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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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没有再出现於卢竞彤面前,采死缠政策,每天鲜花一束的习惯没变,日日将传亚大楼染得花香四溢。
“哇,好可惜哦!总经理,你又要把这麽美的花丢掉啊?”
梦琪几乎整个人趴在卢竞彤办公桌上,想力挽狂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星送进来的花被叁振出局。
“梦琪,站好,一个好的秘书不会随便吊在上司的桌上。”卢竞彤无视於梦琪眼中的可惜,她俐落的将花扔到垃圾桶,
“噢——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所以……”梦琪不好意思的将身子扳正,再拉拉因为刚刚那个不雅动作所稍稍往上提的短裙。“你不必给我解释,那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卢竞彤坐回办公椅中拿起早报财经版。
罢刚话里的意思虽是以教训为实,卢竞彤却没显露出半分怒气,这令梦琪更加惭愧了。
“呃……总经理,我只是觉得那些花就这样扔掉很可惜,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哦,不,应该是……是花开堪折直须折,总之就是教我们要珍惜光陰,不要随便浪费资源,现在环保很重要,政府都有在宣导……”
梦琪结结巴巴,嗫懦的开口,有点辞不达意,老天,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些什麽,天杀的齐放星,怎麽还不把这个礼拜的台词送来给她?瞧她窘的!
“好了,我懂。”卢竞彤放下报纸,抬眼看她,丝露一丝不算笑意的笑容,“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突然对花充满了兴趣,所以想请调到庶务课去负责公司里花卉的整理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写调职单送上来。”
“哦!不!”梦琪马上叫了起来,“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呢!我对那些叁八阿花一点兴趣都没有……”
死齐放星、臭齐放星!又是被他害的,教她写什麽“每日一报”,命令她观察他亲爱的老婆对他所送的花的反应。
他真搞不清楚状况也!依他目前这种在卢竞彤心中根本处於劣势的阶段之下,人家还会有什麽反应?每天还不都是把花丢到垃圾桶,其中最大的分别只不过是由卢竞彤自己丢,或是叫秘书丢而已,真浪费她的原子笔水,还让她每天都要进来总经理室磨蹭一番,现在被误会了吧!如果她真被调去管理花卉,就惟他是问!
卢竞彤看梦琪那副既沮丧又懊恼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
梦琪也实在傻劲十足,她怎麽可能不知道这小家伙在干些什麽,只不过梦琪既然想玩,她也就不会去戳破,只要梦琪和齐放星的游戏不太过分,她都还可以接受。
卢竞彤清了清喉咙看向梦琪,将面色放缓和了些。
“很好,现在我知道了,你并没有管理花卉的意愿,那麽你可以出去了,希望在下班之前可以看到你的报表整理。”她把弄着金笔,微笑的盯着梦琪,“记住,我不想看到一堆类似甲骨文的东西,用点心做。”
又被她给调侃了!梦琪溃不成军的离开总经理室,打算回座位後就马上打电话好好骂骂齐放星,也只有把他骂回来,自己才能平衡一下,否则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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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练习场
卢竞彤闭起左眼,右手平举扣板机,左手叉腰辅助重心,她没表情的连发六颗子弹,颗颗正中红心。
徐缓拿下护耳,叶知辛已转而来到她身後。
“竞彤,没想到你枪法那麽好,看来我不能得罪你,否则可消受不起哦!”叶知辛打趣的说。
老实说,对“枪”这个东西他向来不喜欢,也不碰,连在美国那种可以拥有私枪的开放地方,他都没有想过要去弄一把枪来防身自卫,更何况是回到台湾,他益加没有沾的可能。
在叶知辛的思考模式中,枪是属於低层人的产物,不文明的人才会用枪来解决事情,像他这种文质彬彬,尔雅非凡的知识分子怎麽可以用枪?
他嫌恶的皱起眉,不懂出身卓越世家的卢竞彤怎麽会喜欢枪。
“不再练习?”卢竞彤问他。
“呃——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感觉好疲倦。”叶知辛攒攒眉,先让脸上横布不舒服,然後又体贴的问:“竞彤,这样好吗?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改天我再陪你来练习。”
“当然。”卢竞彤爽快答应,她从不强人所难,尤其是她认为不重要的事更没坚持的必要。
“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好的欧式餐厅,我请你吃午饭。那里的水果沙拉一流,你,定会喜欢。”叶知辛欣喜的安排接下来的行程,“然後我们再去看场电影,晚上可以上阳明山去看夜景,你说好吗?”
卢竞彤不置可否,“今天是你生日,要怎麽庆祝,你喜欢就好。”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安排。”他喜孜孜的说。
自回国以来,虽然送给卢竞彤的鲜花礼物她都很礼貌的接受,也很客气的派人送来回礼,但除了为他接风洗尘那次外,她就很少答应他的邀约,每次都以公事忙作藉口。
不过根据叶知辛的调查,卢竞彤确实几乎天天在公司加班,既然如此,他就放心多了,至少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足以构成“男伴”条件的男人出现,他还是胜算颇大的。
喏,今天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以生日之名邀约,卢竞彤二话不说就答应,还给了他一整天的时间,笑话,谁说他在她心目中没有分量?
再说上次在“枫园”发生的那件事,卢竞彤也没再提起过,显然对他深具信心,这令叶知辛对自己的满意度又多增加了几分,真金不怕火炼,有必要时,他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他想,卢竞彤的大哥肯定会站在他这边,凭他们过去的交情,绝不成问题!他的心轻飘飘了起来
卢竞彤很难想像和叶知辛过一辈子会是什麽滋味,他学识品貌样样出众,拥有一份人人称羡的好职业,照理是现代女子蓝图中最理想的金龟婿,可是——她不喜欢他。
她确实不喜欢叶知辛,一个气量狭小、吹毛求疵的男人,她连望都不想望一眼,和他约会,更是种折磨。
不过卢竞彤还算沉得性气,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只要叶知辛举止守分,她还可以念在她大哥的份上不发怒。
其实把他当成挡箭牌也不错,至少这个月一大半的追求者都知难而退,她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只剩……只剩姓齐的家伙,他丝毫没有收兵的迹象。
卢竞彤从不觉得自己的外貌出色,也不觉得家世好有多重要,更不知道齐放星迷上她哪一点,不过他还算有本事,非但有一班忠心耿耿的弟兄,更将梦琪那短路的小笨瓜驯服得死心塌地,嘿,如果有机会,她会向他讨教。
“竞彤,我们走吧!”
叶知辛用轻松的话气,十分自然的揽住她肩胛,却被卢竞彤不动声色以一个整装的手势更自然的格开了。
“走。”她神色自若的反邀他,修长的身影洒脱的走出射击练习室。
叶知辛微微一愣,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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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竞彤那颗沉默许久的心几乎忍不住要喝采了。
一套合身的黑色猎装在齐放星身上显得矫捷俊逸,专事掠夺的光芒难以在西装革履下掩藏,他的玩世不恭和浓浓的狂放依然在眼底眉宇间流动,嘴角噙一抹兼夹着邪气与逗弄的笑意,懒洋洋的意味更造成一股教人不敢轻忽的猛锐力量。
他的枪法极准,即便是单手射击,那把枪就像枝笔,在他五指间运用自如,全然的目中无人,呵,原来他也有和她相同的嗜好,这倒是个新发现。
如果他不要送她那些花,而改买一把猎枪送她,卢竞彤想,她应该会比较高兴
“竞彤别看了,不过是不入流的角色在耍不入流的把戏,没什麽好看的。”叶知辛挑高双眉催促她的脚步,对於她停驻的原因,他实在很不以为然,尤其是在看到她嘴角隐隐浮现的淡淡笑意更教他不是滋味。
“嗯。”卢竞彤漫不经心的应声,却没有移动步伐的意思。
“竞彤!”叶知辛捺不住性子,一副感冒至极的样子,他烦躁又无礼的说:“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怎麽会崇拜这种无聊的把戏?如果你真那麽喜欢看,我们待会吃完饭可以选一部动作片来看,一定比看这种爱卖弄的无赖有趣得多
说他卖弄?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家伙显然是活够了。
一个停顿动作,阿星缓缓将枪放下,摘下护耳的同时,心里早有了谱。
他身形潇洒的转身面对卢竞彤和叶知辛,不疾不徐的勾勒唇角,露出一抹从容的笑意,给眼前两人绅士的颔首致意。
“嗨!竞彤,我们又见面了。”阿星大方的打招呼,随即将饱含兴味的眼光转向叶知辛身上,极度客气的问,“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逢,不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
卢竞彤看了他一眼,很快的恢复自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自有一套应付的方法。更何况,再次与齐放星短兵相接也是不错的经验,他是惟一能够引起她一点点注意的男人,也是惟一敢偷走她唇上滋味的男人。
如果不违背心意的话,卢竞彤并不讨厌那个唐突之吻。
此时她俏丽但冷峻的容颜很成功的将思想遮盖,取而代之的是阿星所熟悉的卢竞彤,一个不为所动的卢竞彤。
“齐副总,雅兴不浅。”卢竞彤极其客套的说:
“彼此彼此。”阿星不吝啬他的笑意奉陪到底,说着说着,眼光还是胶着在情敌身上,“竞彤,这位是……”
“敝姓叶,叶知辛,目前经营一家小小的律师事务所。”
识时务者为俊杰,叶知辛虽然不是什麽出凡人物,却深懂察言观色,由阿星眼中不加掩饰的霸气和浑身不羁的味道,他认定这个男子必然大有来头。
凡是有权有势者,叶知辛都不会放过沾亲带故的机会,此刻他当然要善加利用。
“原来是叶先生,您最近声名大噪,是商业刊物的风云人物,今天自是荣幸,居然能在这里和叶先生碰面。”阿星邪门的笑了笑。“我是齐放星,扬鹰集团副总裁,也是竞彤的好朋友。她一定没有跟叶先生提过我吧!”
扬鹰?齐——
叶知辛脸色倏然一变,那麽他不就是国际黑帮,扬鹰集团的叁少爷……
扬鹰标志横行黑道数十年,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近一年来更成为商界老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如果能进入扬鹰集团,那麽……
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浮上了叶知辛贪婪的面庞,这些,都落入了阿星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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