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雷蒂娜斯

：“伯奇先生？伯奇先生？”

    “哎哟！”

    伯奇的痛呼声，让温娜心头微微一松。

    “摩西探长？”

    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的摩西，一听见温娜的声音，这才有了动静，“刚刚是谁往我脸上踩了一脚？”

    四人相继搀扶着靠在一起，半身怪脚下不停，高跟鞋踩的地板“砰砰”作响，很快就来到众人身前。

    “呜…快跑吧…”

    瓦洛丝害怕地道。

    “没有意义了…”

    温娜摇了摇头，安慰地看了瓦洛丝一眼，“如果它要伤害我们，我们是永远跑不掉的。”

    “相比之下。”摩西使劲揉着被踩出脚印的脸，从保存完好的左侧口袋摸出香烟，“我更想知道她想做什么。”

    “给我一根！”伯奇一副看白眼狼的眼神，“嘿，伙计，别只顾着自己。”

    不再像牵线木偶一般僵硬，也许是因为追人的缘故，半身怪的步伐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众人死死盯着它的大腿，强忍着不去看上半身，那血淋淋的窟窿，实在是太吓人了。

    伯奇盯着大腿看了一会儿，颇为惋惜地道：“多好看的大腿呀，可惜了，这满腿的枪眼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喂！”

    摩西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说谁是王八蛋呢？”

    “好了，”瓦洛丝的声音随后响起，带着许些不满，“你们两个王八蛋，别吵了！”

    “呃…”

    伯奇和摩西齐齐一窒，悻悻地别过头去。

    “它一定想告诉我们什么…”

    温娜想着，眼睛更是半点都不肯挪开，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

    步伐时快时慢，从枪口溅出的血液被她下意识地忽略掉。

    温娜越看越心惊，这东西的舞蹈水平，实在是超出她的想象，关于这方面，她有特意去看过不少演出，其中也不乏有知名舞蹈家的表演。

    温娜却觉得，与这位不知名的半身舞者比起来，那些什么“舞王”、“专家”之类的简直差远了。

    连向来不太关注这些的瓦洛丝都被吸引了，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砰！”

    像是某个音符终于画下句点，温娜心里知道，这场演出多半已经结束了。

    以半身舞者为中心，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灰白画面骤然扩散，瞬间把所有人纳入进去。

    “这是…”

    温娜心中一跳，嘴却被人捂住，摩西探长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这应该是记忆画面，不要说话。”

    在温娜注视下，半身舞者整个身体迅速化作灰白色，上半身也顺势长起来，很快化成一个古老画面里的妙曼少女。

    看清她面孔的刹那，温娜分明注意到，伯奇先生和摩西探长的呼吸在刹那间窒了一下。

    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样。

    她想赞叹，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肉眼里再也没有了伯奇等人的身影，自身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有眼睛还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美丽少女穿着一身纯白色蕾丝花边裙，看起来就像从画面走出来的天使一般，圣洁，纯净。

    少女身旁是个年长女人，穿着与少女一样的打扮，尽管眼角已经可以看见皱纹了，却优雅的像只白天鹅。

    “雷蒂娜斯，不要分心…”

    隔着无尽岁月的话语从妇人口中道出，就好像失真的老旧唱片。

    “手应该这样，雷蒂娜斯，注意我的姿势…”

    画面骤然一闪，大厅里，壁侧的火炉正燃烧着，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

    名叫雷蒂娜斯的少女和妈妈并肩而坐，对面是一位只穿着白衬衣的高大男人，棕色波浪形头发被梳理的油光滑亮，他嘴角含笑，将盘中牛排切出一块，“雷蒂娜斯，尝尝老爸做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