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了吗?”
席不赦错愕不已,先是一怔,继而回过神来挣脱了她的手,紫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他无计可对。
从没有人敢这样亲近的碰他,尤其是女人。
一个江湖数十载的无情汉子,一个冷酷的人,怎么消受得起美人的垂青?更何况山河未定,他不能系爱。
为了掩饰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席不赦飞快的别转过头,并板起了脸孔,“你回房吧!我要休息。”他倏地躺下,闭起了双眼,也摆明了逐客令,但心头却风起云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声柔柔的声音将他唤起,席不赦才重新睁开了眼睛,不是紫元,他知道不是紫元,紫元没有这么娇嗔的声音。
“表哥,吃药了。”若蓁带着两名丫环站在床沿,手上的托盘各放着药汁和四碟精致爽口的小点心,另有一盅闷熬的鲜肉粥,她一脸关切,巴不得自己可以代替席不赦受伤。
“放着吧!”席不赦的气息不带任何温度。
“表哥,你受了伤,我来喂你吧!”若蓁接过丫环手脚灵巧递过来的一碗药汁,语调柔软中夹带着急切的说,这是个好机会,她势必要趁此表明自己的心意,否则……
席不赦仍是闭着眼睫,默不作声。
“表哥,我亲自做了绿豆千层糕,你尝一点好吗?”
见他不作声,若蓁继续讨好的说。
但席不赦静默、闭眼的神情依然没变。
若蓁无限委屈的努起唇,无奈的示意丫环将托盘摆在桃花心小木桌上,满怀着落寞情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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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夜已深沉,躺在床上的席不赦却还未入睡,他双目还炯炯有神的直视着天花板,精神好得不像个白天才受重伤的人。
思潮冥想中,他的房门被悄然的推开了,然后又被细心的落栓,他用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正蹑手蹑脚的朝他靠近。
席不赦皱起了眉头,是谁如此大胆敢夜间他的房间?
单手扣住暗器,他半坐起身,矫健的身手轻而易举的擒住来人,对方那一只纤细的皓腕令他的心一沉,来者是个女子。
“哦——放手!”紫元痛楚莫名的发出声音,此时她恨不得打他一拳,难道他就不能先问清楚再下手吗?
听到声音,席不赦眉心蹙得更厉害了,“你怎么来了?”松开了手,他锐利的双眼轻而易举地看见她皓腕红肿之处。
“你很鲁莽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居然没有得罪半个人?”紫元柔着自己痛处,口里不忘教训他。
“你知不知道,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自然也没有人敢对我表示不满。”席不赦不耐的说,今天他应该是极需休息的,却辗转难眠,此刻又看到她这种私闯他人“闺房”的事情,看来他必须要有很强壮的心脏才行。
紫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大方的朝他爽朗一笑,露出好看的贝齿,“你知不知道,也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她说的是实话,在宫里她最大,连她父皇也宠溺她,让她三分,就不必提皇太后、太后、娘娘什么的了,所有的人简直都将她当宝似的捧在手心,就惟恐她这位小公主有什么不满意之处。
虽然待她如珍珠,但她和她父皇的梁子仍是结定了,谁教他坚持要她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下嫁”
给那位耶律某某,还说是她“高攀”了,根本就是欺负人嘛!
紫元决定往后的数十年都不再理她父皇,管他是不是九五之尊,反正她实在不能苟同他的作法就对了。
“现在是子时,你应该待在你的床铺上才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席不赦弄不懂她的想法,他只不过是个江湖浪荡子,她没有理由对他这么眷恋。
虽然他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威严,紫元仍没有被他给吓跑,她不卑不亢的答道:“既然现在是子时,你也应该睡着了才对啊!怎么眼睛睁得比谁都大,还一下子就把我捉住了,真是敬佩。”
说着,她的双眼又看到一样她想看的“东西”了。
呵!原来席不赦睡觉时是不穿上衣的!她步近他,那贼贼的笑容白痴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席不赦半眯起眼睛,他根本不怕她会怎么样,倒是奇怪她此时应该掩面娇怯而去才对,为何反而靠他愈来愈近?莫非民风开放了,女子再也不以见到男子的身躯为羞?
“我……我可以摸摸你吗?”虽然是询问句,但事实上紫元已经毫不客气的将小手放在他胸膛上搓柔着了。
席不赦霎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他的自持力不够,她可能已经被他压倒在身下了。
瞧她还柔得挺起劲。
“你该松手了。”席不赦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喉咙道,再这么碰触下去,他恐怕会对自己向来镇定的冷静说声抱歉了,虽然她手在他胸膛上不停游移,但她的脸颊仍没有出现半丝羞赧,反而眼神还是一样的灵活精亮,令他不由得对她凝神细望。
“你又想赶我走了。”紫无微一掀嘴角,露出一丝椰揄而微妙的笑容道,“我喜欢陪你,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有我作伴。”
她的话令席不赦倏地一惊,难道她真喜欢他?在阁两次的舞墨不是戏言?
“你这是什么意思?”席不赦没有飞扬的得意,只觉得不妥,他一直觉得她并非如她自己所言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儿,她的底细值得怀疑,而现在她居然会大胆的对他表露爱意?莫非她想用美人计套出些什么?
她究竟有何目的?
“赵姑娘,希望你自重。”他的声音简直可以称之为“冰”了。
“我为什么要自重?”紫元察觉了他的情绪,但仍爱笑谑无忌的逗他,“你对我有成见吗?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不放心,我来历清白,将来你就知道了。”
“如果你来历清白,为何不现在告诉我?”席不赦反问她,如果她肯老实说,他绝对会对她宽以处理,因为——他对她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紫元轻睨了他一眼,告饶的说:“你不要再追问了好吗?我现在不说,自然有我的苦衷,等到风波一过,我自然会告诉你,这样可以了吗,不赦?”
温柔软语就在耳边,席不赦被她那一声“不赦”唤得微失了神,有多久没有人这样亲密的唤过他了?
接着,紫元突然拉住了他双手.席不赦瞿然一醒,犹豫着正想推开她之际,她的粉额已经靠在他身上了,淡淡的少女馨香对他袭来。
紫元感觉到他身体的悸动,她特意将他握得更紧,然后,她仰起美丽细致的下巴,将自己柔软冰凉的唇印上他的。
席不赦无法抑止的心跳加速,这是个危险的小女人,令他全然的失去了控制。
他平日冷峻的线条转成了温柔俊朗,他意识到了他自己并不想撤退,在紫元的唇贴着他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时,他迅速的挣脱了她小掌心的包围,转换成他的双臂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没有预警的,他如鹰般的唇攫住了她柔软的芳唇,与她交缠。
紫元被他吻得全身抖动,原来吻是这样的啊!
她全心全意的感受这份激情,心慌意乱的将小手环住他腰际,一碰触到他结实的肌肉,她的面颊就满布嫣红了。
当他的男子气息已吻得快令她无法呼吸时,他适可而止的移开他的唇,紫元马上不敢正视他,双颊臊红的躲进他怀中。
席不赦满意的看着她的双颊红艳和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那代表她是属于他的,这片甜蜜唇瓣还没人轻尝过。
抬起她的俏脸,席不赦疑惑着这些爱如潮水的感觉是从何开始的?
四眼交缠,他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居然也会叹息?这又是个大发现!紫元有丝窃喜今晚的收获满行囊。
“告诉我,这是真的吗?”席不赦疑惑的问,不由得他不迷惑,纵已美人在抱,他仍有一丝丝不真实感,但却惊觉自己似乎从见她第一面起,就已经很想牢牢的抱住她了,只是碍于身分,碍于她神秘的来历,他没有轻举妄动,更别说对她表示什么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想再证实一遍吗?”紫元娇俏的抿唇微笑。
这话无疑又挑动了席不赦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他心中一动,又狡然俯下头堵住她嫣然红唇,像要惩罚她刚才那句话似的,他加重了手上力道,稳稳的扣住她的身子,忘情的吻得她脸红心跳又心弦荡漾。
紫元星眸藏羞又醉意流转的偎在他怀里,她轻吁出一口气,感到浑身无力。
“我要送你回房,再这么下去不行。”席不赦找回了理智,紧搂了她一下,便想将她抱起送她回她自己的房间。
“我想陪你。”紫元撒娇的说,现在她可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不行。”席不赦自有他坚持的理由,夜阑人静,他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总是不太好。
“我不介意别人会说什么。”紫元霸住他的胸膛不起来。
席不赦苦笑的看着她,“但是我却介意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这话已经够明白了,她总不会认为她自己柔软姣好的身躯没有任何吸引力吧!他总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不赦,”紫元将唇移到他耳边道,“我并不害怕在今晚属于你。”
呃——这不啻是个大考验!“你……”席不赦无话可说。
“叫我紫元。”紫元轻声要求,她从没听过他唤她的名字。
“紫元。”席不赦听她的话叫了,但他接下来的话却依然教她大失所望,“你不能在这里过夜。”
“为什么?难道你没听清楚我刚才所说的话?”紫元微噘红唇,觉得他实在很不够意思,她都如此将自己“慷慨礼让”了,他还不接受!
“不为什么,在你没有成为我的妻子之前,你都不能在此过夜。”席不赦知道自己会娶她,也喜欢有她相伴,但是时机未到,他不希望有损她的名节。
紫元闻言跳离了他怀抱,不悦的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娶我?”
她是存心曲解他的意思吗?席不赦又叹了一声,大手轻易的将她重新揽回怀里,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再板起不笑的扑克脸,看来她的柔情攻势已经有效的人侵他了,他竟无法对她这种挑衅发怒。
“好吧!你就在此过夜,但是天未亮之前,我要将你送回房去。”
紫元猛点头应允,这还差不多嘛!刚才那么恩爱,教她此时蓦然离开他宽阔的怀抱,她死也不要,这么温暖的地方,她要多待些时候,怎舍得走!
“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乖乖让你送回房,不会再赖皮了。”
她白喉咙深处发出浅笑,有个人能撒娇还是好的,尤其是像席不赦这种平日气势慑人的大人物更好。
她喜欢看他心魂悸动的样子。
紫元被他抱进了床铺里侧,当他拉上被子的那刻,她不自觉地窝进了他怀里,对他满足的一笑后,就自然的闭上了眼睛,手还搂着他。
没想到她会睡得那么快,而且还没有故意来“侵犯”他!席不赦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手掌轻抚她嫩若凝脂的粉颊,他肆无忌惮的凝视她的睡容,脸上一抹深思的表情。
窗外和风轻拂过树梢,时间仿似在此刻停止,他这个誓当独行侠的人,可能要改变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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