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目相对

了一下，说实话他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未去想过白晓鱼的事，连白晓鱼这三个字都听着那么陌生，“你们想怎么安排？都可以。”

    “你说什么？白晓鱼是你的孩子，什么叫我们安排？”白国玲站起来拍着桌子说。

    “那你说我该说什么？她妈跑了，你看看，看看外面有多少人都在笑话我...”

    “碰”，碗被摔在了地上，白国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哥，不管怎么说白晓鱼是白家的孩子，不能丢着不要、不管，要不小鱼先跟我生活，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等她到了上小学就回家住；这两年你也好好的冷静冷静，说不定到时候肖慧就回来了。”

    “随你！不吃了！”白国兴没了脾气，独自走到院子里喝茶去了。白国玲收拾干净打碎的碗及地上的粥，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不用担心白晓鱼被送回肖慧娘家了，可是她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小学后呢？肖慧会回来吗？自己能否一直守护着白晓鱼？

    未知的东西太多太多，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呆在屋内的白晓鱼一上午都待在里面，屋外随着白家燃放的迎客鞭炮，一声一声、噼里啪啦；一波一波上门拜年的人，在屋外的大厅里客道寒暄。原本充满好奇的年纪，应该会趴在门缝去偷看，或者直接推开门跑到大厅亲眼瞧瞧；但是白晓鱼却不敢僭越，她在一个角落坐着，打开母亲缝制的石子布袋，把白国玲给的红包一起放在里面，想着一定要带着它们去骆江，将自己的小宝贝们送回家，以红包为他们祈福驱邪，召唤出传说中的河神，帮她带回母亲。

    那时的白晓鱼就是这样想的，她希望母亲回来后她们不用再呆在白家，如果可以她想带着母亲和骆江的石子们生活在一起，那该是多幸福啊！

    14点了，都各回各家吃饭了，白国玲帮母亲换上新的贡品，添了香后，拜了拜祖先，便准备开饭了，一上午白国兴没有片刻的休息，刘氏心疼儿子让他先睡，醒来再吃。

    “国玲，让你哥休息，我们吃吧！对了，下午你也该回去了，过年你们医院也就给你三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那孩子你有空就托人送回肖慧娘家，你哥还得累到十五元宵呢！”刘氏夹着菜说。

    “啊？哎呀！我都忘了，妈你一会什么都别说，我跟我哥说好了，晓鱼这两年跟我生活，上小学了就接回家！我都把她给忘了！”白国玲急匆匆的跑回房间，推开门，小丫头靠着角落睡着了，地上的石子拼着的是两个小人，一大一小，手拉着手笑着。

    白国玲懊恼自己把孩子给忘在了房间，她叫醒晓鱼：“我们去吃饭吧！”

    睁开双眼，白国玲的瞳孔里唯有白晓鱼；白晓鱼的眼里，唯是肖慧。

    四目相对，一瞬间，白晓鱼笑了，白国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