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都令她怦然心动,微微渗出了冷汗。
当最后一口喂完,她正失望他会离开时,他竟然掀起被子与她同眠,并且毫不犹豫的用大手将她纤腰拥进怀里。
紫元迟疑了一下,终于将头埋进他胸膛,或许是药汁的功效吧!她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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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第一道阳光射进屋内时,席不赦就睁开了眼睛,事实上,他几乎整夜没睡,想的都是紫元的事情,现在眼睛感觉又干又涩,十分不舒服。
身边的紫元还沉睡着,看来她是累得太久了。
他不禁伸出手去轻抚她的面颊,向来他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现在主动碰触到她,感觉实在很——很奇异。
席不赦的眼神瞬间柔似秋水,但也只是一下子,旋即他又恢复了平时的面无表情。
他让紫元待在他房里,自己则到议事厅去处理庄务,而当各堂堂主报告完毕起身告退之后,只有南宫游留在原地不动带着一脸玩味的笑意直看着他。
“有什么事还没说吗?”他尽量不理南官游那诡谲的笑容。
“应该是你还有事没向我说吧!兄弟。”南宫游的笑意更深了,不赦庄里的大小事鲜少能够瞒过他的,一早就听到丫环在讲,昨天夜里大当家亲自到膳房煎药,那丫环本来是肚子饿,想去找东西吃的,看到席不赦,她吓得溜回房里去了。
怪哉!这倒是个大消息,夜半煎药?就不知道这药是煎给何人服用?
他知道席不赦精通医理,但庄内的医务之事向来是交给韩大夫处理,也没见他插手过,此举果然不寻常!
“你在说什么?”席不赦低头敛眉,眼里没半点波动。
“你将小美人给放出来了,对吗?”南宫游干脆直接问,答案应该是**不离十。
“是,又如何?不是,如何?”席不赦抬起眉,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南宫游不死心的再问,对于这点他好奇死了,当然,他是希望席不赦最好娶了那位小美人,否则他实在想不出全天下还有什么人可以受得了这座冰山。
“还没想到。”席不赦的声音慎重了起来,他的确还没有比较妥当的法子安置紫元,她口风甚紧,丝毫不肯透漏半分,而他也不可能就此忘了她来历不明的这件事。
“童姑娘说,小美人的来历可能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南宫游说,这是他前几天去天香阁找童亿深时,童亿深不经意说的,而童亿深向来料事如神,他颇为信服她的话。
“什么意思?”席不赦缓声问。
南宫游一笑,“意思就是……她可能不是西夏人。”
“这点,我早已知道。”席不赦声音低沉而清晰的说。
“你知道?”南宫游凸起眼珠,惊奇的挑高眉毛,“你早知道,为什么还要将她关人地牢?”这么说来,最后知后觉的人是他?
席不赦双手交叠在胸前,面色凝重的道:“就算排除她是西夏人的可能性,我们还是必须知道她是谁。”
“那现在你问出结果了吗?”南宫游关切的问,他没忽略席不赦脸上沉硬的线条,看来答案可能不妙。
“没有,她还在沉睡。”席不赦缓缓的摇头。
如果她醒了,他会问出来的,但是,现在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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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酸痛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紫元的神智清醒了,适才在睡眠中是一个又接着一个的噩梦,恍惚间是黑暗一片,她感到手脚冰冷又全身虚弱,好不容易脱离那个讨厌的梦境,醒来了,却触摸不到席不赦雄健温热的怀抱。
她懒洋洋的继续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心想她最好这一辈子都躺着,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那个残忍的混球丢到那恐怖的地牢去。
才这么想着,肚子就“咕噜”的一响,真是不争气呵!她居然饿得这么没品。
懊恼的拍向自己肚皮,紫元不由得露出想吃东西的神情,然后她似乎警觉到什么,果然,她的感觉满灵的,门板被推开了。
“赵姑娘。”来人向她不温不热的招呼。
她很惊讶进来的不是席不赦,而是已经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杨若蓁,此时,她就摆出一副标准的晚娘面孔。
“杨姑娘!”看在她手上端着的那碗类似食物的东西份上,紫元勉励自己友善的出声打招呼。
“没想到表哥又将你放出来了,恭喜你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好自为之。”杨若蓁将托盘放在桌上,忍不住讽刺的对她说。
她似乎要恨死紫元了,今早非但听到紫元被放出来的消息,例行的庄务会议后,席不赦居然要她亲自来喂食这小妖女,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紫元心知肚明杨若蓁这一席话的意思,她知道杨若蓁嫉妒她,但她也奇怪杨苦蓁向来口才不是很好,怎么这会挑战情敌时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口锋犀利了起来!
“谢谢你哦!我一定会托你的福,大有后福的,你放心。”紫元用笑嘻嘻的语气说话,存心要逗杨若蓁生气,反正她被关了这么久,不给其他人受点乌烟瘴气,实在太划不来。
“哼!”杨若蓁没好气的坐下,也不正眼看她。
“嗯,杨姑娘,你那碗东西是不是不——赦交代要给我吃的?如果是的话,麻烦杨姑娘端过来,我实在饿了呢!”紫元保持声音甜美,她自然也知道这些话听在对方耳里会多么刺耳,但不管了,先把她惹火再说,到时候让席不赦去头痛,看他怎么摆平杨若蓁。
杨若蓁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推门走了。
紫元笑了笑,迳自起身端了粥就吃,情敌被她气跑了,她心情好得一下子就解决了那一大碗的粥。
‘哇!好吃!”她满意的放下空碗,精神愈来愈好,脸上泛起满足的笑涡,她很快的作了一个决定,她要出去走走!否则又要昏昏欲睡了。
当然,刚刚那个要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咒言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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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元随意的往林边深处走去,一边没好气的念着最好别遇到席不赦,否则她免不了又会来一阵怒气,她可还没对他气消呢!
穿过矮树丛,不禁令她想伸了伸懒腰。
她深深深呼吸,准备释放这些天来的晦气,冷不防地,她被一个壮硕的臂膀腾空抱起。
“谁?”她反掌想给对方一击,奈何小病初愈,没什么力气,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着。
席不赦微微一笑,紫元就是如此,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情时该喊的是救命才恰当,她却只管问对方是谁,而且口气还挺凶恶的。
“是我。”他应了声,缓缓的将紫元放下,再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
闻声,紫元心中吁了口气,但接着却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来做什么?神出鬼没的寻我开心吗?”
席不赦一下子攫住了她要挣脱的小手,淡淡一笑道:“我来找你算帐,你适才欺负若蓁了。”
“我‘欺负’她?”紫元扬起声,她可不苟同他的遣词用句。
“不是吗?”席不赦故意用严厉的面孔盯着她那倨傲的神情。
“当然不是!”紫元坚决的否认,那种小事哪能算欺负,“我没有欺负她,只不过给她难看罢了。”
瞧她说得理直气壮!席不赦隐忍住笑意,“那么,你现在不声不响跑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他的一只手按在她的柳腰上,轻轻将她带近了些。
“难道我连出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的自由都没有?”紫元抬起了下巴,不甘示弱的道,“你也太**了吧!席大庄主。”
席不赦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仰起的脸蛋近在咫尺,美丽无瑕。
他,顺势吻住了她。
被席不赦重重的锁在他坚实的胸膛中,紫元的心如擂鼓,跳得好急、好猛。
当他的唇像烈火狂焰的压上来时,她以为她会融化,直到他放开了她,这才稍稍好了些,谁知道他竟又抚住她粉嫩的樱唇,并且再次在上面沾染他的气息,这次,紫元不客气的让脸蛋嫣红了。
“不赦……你……”
她的声音冻在喉头,要命!那股恨意和气恼似乎都消了,紫元不禁懊恼自己意志的薄弱和贪恋他的温柔。
她舒服的倚在他怀里,轻喘着未褪的热情,平日伶牙俐齿的她此时忽然像舌头打结似的期艾不已。
诚实的说来,她是困惑着没错,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说不上来也无法形容是什么滋味,好像是被他极度的爱怜着、霸占着,但是这太不寻常,他并非第一次吻她啊!
为什么此刻会令她震撼如此之大?她想不通。
席不赦执起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眨动如黑刷的眼睫,像有着无边疑问,他等待着她的问话。
“你不在意我的来历了吗?”一问出口,紫元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浓情化不开的气氛,她怎么又煞风景的提起这个白痴问题。
席不赦似乎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懊恼,但他没有多大反应,只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平淡的笑意,“我没有那样说,关于你……”他不疾不徐的道,“还是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哦——他真是可恶,“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干脆再把我丢进地牢,这么一来,岂不大快人心?你的小表妹一定会乐得嘴都歪了。”紫元别过脸去,摆脱了他注视的眼光。
“我是正有此打算。”席不赦直率的看着她,慢声从容的说。
“什么?”紫元霍地将面孔转正,她毫不矫饰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鬼话。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席不赦轻描淡写的问。
“不必了,我听得很清楚,什么时候要将我再赶入地牢,劳烦你通知一声,让我有个准备。”紫元恢复了神色自若,心想如果这样就被他给击倒的话,那她岂不丢了大宋皇室的脸了。
“暂时还没有这个需要,再过几天,我会让你见到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席不赦吊人胃口的说,他知道答案绝对会让紫元不能置信,不过,他很期待看她讶异的模样。
“什么人?”紫元恶声恶气的问,本来她想有点骨气不问他的,但是瞧他那一睑高深莫测的样子,教她不问,那实在太对不起她自己的好奇心。
“阳平公主。”席不赦很好心的没有跟她卖关子,瞬间就揭晓谜底。
“什么?!”紫元震惊得张口结舌,感觉不真实。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是很想救出阳平没错,但是——她从来没有拜托席不赦帮忙,为何他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仁大义?难不成被她的诚意所感动?不可能!她不知道自己该雀跃还是该——乏力?
暗暗将紫元的反应看在眼里,席不赦泛起了意料中的微笑,“怎么?你不高兴吗?”他明显的察觉了她的烦恼,果真事情和他猜测的相去不远。
紫元与阳平公主必然有所牵连,只要等待耶律步携妻踏入中原,那么一切就可告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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