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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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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之后就立刻冷漠绝情地跟我们划清界线。这一点,你们四凶应该比我更清楚——浑沌被囚之事你忘了吗?囚住浑沌的是谁你也忘了吗?你现在竟然还敢和月读做交易!”

    “我就说了,不是交易。”这么难沟通吗?“浑沌的事,用不着你提醒我,是谁囚住浑沌,我比你更清楚,是月读。”

    “对,是月读!你没想着要替同为四凶的浑沌报仇便罢,竟然还与月读过从甚密!!”

    “我干嘛帮浑沌报仇?各人造业各人担,浑沌被囚是浑沌家的事,又不是我被囚.”穷奇好笑地反问垄蚯.

    她虽与浑沌、檮杌、饕餮同列四凶,却不代表他们四人之间的感情有多融洽,那套“谁欺负你,我帮你打回来!”的义气,不存在于彼此心中,她与他们,充其量就是“认识”罢了.

    比起浑沌和檮杌,她与月读见面的机会还多上数千倍。

    从她睁开双眼的瞬间,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月读。

    黑发披散,未加束绑,仍旧一丝不苟,直溜溜地倾泄在双肩,就算黑的转变为白,她仍是忘不掉那一日的他。

    他持着与三名仙人师兄相反的意见,淡着声音表情与他们争辩,不容反驳地说着她有活下去的权利.

    或许是兽的本能,对于张开眼头一个看到的人带着最最深刻的记忆,她无法否认。月读的身影一直都烙印在她眼底深处,虽然她自由自在、满山遍谷地跑透透,随心所欲地享受着人生,但无论经过多长时间,她总还是会绕回月读身边,去闹他,去逗他,去看他。

    月读不是她的亲人,不是她的朋友,甚至什么都不是,却是她最常见到的家伙。

    对月读而言,她与浑沌、檮杌、饕餮或是任何一只妖兽都一样,在他眼中,平等的众生代表着同样的面容,她并不特殊,即便她好美、好艳,她有最耀眼炫目的窈窕身段,最柔滑细致的青丝,最勾人的眼神,最甜蜜的嗓音,月读都不会惊艳。

    换成是浑沌、檮杌或饕餮,月读仍会与三名仙人师兄相抗,坚持他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她只是一只凶兽,月读一定是如此看待她。

    一只凶兽.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穷奇清楚自己在月读面前所代表的意义,她会不会出现在他身边,她帮不帮他打垄蚯,她吻不吻他,她今天有没有比上一回见面时更漂亮……这些,月读毫不在乎。

    对,他才不会在乎!

    心情,一整个恶劣起来。

    穷奇迁怒无辜的垄蛆,翻脸如翻书,方才脸上还挂着笑.此时只剩怒目相向。

    “你不要一直罗哩罗唆,跟我去见月读就是了!”

    “别想!”

    偏偏她就是想.

    穷奇啐了声,不再浪费唇舌,手里扯着一条红丝绸,绷绷有声,垄蚯见状拔腿就跑,穷奇伫立在原地不动,将红丝绸抛向垄蛆!!

    垄蚯逃得够快了,却不及红丝绸的速度,血一般的纱被赋予生命,它像条迅速扑咬猎物的大蟒,咻地纠缠上垄蚯的双腿,一收紧,他的上半身还处于奔驰状态,双腿却被反向一扯,这一跌,摔断他三颗利牙。

    “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都懒得说你。”极度鄙视的轻哼,从朱红艳唇里逸出。她最讨厌不识时务的家伙,明知道打不过她,就乖乖认输嘛,省去她出手逮人的麻烦。

    红纱在垄蚯身上灵活缠绕,从腿部往颈上盘踞,将他缠成动弹不得的虫蛹,四肢不能行动,剩下嘴皮子能用。

    “你以为神族会感激你的多事吗?你以为把我当成供品送给月读,他就会像摸只狗一样摸摸你的脑袋夸你好乖吗?你一定会后悔!你一定会呜呜呜呜呜呜——”

    缠成拳头般大小的一团红纱,硬生生塞进垄蚯嘴里,不让他再吠下去。

    月读不会感激她.

    她知道。

    就如同她替他做过无数的事——知道他最近要去处置哪只坏妖,她会抢在前头帮他先解决那家伙;知道哪只坏兽制造麻烦去打扰月读,她会扳扳十指,让那只坏东西后悔自己出生在世上——他不感激,这会指控她行事毒辣,以暴制暴.

    月读不会夸她好乖。

    她知道。

    那又怎么样?

    她做得开心又甘愿就好了呀!旁人多嘴什么?

    穷奇抬起金铃叮叮作响的足踝.猛踩垄蚯的婰一脚,右手揪紧了红纱,拖着他找月读去。

    “喏.”

    穷奇献宝似地将垄蚯抛到月读面前,红唇要多弯就有多弯,笑容要多甜就有多甜。

    月读低眉敛目,瞧也不瞧她或垄蚯.

    穷奇不悦地说道:“我把垄蚯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啦,连根兽毛也没掉。”因为不伤垄蚯是月读先前说过的,她有记住.“你输了,你得听我的!”

    “我并没有允诺你任何事。捉垄蚯一事,不须假你之手。”他没说的是——你多此一举。

    “……”果然没有感激,连一丁点也没有,还顺势数落她多事。

    好,比输赢是她自己一头热,他没答应她.

    好,捉垄蚯是她好管闲事,他没央求她做,她还抢走他的功劳.

    垄蚯瞄上来的眼神,也正在嘲笑着她两面不是人,穷奇愤愤地一脚踩上去蹂躏他的大脸。看!有什么好看?!

    “你也没有拒绝我呀!”她仰起脸,决心要用耍赖这一招。

    “我有。在你冲动地转身之际,我拒绝了你幼稚的提议。”是她跑太快,快得连他的声音都来不及传入她耳里。

    “我没听到,不作数!”她别开脸,任性到底,一会儿美眸又狠狠地转回来。“你敢食言,我就到处去指控你神月读说话不算话,比凶兽更坏、更不知礼教!”

    她会罗织一大堆罪名,让大家都误解他,使他的神威荡然无存——反正她是凶兽,散布谣言和颠倒是非这几档事她常做,别以为她不敢。

    “嘴长在你身上,说与不说,我不会阻止你。”

    就是这种态度,吃定了她拿他没辙嘛!

    可恶!她、她、她、她她她她……她真的没辙!

    她能拿他怎么办?

    不爽地放走垄蚯,让他重新再捉垄蚯一次吗?月读巴不得如此,他最不喜欢欠人情。

    真的四处去说他坏、毁谤他的名声吗?月读根本不在乎虚名,加诸在他身上的字眼是夸奖或贬抑,他都无关痛痒。当年封住浑沌,后来封住拥有浑沌法力的小妖狐,指控他的声浪不会少只会多,月读仍旧是月读,不曾因此改变作风,不会为了得到他人一句景仰而违逆本性……而她,也不是真的想坏他声誉。

    她完全没有赢的筹码。

    穷奇像颗泄光气的皮鞠,自己在生自己的闷气。

    她低着头,不让自己气鼓鼓的丑样落在月读眼中,就算他不在意她是美是丑,偏偏她自己在意,所以,她每次来找月读时,总是用象牙梳将一头又长又浓密的鬈发梳得整整齐齐,再簪上鲜花,抹胭脂,涂水粉,像个傻瓜似的在水池畔照了又照、瞧了又瞧,这些,月读都看不到。

    低垂的视线里,只有被踩了好几回仍一样不怕死地维持眼中讽笑的垄蚯,以及饕餮胃囊的粉红颜色。

    突兀的一抹白,跨入她视野之间,是月读洁白的鞋履。

    她猛然拾头.月读就站在她面前.他拙住她的手腕,大掌有着云雾般的沁凉温度,他的力道很轻,她只觉得腕间一紧,一道白光逼得她眯眸,而眯眸之后,粉色胃囊消失不见,肠胃蠕动的声音不再充斥耳膜,不知多少时日不见的温暖日光洒落在她身上,湛蓝的天,白净的云,饕餮咬着鸡腿、一脸错愕的傻样近在咫尺,在在都在宣告一件事——

    她从饕餮的胃里出来了!

    就只是眨眼间,月读将他们两个从见不着天日的大胃里带出来了!

    她就知道以月读的本事,要从饕餮胃里出来很容易,但……容易成这副德行哪有天理?

    “就当做是你逮住垄蚯的回礼。”月读语调平平.衣袖轻扬,垄蛆瞬间消失不见——他被送到神天愚所在之处,交由天愚发落。

    他的话,震醒穷奇,她还在适应外头明亮的光线。

    “慢、慢着!”她喝住月读。“我赢的代价不是要你带我离开饕餮的胃,你不可以擅自决定!喂,月读——我要的不是这个啦!”

    她必须要用吼的方式才能掩饰自己的开心。

    他可以不管她的死活,放任她一个人在饕餮胃里被消化成一摊充满养分的尸水,让饕餮的肠胃将她给吸得半滴不剩,他可以的!

    但他没有,他没有!

    无情的神只,冷情的月读,在他离开饕餮大胃之时,没忘了将她也给救出来。

    小小的恩惠,在她心里又大大记上一笔。

    月读不理睬她哇哇大叫,来到仍未从愣然中恢复的饕餮和刀屠面前,他们小俩口正在自个儿房门外架起小桌小椅,挨在一块儿啃烤鸡,才啃到一半,饕餮打了个嗝,几十天前被她吃到肚里去的月读及穷奇竟然变成一道光,从她嘴里蹦出来.

    月读缓步靠近,饕餮以为他要跟她算总帐,毕竟,她张嘴将他吃下肚,还企图柔肚加快消化掉他的速度。

    月读朝饕餮伸出手,刀屠反应迅速地过来阻挡,将饕餮护在身后。

    “龙飞。我没有要伤她,让开。”

    月读喊出刀屠另一个名,刀屠却不可能被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服。他拧着浓眉,文风不动,虽不曾亲眼见过饕餮口中被她吃掉的“神”与“凶兽”,但他清楚明白,眼前这一男一女正是他们。

    月读也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走,拉近与饕餮的距离。

    刀屠出手了,不允许月读对饕餮做出任何伤害之举,但他的阻止全然不被月读放在眼里,即使刀屠的手恢复成锋利刀身.仍然伤不了月读丝毫,他被刀屠碰着的部分全数化成白烟,世上最具杀伤力之刀,也不可能劈砍烟雾。

    月读的指,穿透刀屠,落在饕餮额上,薄唇吟念出神语。

    刀屠惊慌地回身,手刀再度挥砍向月读的虚影,同样徒劳无功,透过月读半虚半实的身躯,看见他收回长指,也看见饕餮嘴里还在咀嚼着肥嫩鸡腿肉。

    “饕餮!”刀屠以为饕餮被月读怎么了。

    “嗄?”饕餮唇角油腻腻,表情有些傻呼呼的,被刀屠猛拍着双颊。

    “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怎么样引饕餮!饕餮——”

    “我只是将逆行之术自她记忆中怞离,她永远都记不起来这个咒术的吟法,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做,你大可放心。”月读并不想伤饕餮,被她吞入腹中只是计划中之事,然而饕餮随兴所至地一再施行逆行之术,颠倒时序、混乱世常,他必须制止她的任性妄为。

    跟饕餮讲理她听不懂,月读转而采取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让饕餮再也无法逆转任何一个时辰.

    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该是既定的事实,不能因为后悔自己做错事、说错话,就想用最简单的方式逃避,抹煞掉自己的幼稚与不成熟。

    “小刀,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饕餮要刀屠别担心,月读对她做的事,不过是将手指放在她额心.又收回去而已。

    月读将一连串的要事全数解决——取回天愚羽衣、擒获垄蚯、没收饕餮扰乱天纲的咒法、将穷奇从饕餮体内带出.他来去皆如风雾,缥缈难以掌握.

    雪白身影,转瞬间化为清风,从三人眼前离去.

    穷奇的嚷嚷来得好迟,因为她还拨空先狠踢饕餮的小凸腹一记,快得连刀屠反应过来时都已经救不到饕餮。月读不跟饕餮算帐,但是爱记仇的她才不会仁慈地放过饕餮。切,连她穷奇也敢吃!

    当她踢完饕餮,回过头,月读已经不见踪迹。

    “月读!你等等我!别想这样打发我!我帮你抓垄蚯,你至少要笑一笑跟我道谢或说句穷奇你好棒来听听啦——”

    火红的娇影.跟着咻地不见,留下委屈嘟嘴的饕餮,以及嘴里说着“下回别再胡乱吃东西”,手掌轻柔她肚腹的刀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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