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打赢我,要不然就别想进到里面”的态势。
李秀凤忧心忡忡的坐在厅内的椅子上,看到孙子却连动也不敢动。
榜雷想也知道她是被喝令坐着的,于是朝她微微一笑,还大声的喊了一声“外婆。”
李秀凤听得笑逐颜开,但欧阳文却是肝火旺了起来,关刀一举就往格雷挥过去。
榜雷年轻力壮,又得母亲的武学真传,攻守之间游刃有余。
欧阳文毕竟年老体衰,打得气喘吁吁,没讨上半点便宜,最后只能累得坐在地上喘。
那个洋人死小孩竟没拉他一把,直接越过他!
“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榜雷先为观战观得胆颤心惊的李秀凤送上一杯茶,还唤来奴才送上早膳,陪着她有说有笑的吃早点。
欧阳文则在一旁生闷气,最后自讨没趣的回房去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有三件事成了格雷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他先到猪棚“慰问”兰轩,再到晴楼陪外公“活动筋骨”,接着陪外婆吃亲情早餐。
至于其他时间他也没闲着,兰雪山庄上上下下算了算总共近二十人,他很好奇山庄是如何维生。
他藉由询问在山庄待了几十年的成伯,得知山庄基本上有自给自足的能力,后山种植蔬菜水果,也有饲养鸡、鸭、猪等家禽家畜。
除此之外,源源流长的欧阳家从经营明代的牙行,到大清国后的钱庄,世代就与银子为伍,和皖商、晋商、陕商、洞庭商人及宁波商人都有往来,只不过他的母亲并没有完成两老的心愿,继承各钱庄的经营大权。
虽然这庞大的家业没有新的继承人,但因为各地分行与欧阳家都有极深的渊源,且欧阳家先祖知人善任,所以钱庄的规模虽愈来愈大,帐务却没有因此而混乱,一年四季各分行都会派总管送来帐本供外公审查。
同时他也从成伯口中得知,由于外公年岁已大,在后继无人的情况下,极有可能收杜世辰为干孙,由他来管理各钱庄。
“老实说,杜少爷在外的风评并不好。他曾来到山庄小住,对老爷跟老夫人虽然敬重有加,可是只要一离开晴雪楼,对下人就是大呼小叫、跋扈蛮横,他绝不会是个好主子,所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的责任不单只在这里。”格雷哪会听不出来成伯希望他能留在山庄。
唉,也是,自己怎么会忘了少主是海上霸主呢?成伯在心中叹息,忽又想起另一件事。“有件关系兰轩姑娘的事…”
“她有事?”
“呃,也不是,而是少主把她安排到猪棚那里去之后,只要少主去了晴雪楼,那些侍妾们就…”成伯将两名小厮所看到,侍妾们轮番上阵讥讽她的情形说给他听。
“是吗?”格雷听了不怎么高兴。
逗弄兰轩是他一人的权利,他没允许她们加入阵容,她们就不该多事!
“我会处理。”
第二日一早,格雷还是照例前往猪棚慰问佳人,看到春梅在鼻子上系了个布条,辛苦的在猪棚里喂猪吃东西,而兰轩则拿着绣帕一手捣住口鼻,另一手小心的以勺子勺水倒入盆子里让猪只喝水。
不错嘛,主子还愿意分工合作,春梅也算没跟错人。
兰轩当然瞧见格雷了,瞧他一副来看热闹的样子,她忍不住出言调侃“雷爷真是大小事都管,连这儿也要天天过来巡。”
“能者多劳。”他好整以暇的回答,这儿的臭气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照顾那些猪也有好几天了,你有没有认识什么猪朋猪友了?”
兰轩虚伪一笑。“有,好多呢,想不想认识它们?”
“好。”
于是,兰轩指着靠近栅栏的那一只。“它叫格雷,是只大猪公。它旁边那一只叫李华,是猪母。再过去,也是猪母,叫月凤。再过去的叫琪玉…”
她一个一个点名,认识的猪朋猪友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只,这名字也很巧,就是格雷跟十二名侍妾的名字。
她本以为格雷会暴跳如雷,但他的修养显然比自己想象的好太多。
“你真厉害,听得懂它们的自我介绍,莫非你跟他们是同类?”他边赞美还不忘拍手鼓掌。
“噗!”原本胆颤心惊的春梅在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噗哧一笑,被兰轩美眸一瞪,她赶忙闭上嘴巴。
“不过…”格雷又说了“你瞧瞧那只一直以身子紧贴着‘格雷’的母猪,我好像一直听到它发出近似‘兰轩’的声…”
“你闭嘴!”她气红了脸。
“哟,火气真大,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当然没有。”
“爷,你不知道…”
兰轩跟春梅的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但兰轩投去一个眼神,春梅哪敢多言,只好认命的去喂那些猪公、猪母。
“我没有委屈。”兰轩再次强调。
真是倔强!她被他丢到这儿,就像嫔妃被打入冷宫,意谓不得宠,而美人遭妒一向是很正常的,那些侍妾怎可能不趁机落井下石。
他直勾勾的凝睇着她无畏的秋瞳。“你真的不说?那我就走喽。”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难道…是他指使那些女人来羞辱她的!愈想愈觉有可能,兰轩火气也跟着旺起来。“是你要她们来的!”
“怎么说?”
他真的知道!她眼内瞬间冒火。“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了要我当你的女人,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下子要我当奴才,一下子又让我来做这个更低下的工作,这样还不够,又指使你的侍妾来羞辱我,你到底有完没完!”她连珠炮似的吼了一大串。
“你这话不对,你早就跟我拜过堂,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就算对你霸王硬上弓又如何?要你当我的女人根本不必花这么多心思。”他一直以为她很聪明,怎么没想到这点?
兰轩语塞。格雷说得对,他若真的想对自己做什么,其实是易如反掌,大可以不必顾虑她是否愿意。
可他除了偶尔对她做一些亲匿的举动之外,并无任何强迫她的地方,就连做奴婢也是自己赌气之下做的选择,其实若两者都不选,格雷也不能拿她怎么办,说起来他也不算真的坏,只不过是大男人拉不下脸罢了。
“我给你选择权,是因为我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不过…”他以诱哄的温柔语调道:“我希望你能当个聪明人,正室的地位绝对高于小妾,要把被欺压的帐给讨回来,一点也不难,不是?”他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明知他在引自己上当,但她竟然有点儿动心…不行,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是她们的主子,你管好她们,我这儿自然就没有帐要讨!”
榜雷摇头。“我都说了我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她们看你不顺眼,我也无法强迫她们对你和颜悦色,毕竟你只是个奴才。”
话又被他兜回来,她就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的。“那好,奴才要做事了,你可以走了!”
“嗯,猪要顾好,尤其是叫兰轩的那一只。”
榜雷丢下这句话,作势往晴雪楼去了,但事实上他只走到一半就施展轻功折回,居高临下的等着待会儿可能上演的女人为难女人戏码。
不一会儿后,穿金戴银的十二侍妾,就像十多只花蝴蝶般来到猪棚外。
“把东西抬过来。”
居中的一名侍妾趾高气扬的下了指示,两名丫鬟就把今早侍妾们所用剩的早餐提过来,那是一大桶混合的剩汤剩菜、看来挺恶的馊水。
“兰轩,你做这份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
“毕竟你当过我们的丫鬟,伺候过我们。”
“我们怕你饿着了,特别把这个赏给你。”
“还不快过来吃!”
几个侍妾像套好了似的,一人一句接力说着。
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过火了!站在高处的格雷蓝眸半眯,相当不悦。
“我胃口不好,谢赏。”兰轩连看也没看那个大木桶一眼,倒是春梅面露害怕。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还有靠山吗?”其中一名侍妾可火大了。
“哼!虎落平阳被犬欺。”兰轩冷冷的丢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把我们比喻成狗!”
侍妾们大为不满,其中一人投给两名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的表情看来很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搬起那个大木桶就往兰轩泼了过去。
她可以逃的,她的武功也许比不上格雷,但轻功还算差强人意,但她的傲气不允许她逃,她就是要跟她们硬碰硬!
兰轩倔强的闭上眼睛,耳边听到春梅惊慌的大叫声,但是…
很意外的,她身上怎么没有泼到半点馊水?
她柳眉一皱,睁开眼睛,这才看到不知何时,格雷竟已挡在她身前,那些令人作恶的厨余泼了他一身。不是他要她们来整她的吗?
十二侍妾此时成了哑巴,她们个个脸色惨白,两名动手的丫鬟更是吓得跪地。
“滚!”
榜雷一声怒吼,众人哪敢再逗留,全惊慌失措的跑了。
“为…为什么?”她不懂。
他受不了的瞟了她一眼。笨女人!
还有这一身馊水,真是臭死了!
榜雷臭着一张脸离开,而兰轩就看着黏在他衣服上的菜渣、残肉一路掉。
“到底是为什么?”她还在喃喃低语。
“因为雷爷喜欢你啊,小姐。”春梅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很容易懂的嘛!
兰轩的粉脸儿忽地一红。“怎么可能?他、他、他叫我来喂猪耶!”
“谁教小姐有颗猪脑袋…呃!”春梅连忙捣嘴。天啊,她忘了自己是在跟谁说话了!但瞧格格好像没听到,她是在发呆吗?
他喜欢她?可能吗?可能吗!兰轩双手抚着发烫的双颊。
此时成伯远远的走了过来,看到一地的馊水残渣,一脸不解,但还是向兰轩表明来意“老夫人要见你。”
“我!”
“是的,请跟我来。”
“呃,是。”奇怪,老夫人为什么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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