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他天生一对!什么佳偶,怨偶还说得过去!
“以为牙齿白呀,笑够了没有?”他的情绪波动怎么有异于常人?
厉天擎挑动眉心,“悟心小尼,修行人不出恶言,不造口业,你犯了忌!”
“你知道我在心里暗骂你的不是?”他听得见她灵魂深处的声音?她讨厌被他捉摸个透彻的感觉!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终将爱我,爱我入骨。”他是她的主宰。
“嗯。狂妄的家伙!”虽然他的皮相太优,财富太惊人,但要她爱他?下辈子吧。“除非我疯了才会爱你入骨!”
以指尖捏她的下颚,他眸光灼然,“无论你怨我、恨我或是爱死我,你的命运都已经注定!而我,绝不放手。”
意思就是她最好死了心?乖乖的当他的枕边人?
“你不怕被我暗杀?”
“爱妻!我俩耳鬓厮磨的时候是你痛下杀手的好机会。”
“嗯?你……”
“或者是替我更衣、梳发、擦背的时候,你都可以一剪刀子刺穿我的胸口。”
“不用替我设想应该怎样杀死你……”他怎么可以如此毫不在乎的神气?以为她不敢杀他吗?
厉天擎一臂揽过她的腰身,微微使力,她已坐在他的退膝之上。
“这世上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你也不例外!”
狂人!她轻嗤,好想咬他,把他的挺鼻咬下来,看他还神气个什么劲!
咦,他的手在干么?竟然探进她的衣襟内……
“大庭广众的……”她气骂,但一瞥,四周围的奴仆呢?管事的老伯呢?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有你这只母老虎和我这个大老虎!”他的大手握掌住她的,并且拨弄挑逗着她的敏感又尖。
一阵轻颤,她微赧,“大白天的……”
“相爱不必限制黑夜或白日……”
“你,不要碰我啦!我会杀死你的……”他的指尖似乎带着魔力,叫她又气又渴盼……
欲罢不能的他岂有停止的道理,他不想饿死他自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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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正在采集花瓣,预备煮道花草汤的班娃抬眉,疑问着。
高头大马的贺飞恭恭敬敬的弯腰鞠躬。“惊扰少夫人,奴才该罚。”
“你说你是厉天擎的幕僚,是他叔叔厉天摄一手带大的……”
“是!老爷子慈悲心肠。”
“一个开设上百间妓院和赌坊的男人会是慈悲心肠?我想,他一定是黑心黑肝黑肠子!”所以其侄子也是个魔鬼!
“老爷子是穷人的活菩萨。至于嫖和赌,那是男人的劣根性,是男人自己愿意倾家荡产的挥霍在这上头……”
“别讲这个了!反正厉天擎的叔叔我又不认识,也没见过!何况他都已经驾鹤西归了。贺飞,你挡在我面前,是不是有别的事要说?”
贺飞严肃的直视着她的娇颜,“奴才想问,少夫人你想不想当太子妃,乃至于皇后之尊?”
啥!她的下巴差点掉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太子妃?皇后?贺飞,你生病了吗?”
“奴才没有生病!这话,奴才已经憋忍许久……”
“哈哈。”她不是故意展现她洁白的贝齿,可是真的太好笑了。
“原本我是一个等待点上戒疤的小尼……”她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被厉天擎强占成了厉家妇,怎么可能成为太子妃呢?你真的是胡言乱语……”
“如果小主子是当今太子呢?”他低叫。
“如果他是当今太子,我自然就是太子妃了是不?即使我不愿意……”
“是的。”贺飞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干么说得像真的一样!想逗我开心也不必用这一奇招呀。厉天擎是个妓院和赌坊的经营人,他要成为太子,下一世重新投胎吧。”
“不必下一世……”贺飞喃喃低语。“只要小主子点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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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之中,班娃于屏风后更衣,然后径自上榻,预备歇下了。
今夜,她一定不让他再碰她分毫,虽然他的亲吻和爱抚使她心醉神颠。
她怕她被他所迷惑住!她才不要臣服于他呢。
“明日,我带你回菩提寺。”厉天擎道。
闻言,她差点从榻上跌滚而下。他要抛弃她了是不?要撵她回“娘”家了?
“我有退,我自己可以走,只要别庄的人别挡路……”她几乎赌气的喊道。
“不!我们一道!”
“不必,谢了。”都要休了她,还做什么礼数?哼,负心汉。
开设妓院和赌坊的男人果然是个坏胚子!他的坏一定是天生的……
“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在菩提寺生下你吗?”他忽然问道。
“住持说因为我的阿爹病故,阿娘无依无靠才到庵里……”
“你的母亲原本要被砍头,就在临盆之前!”厉天擎猛然道出真相。
“啊?你说啥?我怎么不晓得?还有,阿娘她为什么要被砍头?”
“所以我们往菩提寺走一趟,由悟真住持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你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可你为何晓……”
“我有数不清的奴才供我使唤……”
“为什么要回菩提寺了解一切?你打啥坏主意,是不?”
他吊儿郎当的微笑之有些无聊,想找些刺激丰富一下乏味的日子。”
他的事业都有专人司职,除非是解决不了的难题或是困扰才需要劳他的驾,但这难以解决的事情顶多是一年一日吧。
所以基本上他是个悠哉游哉的闲人。
“就算我不要回菩提寺,你也会把我劈昏了之后扛着我去吧。”
“聪明。”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哼,现在才晓得。”他以为她很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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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费三日时间才到达菩提寺,他们并骑的宝马是厉家所买卖的,所乘坐的船舫是厉家所铸造的,轿子嘛,也属于厉家的事业体之一!
可惜班娃不爱抹脂涂粉,也不喜大鱼大肉,更不要累赘的珠宝首饰,所以丈夫的富可敌国对她而言没啥作用。
原本以为各位师父晓得她已嫁为人妻肯定要大发雷霆的,可是现下的阵仗却是叫她摸不着边。
“各位师父,你们‘庆祝’完毕了没?”居然可以笑上一炷香的时刻,嘴巴不酸吗?
“哎。为师的应该给个礼……”悟道转身便往里间厢房走去。
还给礼呀!“你们不骂骂悟心吗?悟心还俗了耶,悟心的佛心不坚定耶。”
“你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出家尼僧,哪来的还俗之说?”
“悟空师父……”班娃好诧异,转问悟真,“住持!你不是总是叮咛我要好好修行,要背诵经文,要发宏愿,救渡世人!”
悟真笑得眼睛眯成一直线,“那是指待你二十岁,点戒之后的出家规则。”
“可我……”她被迫成亲了呀。
觉理笑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路子,无论是出家修或是在家居都无妨!”
“是呵。你才十六岁,还有大好岁月!不像我们是经过风浪之后,看破、看透了才长伴青灯古佛!”觉彻双手合十。
“娃儿!为师之所以一直不为你烧燃戒疤就是要给你一个自主的人生。”悟真慈祥的笑着,这女娃可是她接生的啊。
自主?哼,班娃努皱了鼻尖。有那个人的存在,她的人生怎么可能自主?他自以为他是她的神哩。
圆融好奇的往屋外瞥瞄,老半天她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是那个据说十分顽劣的无心啊?”
“不是‘据说’!是十分、百分、千千万万分!”
“好奇妙!当时你让三个大汉掳走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已遭不测了,没料到你安然无恙,而且头发也留到耳下了,像个美丽的俏女人。”
下意识的摸摸未曾里包布巾的脑袋,班娃也不禁憨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瞧见我长头发的模样……似乎还挺可爱的。”
众僧尼都笑了。
“你的丈夫怎么不进寺来?”圆谐问道。
“他说他懒得和一堆尼姑说话聊天……”如果对象换成妓女,厉天擎大概就变个样子了。
悟真没有动气,她笑问:“小娃儿啊,你们夫妻俩是特地来告知师父们,你们即将白头到老的鸳盟吗?”
“这是其一……”她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他了。
“其二呢?”众人出声。
“嗯……想……班娃想弄明白我的阿娘为什么差点被砍头,差点儿生不出我来。”
“你全知道了?”正拿着金锁片进屋的悟空即刻骇叫道。
她凝眉,“原来真有我不晓得的仇恨……”
“唉——”悟真垂下眉睫,“自作孽,自承受。班娃,纵有血海深仇,也该放下。人生在世,转眼成空。”
“我阿娘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我阿爹的病故有何蹊跷?住持、师父,请让班娃知悉一切,我不是要血债血偿,可我一定要弄明白!”
“这……”悟空看向他人。
“诚如来说非微尘是……”悟道敛眉,轻念经文。
悟真抿唇,半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沉重的道:“娃儿!十六年前的一场劫难……”
佛前,烛光闪闪飘飘,四周漫溢着宁静的檀香气味。
班娃的双手攒成拳,又放了开,反反复覆的……泪水已经模糊她的视线,她的心感到泣血。
“阿爹!阿娘!娃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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