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位,避免走光。
“你…”李咏夜正欲发言。
戴小奴没给他机会,飞快的封住他的哑穴,拉着网线踢门而出。
“哈哈哈!”面向倒在屋外的一群大汉,她对迷烟的效果感到满意极了,大笑三声。“果然我一出手,万夫难挡,天下无敌!”
自满完毕,为了防止意外,她把几名大汉拖进竹屋内,再把屋门反扣起来。“这样他们就算醒了也出不了门去追我,哈哈。”她真是聪明伶俐。
“你忘了封我的全身穴道。”被人拖着走的李咏夜动手解开哑穴,看来,这女娃很容易得意忘形。
“咦?”戴小奴的注意力忽然被前方的景况给吸引去,李咏夜的提醒,她充耳不觉,兀自拉着他跑向停在山顶的孔明灯。
李咏夜顺着她迈去的方向一看,见到山寨的孩子们全跑上来,正围着稀奇少有的孔明灯打转。
他立即拉扯着包覆全身的网,担心戴小奴会出手伤害孩子们,然而动用十成内力,牢不可破的丝网仍然分毫不损。
“你们在做啥?”戴小奴把李咏夜塞到一边茂盛的草丛里,挡在身后,兀自盯着在孔明灯内爬进爬出的几个孩子。
“姐姐,你是谁呀?”孩子们乖巧的站到庞大的孔明灯旁,望着戴小奴,又看看灯桶内的独孤倩,好奇道:“从没见过你们。”
戴小奴咳了一声,轻踢一脚,将李咏夜踢到草丛更深处;而他也不愿被旁人观赏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很自觉的效仿石头般沉默着。
“你们,离开这儿。”戴小奴摆出威严的姿势,双手叉腰命令。
可惜她充满喜气的长相完全震慑不住活泼的孩子,反而令他们跃跃欲试的发出示好声…
“姐姐,你好漂亮。”
“姐姐看起来好厉害呀!”
“天上有好多灯,都是姐姐的吗?”
一**的迷汤灌下来,戴小奴马上觉得心花怒放,还有问必答。
“姐姐,你的灯能不能借我们玩一玩?”
“姐姐,帮忙找一只干净的给我玩嘛~~”
当孩子们用哀求的口吻继续示好,已被巴结得眉飞色舞的戴小奴当下毫不犹豫把头点了下去。“哈哈,没问题、没问题,我这么漂亮厉害的人怎能令你们失望呢?”
李咏夜一听,放弃了挣扎的念头,低声提醒戴小奴,“你能不脑旗点带我离开?”
“急什么?真奇怪,没见过你这么渴望让人抓的家伙!”戴小奴回头瞪着草堆里的人,赫然发觉他居然能说话,纳闷道:“我不是封了你的哑穴?”
“早解开了。”傻瓜。
戴小奴谨慎的将他全身所有穴道都封住后,再跑上前引开孩子们,打下天上一盏灯,让孩子们能爬上去玩,又仔细交代他们如何操纵。
这丫头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在谁的地盘上冒险,居然把他撇在一旁?
李咏夜提起体内真气,冲破被封住的穴道。
留在原地承受被冷风吹袭、被草叶扫刮,他有点不能接受自己落入这个丢三落四的迷糊女娃手中的丢脸事实。
“哈哈。”戴小奴送走了孩子们,马上赶回来,揪出李咏夜,带他坐上她的孔明灯。“他们告诉我他们是来找寨主玩的,如今都被我骗走了,我很厉害吧?”
这种事有必要向他炫耀吗?“我看你和他们玩得挺起劲的,原来你不是他们遗失多年的亲戚?”
讽刺的话脱口而出,李咏夜料不到戴小奴竟煞有介事的叫了一声,附和起他的话…
“你倒提醒了我,世事难料,我一见他们就觉得窝心,说不定他们真与我有着密切的关联?”她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找回那帮孩子去滴血认亲。
“…”李咏夜无语,转眼看了看,除他和戴小奴以外,另有一名女子杵在旁边不动,疑似受害者。
“你们小心一点,注意方向。”戴小奴的心思又绕到那群孩子,朝着他们认真比画、谨慎叮咛。
“你能不脑旗点带我走?”李咏夜忍不住再次催促,他不禁要怀疑起这女娃根本不是来抓他,而是来陪孩子玩耍的。
“等他们飞远一点。”戴小奴瞥他一眼,斜飞的眼角流露出对他的不满,“万一他们不慎瞧见你光溜溜的模样,会影响到他们的身心健康;不过像你这么急着被抓的人也真少见,你是不是有啥奇怪的嗜好?”
李咏夜沉默了,低头看着身上被潮湿黑袍紧密包围住他的腰腹及重点部位,忍不住暗自感慨自己竟沦落成有特殊嗜好的怪人。
“咦?”戴小奴后知后觉的追究道:“为什么你又能说话?”
李咏夜和无法动弹的独孤倩两人不约而同的闭了闭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这女娃真的有点迟钝。
“你不拿件干净的衣裳给我穿,我当然得自己冲破穴道,用内力来温暖自身,难不成你以为我这个山寨头子连自行解开穴道的本劣诩没有?”
戴小奴听着他平静的语调,困惑的端详这个受到绑架却毫不慌乱,甚至无动于衷的男人。
他大概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目如画、肌肤白皙,像是生长在江南水乡的俊秀书生,外表斯文、神态温和。
最重要的是,这个李咏夜长得和她家老大很相似,但却少了老大的阴沉冷酷,多了一些年轻朝气。
“那我不是白白浪费力气点你的穴吗?既然你能够轻易解穴,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点穴也是要花力气的耶!山寨头子,不要以为我看起来健壮威武,就以为我的力量是用不完的,麻烦你以后自觉的配合一点!”
“…姑娘,我没听错的话,你这是在劝告我这个遭到‘劫持’的受害者要自觉的配合你?”
戴小奴理所当然的点头,愈来愈觉得李咏夜逐渐阴郁的面容,实在像极了她家老大!
“盯着我看什么?”李咏夜回视着目不转睛的戴小奴,发现她眼里汇聚了疑惑之光,他讽刺道:“别跟我说,你突然发现你捉错人了。”
他脸上的嘲弄神色令她有点气恼。“我是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原来她真的曾经抓错过人?”李咏夜不由得转视向沉默至今的独孤倩求证。
无法开口的独孤倩翻了一次白眼,表示他的猜测准确无误。
“你们是我抓来的,不许轻视我!”戴小奴闷闷不乐的撇了一下嘴角,懒得再对付李咏夜。
她转身一掌将载着他们的孔明灯推出山顶,紧接着跳进灯桶,迅速升起火,借助烟火的热力使灯逐渐上升飘浮。
李咏夜观察着她流畅的举动,好奇的询问:“你和十大通缉罪犯中,排名第六的商匀烟有关系?”
“哈,你也认识我家老大?”戴小奴也好奇的望向他,没察觉灯笼并未顺利的升空。
李咏夜忍住苦笑,他果然没猜错,来找他的真的是他的异母兄长,只是对方并未亲自出马,反而派了个无知、迷糊的手下。
这时无法说话的独孤倩,努力朝着戴小奴挤眉弄眼。
戴小奴靠过去解开独孤倩的穴道:“干啥?你的颜面抽筋?”
独孤倩瞪她一眼,手指向顶部用来飘浮的牛皮灯笼。“赶紧停下,方才那儿被孩子们弄破了!”
“啥?”戴小奴急忙上下观望,总算发觉到负载三人的孔明灯停止上升,开始下降。“我选的牛皮没这么轻易弄破呀!”
可偏偏被她看到灯笼上果然出现了几个不明显的破洞,害得灯笼徐徐的飘落到山下密密麻麻的林子。
独孤倩慌张的探头,打量着下方,“那些孩子粗野得很,只是会在你的面前装乖;你也真笨,还以为人家是天真无邪!”
“不许说我笨!”戴小奴左右环顾,已看不见那群安全远去的孩子们,只能向独孤倩抱怨,“你怎么不早说?”
“谁教你封我穴道!”
空中忽然吹来一阵疾风,把失去飘浮效用的孔明灯摆荡得起伏不定。
李咏夜观察周围的环境,感觉有点不妙。“我们被吹到树林的反方向去了,附近没有任何落脚之处,假如遽然失衡,翻桶落地,我们不摔死也会摔残。”话虽险峻,但他的口气依然平稳。
戴小奴那张喜气洋洋的脸蛋,霎时变得一片灰暗。
当前承载他们的灯桶,离地面仍有数十丈的差距。
“大家别动,此时风势不大,灯笼也没全破,我们等它慢慢降落。”戴小奴僵在桶内,生怕一动失去平衡,使得灯桶翻落。
“山壁…”独孤倩发出刺耳的抽气声,示意他们看向不远处,“我们似乎快要飘到山壁上了。”
只见他们的灯桶顺着风势,缓缓飘向左边那平坦、坚硬、宏大的巍峨山半山岩壁!
李咏夜见状,不忧反笑,“此刻若风势稍微加快、加强,我们恐怕会一撞就撞坏灯桶,顺着那片无可攀登的岩壁摔下山,那么一来,大概要摔得支离破碎,能让人找齐骨头都不容易。”
他语音一落,上天仿佛是要实现他的想法一般,风势骤然的变快、变强,使得本来还算平缓的灯桶有如遇到一股大浪的推送,飞速撞向山壁!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戴小奴气急败坏的跳出灯桶。
李咏夜一挑眉,以为她打算牺牲他们,自己设法保命,不料戴小奴又给了他一次意外。
“你们两人站在左右两边保持平衡!”她果断的以蜘蛛竖立的姿态,趴在灯桶外,代替灯桶承受了撞上山壁的冲击,又使力抱着灯桶在半空中左右挪动,远离山壁。
灯桶上的两人看得瞠目结舌,如此具有牺牲奉献精神的绑匪,他们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了不起,尽避姿势难看了点。”李咏夜由衷鼓掌,表示佩服。
“闭嘴!”忙得满头大汗的戴小奴不领情的喝令,“不可以动,更不能说话让我分心!”
“瞧你这么费劲,很辛苦的,需要帮忙就说一声,我不是个吝啬之人。”
“别逗她了!”独孤倩出声制止李咏夜。“我们仍在半空,等安全落地了你再玩!”
李咏夜轻飘飘的笑了笑,即使他全身只有腰及腿部围着一条潮湿的黑袍,神色却仍然沉稳安逸,令人看了也不觉得他有丝毫的狼狈失态。
他不乐观的回答独孤倩,“这女娃的武功虽好,脑子似乎不太灵光,依靠她安全落地,恐怕很难。”
“你说我脑子不好?”戴小奴闻言,像是受了刺激,当下忘记一切的朝他扑过去,企图与他再战一场,用武力来证明她的聪明才智。
“别过来,会翻桶啊!”独孤倩骇然大叫。
戴小奴清醒过来,忙不迭调头,然而没等她抱住桶边,被她扑倒的李咏夜已使得灯桶倾斜…
于是失去均衡的孔明灯,牵一发而动全身,彻底的从李咏夜的位置快速掉向下方满是野草的山地上。
危急之时,戴小奴回忆起她家老大的交代…必须将李咏夜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老大才能得救!
她顾不得思索,奋力绕到坠向地面的灯桶,张开双手,把差点儿跌出桶外的李咏夜推回去;接着抱住桶边,在李咏夜惊异的目光下,英勇的充当垫背,率先承受落地的撞击!
“噗…”摔下的瞬间,一大口鲜血从戴小奴的小嘴里喷出来。
连续跌到她身上的李咏夜和独孤倩被她喷得满脸鲜红,他们飞快的从她身上跳开,帮她搬走压住她的巨大孔明灯。
“居然还活着?”独孤倩本着大夫的习惯,立即检查戴小奴的伤势。
“我不能动了。”戴小奴大眼圆睁,连连抽气,疼痛欲死,但未昏迷。
“她没事吧?”李咏夜站在戴小奴身边,开始同情起这个伤势惨重的绑匪。
独孤倩正要回答,戴小奴已中气十足的吼出声…
“你们别看了,快抱我起来,不可以偷跑,我还要带你们回家!”
两人默然,面面相觑,回想起戴小奴绑架他们的经过,以及她负伤倒地的过程,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既然有力气吼叫,大概死不了。”独孤倩耸了耸肩。
李咏夜除了笑,无法说别的话。
刺耳的笑声令受伤的戴小奴感到羞辱,眼角上翘的大眼瞪得又圆又亮,血红的唇角不断往下弯,恰似一个委屈的孩子,满是不甘愿…
“不准笑,快带我走呀!”
“呀”的回声逐渐散开,布满整座巍峨山,久久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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