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星好多、好亮、好大颗,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星星了,原来海上的星空这么美。”童善善陶醉地仰望璀璨的星空。
“笨,今天晚上没有乌云,当然看得见一大堆的星星。”暴龙呻了一声。
她皱着眉头,“一大堆的星星?从你的嘴巴讲出来一点也不浪漫。”粗人就是这样。
“浪漫是什么鬼东西?能填饱肚子吗?”
“陰大哥你看他啦!”童善善抓着陰孟云的衣角,想搬救兵。
“乱来!”暴龙举手拍掉童善善的手,脸色陰沉沉的似乎要发火。
“我哪有乱来,陰大哥比较讲道理呀。”她委屈地柔着红肿的手背。他真的有虐待狂,不是大声吼她就是把她的手弄疼。
听她这么说的暴龙眼瞪得老大,心中怒火狂烧。
“你们别吵了,我有一件事要宣布。”陰孟云一边喝着美酒,一边闲闲地说道。
童善善转头看向陰孟云,“陰大哥你要宣布什么事?”
“明天我要动手术了。”他说道。
“动什么手术?”她仍是只看陰孟云,决定不瞧暴龙一眼。
“你的伤口需要动手术,否则会留下伤疤。”
“陰大哥你不是中医师吗?怎么也会动手术?”她记得陰大哥为她上的药都是中药材的味道,而且陰大哥还在她的脸上用针呢。
“我是黑白两道争着巴结的鬼医,中、西医我都是个中翘楚。”陰孟云骄傲地说着。
“你这么厉害。”难怪暴龙说如果不是他让陰大哥上船,她可能会变成人见人怕的丑八怪。
“有什么好厉害?我一手就可以把他劈了。”暴龙很不是滋味的嗤道。
“是、是,每个人都知道暴龙掌堂的武功是一等一的。”陰孟云笑着,安抚暴龙的坏情绪。
“偏偏就有人不识货!”暴龙还是不怎么痛快。
“陰大哥你别理他,他老是陰阳怪气,一下子对人好,一下子要劈人。”
“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暴龙决定享受美酒佳肴,他才不会让小青葱轻易决定他的喜怒哀乐,他可是黑白两道不敢不敬畏的猛暴龙。
“陰大哥,动了手术我的脸可以回复到以前的样子吗?”这些日子她没敢问,害怕陰大哥的回答让她活不下去。
“相信我。”陰孟云拍拍她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只要我动了刀,从没有失败的手术。你脸上的伤除了化学药剂的伤害,最棘手的是你被丢下大海的时候海水里的盐分让你的脸伤更加恶劣,不过你安心,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你回到你受伤以前的漂亮模样。”
“是镭射手术吗?”她晓得镭射似乎是无所不能,是整型外科手术最重要的设备。
陰孟云哈哈大笑,“镭射是小伎俩,你的脸伤如果用镭射只能恢复三成,没有我的医术你可能……”
“可能永远是小丑女。”暴龙故意要她难过。他们两个竟然在他面前谈笑自如,简直是不知羞耻。
“小丑女又怎样?不用你管。”她又不会赖他一辈子。
“动了手术后我就要离开风暴号,暴龙,你要帮童善善换药、换布、拆线、清理伤口。”陰孟云说道。
“干么要劳我的驾?不会叫小丑女自己照镜子换?”暴龙的口气依然听得出来酸味十足。
“我可以自己换。”童善善也赌着气。
陰孟云笑着摇头,没想到三十岁的暴龙竟然和十七岁的小女生赌气,唉,哪里像是震天盟的掌堂?
“你干么急着离开?”暴龙又问道。
“贵帮的创帮帮主命令我要回台湾帮他的太座夫人安胎。”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鬼医,竟然沦落到成为妇科大夫,时不我予啊。
“哇,那个什么创帮帮主的……他好深情哦。”童善善好生羡慕。
“深情个屁,女人怀孕又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干什么安胎?生个孩子会少活十年吗?雷大哥是穷紧张。”暴龙嗤之以鼻。
“你的雷大哥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他一定很爱很爱他的妻子。”她说。
“他把小嫂子宠坏了,女人是不能宠的。”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像雷大哥那样宠爱女人,男人要有男人的尊严。
“你将来的妻子一定很可怜……”
“你不会成为我将来的妻子,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对他而言女人只是偶尔欢愉用的,不需要朝朝暮暮,搞一些你爱我、我爱你之类的东西。
“我也不希罕。”如果他是她的老公,他一定一天到晚虐待她。
“不用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吧,我是孤独老男人耶。”陰孟云调侃地笑笑。
童善善皱起小鼻尖,而暴龙则是射过去一道陰寒的眼光。
天上的星星兀自笑得灿烂。
陰孟云的鬼医名号果然了得,他一手包办了麻醉、动刀、缝合、上药。
动完手术的他立刻上另一艘小船,挥挥手,和风暴号告别。
风暴号已经搁浅在小岛的岸边。
童善善依然昏迷不醒。
总算能够清静的暴龙迫不及待地跳下海,没多久他便扛着辉煌的战绩上船,他的属下立即接过他手中一大麻袋的鱼货。
“掌堂,这几尾大鱼要红烧,或是煎烤?”
“清蒸。”暴龙开始卸下脸上的氧气罩和身上的潜水装。
“啊?”属下阿义呆若木鸡。他的掌堂从来不吃清蒸的鱼食。
“你发什么笨呆?”当然要清蒸,刚动完手术的小青葱不能吃太呛辣的食物。
“是。”阿义赶忙提起麻袋走向厨房。
“慢着。”暴龙喊住了阿义。
“螃蟹和明虾别弄,所有的菜色都要清淡些。”螃蟹和明虾似乎可能引发伤口发炎,总之小心一点比较好。
“是。”阿义呆呆地应着。掌堂愈来愈不对劲,以前掌堂是每餐饭都要大量的海鲜食材。
但是他是属下,只有遵命的份。
“小丑女醒了没?”暴龙又喊住阿义。
“童小姐的舱房阿义不敢进去,不过童小姐应该还没醒,因为整个舱房安静无声。”阿义老实地回答。
“还没清醒?鬼医的麻醉药会不会用得太多了?”他有点心慌。
“掌堂还有事情要吩咐阿义吗?”掌堂真的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上来掌堂是哪里不对劲。
暴龙没有说话,也不看阿义一眼,转身就往第一层的舱房走去。
“掌堂怎么怪怪的……”阿义忍不住嘀咕。
他的小青葱居然还沉沉睡着!
“死鬼医!用那么多麻醉药做啥?不怕把人弄呆啊。”他气呼呼地咒骂。
童善善的脸上全包上白色绷布,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看起来狠像木乃伊。
“喂!醒醒,别睡死了。”他用力拍打她的手臂。
“嗯……呃……”童善善稍稍动了下,发出轻微的嘤咛声。
“小丑女,我命令你醒过来。”他加强力道。
“啊!”童善善张开眼睛,咬住牙,忍着痛。
“你怎么又打我?”她的手臂被他打得快要举不起来。
“我高兴打你。”他虽强硬地说道,但看她醒来,他还是松一口气,怕鬼医那家伙麻醉药下得过重。“我……我坐不起来……”她的身体好像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来,而是想吐。
暴龙一惊,连忙抓起她的肩头,扶她坐好。
“我的头好晕。”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暴龙的浓眉狠狠蹙拢。
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模样,他的心居然揪得紧紧的,像是要绷掉的弦。
“Shit!”他咒骂着,“鬼医那家伙如果乱下麻醉药,我一定劈了他!”
“你别骂陰大哥,可能是我自己对麻醉药敏感。”困难地把话说完,童善善闭起眼睛,刚刚一阵天旋地转的嗯心感觉令她好难受。
“你不准给我晕死!”他吓得大声怒吼。
“我……我想……”想吐!
可是来不及了,只见她一古脑儿的将秽物吐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糟糕,他一定会揍她,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那股酸臭的味道连她都无法忍受。
但是他只是顺着她的背脊柔捏,轻轻拍抚她。
“你不生气?”她好诧异地抬起头。
“舒服些了没?”暴龙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嗯,谢谢。”她喜欢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的窝心感觉。
“还想不想吐?”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他抱起她的身子,往浴室走去。
将她放在浴池里,暴龙开启水龙头的开关,测好水温之后,他习惯性的以命令式的语气道:“泡水!”
“嗯。”童善善乖乖地点头,她的视线落在他胸前脏兮兮的衣服上。
“你不要也洗个澡吗?”她怎么可以把秽物吐在他的身上?这是没有教养的行为。
暴龙的两道浓眉先是微蹙,然后高高挑起,他坏坏地笑着,“你邀我一块洗鸳鸯浴?
“不。”童善善连忙摇手。
“不是啦!我是……你的衣服……”她紧张得几乎语无轮次。
“你再给我发呆,我就动手剥掉你的衣服!”他以威胁的口吻吓她。
“啊。”童善善轻呼,颤颤然地解开衣扣,可是他怎么还杵着不走?
“我可以自己洗澡。”她是脸伤,不是手伤呀。
“我才懒得帮你洗澡。”他又恢复原本惹人恼恨的模样。
“你以为我是你的保姆啊?蠢女人!”他转身大步离开,并且将浴室的门一脚踢上。
童善善依然发着愣呆,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解了两颗扣子的上衣,心里头暖暖爇爇,一股酥柔甜麻缓缓流窜。
刚刚她将秽物吐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不但不发怒,而且对她很温柔,她好喜欢被他疼爱的那种暖上心间的感觉。
如果他能够永远这样,该有多棒!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