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身为半子的他也算是丁家的一份子,自然不能将这等丑事传出。
“一言难尽。总之,他们这个美满家庭是出现了裂缝,不过——”他眸中冷光一闪,“我不知道丁伯父是这么卑鄙的人,居然将一切的过错全推到丁伯母的身上。”
在医院捡回一条命的丁之华居然大剌剌的跟记者说,他会服葯自尽,完全是一时失控、过于羞愤,他用心疼惜的妻子居然瞒着他在外豪赌,这对一直强调父慈、母贤、子孝的他实在是一大打击,他觉得是他自己做得不好,才会让妻子沉溺在赌海里,甚至还跟牛郎鬼混,完全没有妇德。
而在他捡回一条命后,他也觉得愧对社会,不该做出愚蠢的自杀行为,他为他的不良示范向社会大众道歉,因为自杀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感谢及时来访的傅庭伟救了他一命。
董瑞升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在看到这篇报导后,他真的很同情丁之华,但为什么南杰会说丁之华卑鄙?
还有,他最疑惑的是,傅庭伟那种人会善心大发的救人吗?“南哥,你相信傅庭伟那个只玩女人的色胚会救人吗?”
南杰摇摇头,“我看动手的人八成是他,丁伯父则是不得不配合,将他说成救命恩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是丁小姐看到这则新闻的话…”
“将所有的报纸都收好,还有明天的早报一定有更大篇幅的报导,你记得一早将信箱里的报纸全部拿走就是了。”
“那电视新闻呢?”
其实丁颉洁很少看电视,不过,总得以防万一。“找个人将家里的所有电视做个处理,让电视无法开机就行了。”
“知道了,可是不让丁小姐知道好吗?丁之华毕竟是她的父亲。”董瑞升觉得在这点上较不人道,何况丁之华这么可怜。
“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其他的事就别再问了。”
“呃,是。”他不敢再多问的离开书房。
南杰直勾勾的看着报纸那一行斗大的标题,看来他得主动去见见丁之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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