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弄得心慌意乱。
「我都说了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安啦!除非你不把我当哥儿们看,否则话题就此打住,咱们心知肚明就好。」塞阳笑颜迷人的挑了挑眉。
萨放豪怎麽也没料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初次见面,他和塞阳就有了属於两人之间的「秘密」,而且这件秘密事情还是不怎麽光彩的,但那件事他根本没有做┅┅天啊!他今天是犯了什麽冲,没事干嘛跑到硕亲王府来?惹上了这位奇也怪哉加三级的七贝勒,难道这是他「脱轨命运」的倒楣开端?
不成!他非要扳回一城不可!萨放豪暗暗对自己起誓,但眼前这位笑得如春花灿烂的塞阳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恐怖的威胁。
※※※
萨放豪又来到硕亲王府了,离上次与塞阳「把酒言欢」才不到几天的时间,促使他又登府造访的原因是──他快捉狂了。
塞阳命信差带给他一封信,信详尽介绍了京城中哪的青楼设施最好,哪的姑娘最美最「够劲」,哪一位姑娘还是「在室女」等等,这还不过瘾,信还夹带着一张分析女人「弱点」的图解,请他多多指教,并要他一定要回信,彼此切磋「手艺」。
这封颜色浓重的信,弄得他当场面纸耳赤又转为脸色灰败,不知如何向在场的镇亲王、晋解释。
他已经把塞阳恨得牙痒痒的了。
步入硕亲王府花厅,镇亲王府的四贝勒萨放豪立即受到热烈的接待,侍女们皆掩袖在暗自评头论足着,不愧为即将奉皇恩出任将军的贝勒爷啊!实在是风流惆傥、相貌堂堂、年少英俊呵!大将之风在他的举止中表露无遗。
萨放豪喝了口热茶,浑身的不自在,心想:这的侍女怎麽回事?一个个眼光都像在活剥生吞他似的,充满了侵略性,像极了那个七贝勒,不怀好意!
萨放豪坐正了身子,咳了一声,意图调整这奇怪的场面。
「咳!」他看了看侍女们一眼,故作轻松的问:「你们七贝勒不在府吗?」
侍女们先是面面相觑,继而笑得不知所云,其中有一位比较年长的侍女做了个万,脸上皱纹笑得花枝乱颤的说:「四贝勒说笑啦!您真是幽默啊!」
萨放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这算什麽答案?幽默?他只不过问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居然也被称赞为幽默?她们的马屁也拍得太不高明了吧!不愧为硕亲王府的女侍,和塞阳还真像啊!
一种恐怖的感觉自萨放豪的心中升起,在这坐着,彷佛和十几个塞阳相处似的,像是随时会发生什麽状况之外的事,令他坐立不安。
「咳!」他又再次以咳声掩饰不安,「请问,五贝勒什麽时候会到?」
说曹躁曹躁到,五贝勒托纳反剪着双手,笑吟吟的由後厅转入。
「咦?怎麽突然来访,也不事先叫人通知我,也好让我准备美酒佳肴款待你啊!」托纳在萨放豪身边坐下,神情愉快的说。
「只是顺道经过罢了,怎麽好意思教你劳师动众,我会过意不去的。」萨放豪极为客气的说,心则是在计算着怎麽开口打听关於塞阳的事。
「你来我硕亲王府,是我的荣幸,一点都不麻烦。」托纳满是欢喜的说。
结交权贵之流,本来就以选择与自己家世最接近的为优先考虑,镇亲王府极为受到当今皇上的重视,萨放豪本人又即将出任将军一职,前途自是无可限量,人品相貌又是一流,能和这位御前当红宠臣结交,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
「我听闻北门的『宝春馆』聘请了一位新厨子,手艺一流,几道家常菜做得入味三分,想请你和七贝勒一起去品尝品尝,不知意下如何?」萨放豪说出事先拟好的草稿,一字不漏的说。
「没问题,当然好啦!」托纳欣然接受,他的重点完全放在能与萨放豪同游以及吃的上头,完全还没想到其他的部分。
「太好了!」萨放豪以为计谋得逞,愉快的说:「那麽就请七贝勒出来吧!」
终於马上就可以见到塞阳了。萨放豪沉住气,心想着。
「七贝勒?」托纳摆出一张纳闷的脸孔。
「是啊!」萨放豪不疑有他,笑颜逐开的说:「前几天承蒙七贝勒的热情招待,心一直记挂着。我们现在出发,刚好赶得及午膳的时间,我已经派人预留了雅座,也准备了好酒,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看萨放豪兴奋的样子,托纳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可是这盆冷水不泼又不行,这个大乌龙实在太明显了,就算现在不说,以後也一定会被拆穿,还不如早早自首。
「这个┅┅关於七贝勒的事,实在是┅┅」托纳在琢磨着如何说明比较婉转,他现在总算有点後悔那天苟同塞阳的破主意了。
但谁又知这向来古怪非凡的塞阳,竟会和端正的镇亲王府四贝勒相处得那麽融洽,还让人家上门来邀约,真是不可思议,塞阳不是向来最排斥这些王公贵族子弟的吗?
「七贝勒是难得一见非常豪爽明快的人,我跟他很谈得来。」萨放豪以为托纳不愿意邀塞阳同行,连忙附注说明。
「这个┅┅这个我知道┅┅」托纳吞吞吐吐的说,心直嘀咕着,塞阳「豪爽」,这是全硕亲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也是硕亲王爷和晋最头痛的事情,说她豪爽算是比较斯文的**,其实塞阳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脱」了。
「那麽,就赶快请七贝勒出来吧!我的马车在外面等着。」萨放豪喜孜孜的催促着。
托纳期期艾艾,为难的看着萨放豪,「其实┅┅其实这个七贝勒是┅┅是」
「是什麽?」萨放豪兴致勃勃的问,眼眸发亮,像想窥得塞阳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托纳寒毛全竖了起来,萨放豪感兴趣的眼光让他害怕,只不过这个秘密绝对会让萨放豪满意的,也绝对会让他自惭到抬不起头来的,和塞阳比箭、对饮了一整个下午都没发现她是个女人,也实在太迟钝了吧!塞阳出落得如红霞般娇媚迷人,萨放豪怎麽会真的以为她是男人呢?还真相信塞阳是什麽七贝勒呢!唉,这个镇亲王的四贝勒,实在没什麽常识,也没什麽大脑┅┅
「托纳,你刚刚说七贝勒其实是什麽?」萨放豪继续追问这个待会儿会让他自己羞愧而死的答案。
既然萨放豪死命追问,托纳也只好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他牵动着嘴角,看着萨放豪说:「其实是┅┅这个塞阳其实是┅┅女的。」
※※※
塞阳兴匆匆的去赴萨放豪的约,那个中规中榘的四贝勒居然会主动邀约她,难得之馀、受宠若惊之下,她当然欣然应允,根本没有想到西洋镜可能已经被拆穿这档事,还照旧做男装打扮,手摇羽扇,一副王孙公子、油腔滑调的模样。
来到紫湖边,老远就瞧见萨放豪在向她招手。
「七贝勒,这边!」萨放豪笑吟吟的,英姿焕发。
「四贝勒真是雅兴不浅啊!选在紫湖同游,莫非有什麽佳人陪伴我们?」塞阳笑咪咪的问。
紫湖边的景色乃是京城之一绝,青山环绕、绿柳摇曳、繁花似锦,每到午后,阳光点点的洒在湖面上,许多游船在湖上撑着篙,画舫笙歌不坠,是许多贵族雅士们喜欢附庸风雅的地方。
「七贝勒猜得不错,我邀请了几位姑娘,同都是『醉青楼』着名的才女,待会儿请七贝勒好好『指教指教』。」萨放豪另有所指,说得是上回书信中塞阳提到的「见解」一事。
「呃──是吗?」塞阳的喉咙彷佛被骨头梗住了,没想到萨放豪居然真的邀请什麽青楼名妓来了,她只不过是在信上开开他玩笑罢了,无伤大雅嘛!他竟然当真?
「正是!」萨放豪一反常态,亲热的拥住塞阳的肩,将她一路给拥上了画舫。
一踏进船,塞阳当场吓了好大一跳,萨放豪何止请了「几位姑娘」而已,简直是一团姑娘嘛!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啊!
「四┅┅四贝勒,你这是在做什麽?请了这麽多姑娘来,就只有我们哥儿俩,这岂不是有点浪费?」塞阳看着眼前这副奇观,众女斗艳,搔首弄姿的,一个个细挑的眉毛,吹弹即破的皮肤,像无数的彩蝶飞在紫湖上,飘飘然的,醺醺然的。
「七贝勒怎麽说这种话呢?」萨放豪故意轻佻的撞了塞阳的腰一下,压低了声音,得意的说:「七贝勒可以自在点,这都是我的心腹属下,不会有外人,尽管放心的荒唐吧!」
塞阳扭动着嘴角,为难的看着一片女人,「这个┅┅姑娘委实太多点,不知从何玩起啊┅┅」
「哈哈!七贝勒爱说笑啦!这可不像你七贝勒会说的话啊!」说完,萨放豪附在塞阳耳边轻轻念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七贝勒应该不陌生吧!」
塞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是啊!是啊!不陌生!不陌生!」
她是很想「折」啊!但不知从何折起,况且,恐怕那些姑娘们也不会同意她折。
「来,七贝勒,我为你介绍一位才女,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萨放豪自然的牵起塞阳的手,掀起珠帘,进入宽大华美的船舱。
他们入座後,一时间热闹万分,斟酒伺候的姑娘争先恐後的讨好硕亲王府和镇亲王府的贝勒爷,见面礼行个没完没了,塞阳冷眼旁观,看着这笑成一团的庸脂俗粉,心想:萨放豪这个急色鬼,亏她前些日子还把他当成老实人看,原来还暗藏着这一手,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没个例外。
「啊!七贝勒,刚才说要为你引荐一位才女,差点给忘了,瞧我,真是胡涂啊!」萨放豪先是自责,继而笑开了眉说:「我要介绍的这位才女不是别人,正是『晓月楼』的锦舒姑娘,她可是京城的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会,七贝勒应当认识才对。」
说着说着,锦舒由後头转了进来,一张俏生生的脸孔淡扫娥眉,一袭银绿色的衣裳娇艳动人,她怀中抱着一只琵琶,嘴角儿带着妩柔的笑意,眼眸深情的像要滴出水来似的,无一处不撩拨人。
塞阳不禁呆了呆,这锦舒何时变得如此美了?
「怎麽着,贝勒爷,您不认得我啦?」锦舒紧挨着塞阳坐下,一双明媚的狐狸眼尽向塞阳死命的放电。
「怎麽会不认得,才个把月没见嘛!我怎麽敢忘了你这位酒国第一大美人?」塞阳恢复了神智,笑了笑说,心打定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就看着办吧!
「记得就好,我还以为贝勒爷这麽没心肝,真狠得下心不来看我,原来是请镇亲王府的四贝勒安排了这场盛宴,您还真是有心哪!」锦舒甜甜的笑窝绽放着,一双手开始不规榘的对着塞阳胡来。
「这个┅┅嘿┅┅嘿嘿!」塞阳含胡其词,避重就轻的喝了口酒,心暗骂萨放豪这王八乌龟也太会替她找麻烦了吧!自从两个月前无聊上晓月楼去闲逛时,锦舒情意缠绵的提出要陪她**一度的事情後,她就吓得再也不敢上晓月楼去晃了,没想到萨放豪居然把这个难搞又没什麽智商的「才女」给弄到这来,这分明存心教她难看嘛!
萨放豪看着塞阳和锦舒的对话,他差点没怞筋,塞阳竟然真的认识锦舒,而且个把月前才去捧场过?这算什麽?她可是个女人耶!假戏真作的太敬业了吧!居然连这种风月场所都去?她到底是用什麽方法蒙骗过去的?萨放豪大大的好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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