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向众人鞠躬致意。
“市长先生,欢迎您到‘廷扎莱托’号船上来!”塔卡拉船长说。
尼古逊挥了挥手,表示感谢。
“女士们,先生们,”他开始致词,“我很荣幸能以纽约市的名义欢迎各位的光临。尤其使我感到高兴的是……”
我们的注意力此时被突然分散了。
甲板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和菲尔同时转过了身。
报务员马尔科-加伯里耶急匆匆地朝我们跑过来,显得十分惊慌。
“刚才……”他气喘吁吁地说,“刚才……有人打来无线电话……他们想……他们想炸毁这艘船!”
我和菲尔被吓得呆住了。我觉得背上的汗毛似乎都坚了起来。
尼古逊市长停止了致词,有些不高兴地望着我们这边。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转向我们这里。但他们好像并不清楚,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电文吗?”我问。
加伯里耶点点头。
“我已经录在磁带上了。”
我转过身,面对大家。
“谁也不要离开这艘船!”我大声喊道,“请大家马上到大堂里去!塔卡拉船长,请您过来一下!”
“但是……这……这里……还……”尼古逊市长不知所措地说道。
塔卡拉船长望了他一眼。
“请您照他说的去做。”他口气生硬地说道,“科顿先生是联邦调查局的。”
尼古逊市长不吭声了。船员和全体乘客的脸上都露出惊慌的神色。
他们知道,我并非出于纯粹的虚荣心才下命令的,情况一定十分紧急。
塔卡拉船长挥着手,示意船员们将所有乘客动员到大堂里去。
然后,我们快步来到报务室。我一边跑,一边向船长介绍了情况。
“他们是通过无线电话传过来的。”报务员加伯里耶气喘吁吁地说。
说完,他走到电台桌上的录音机旁,按下了放音键。
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声音十分清楚,只夹杂着很微弱的干扰声。
“‘廷托莱托’,请回话!‘廷托莱托’,请回话!”
“这里是‘廷托莱托’,这里是‘廷托莱托’。请讲。”这是加伯里耶的声音。
“好呀,先生。您是报务员吗?”
加伯里耶回答之前好像犹豫了一下。
“是的,我是报务员。请问你是谁?你们的代号是什么?”
“忘记你那些死教条的电台条文吧,朋友!因为我要告诉你的这件事不需要遵守什么死教条。你现在好好听着就行了。明白了吗?”
“但我……我不明白。”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你听着:你们的船上有几个很漂亮的鸡蛋,而你们却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我把我们的真实意图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彻底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把你们漂亮的客轮炸到天上去。”
“我的上帝呀……你们有什么条件?”
那个人又笑了起来。
“你们现在想知道还为时过早。但你们船上的钱袋子们倒是应该想一想,他们应该拿出多少钱来。细节我们以后再告诉你们。我们的第一个条件是:所有人都不准下船!你们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如果有人试图下船,我们就引爆第一颗炸弹!我们有的是炸弹!你们要牢牢记住!我们不是在开玩笑。15分钟以后,我将准时再与你通话。注意,你要准时坐在电话机旁。”
“但是……喂……喂!”
没有回答的声音了。
对方挂上了电话。
当加伯里耶关上录音机的时候,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我感觉受到重重的一击。在一个不确切的预感得到证实以后,令人感到十分震惊。此时已不再是极不明显的危险了。死亡的危险就在眼前,令人惊恐不安。
“也许是虚张声势。”菲尔小声说,但听起来毫不自信。“在意外事件中,总有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想以此引起人们对他的注意。这次也许同样如此。”
我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知道,隔离检疫企图达到什么目的。”我声音沙哑地说,“炸弹威胁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虚张声势!我们必须予以重视。”
塔卡拉船长打足了精神。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好像我给了他自信心。
“我马上派人在船上仔细搜查一遍。”他压低声音说,“从桅杆尖到底舱,一点不漏地仔细搜查一遍,不留任何死角。您同意吗,科顿先生?”
我没有去考虑,马上就作出了决定。
“同意。”我说,“而且要做得显眼一点,兴师动众。你去叫多点人到甲板上来。”
塔卡拉吃惊地望着我。
“但是……那家伙说,他们会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为什么……”
“正因为如此。”我回答说。
局里的勤务车行驶在杰耶大街上,穿过第43街和第44街之间的联合邮政办公大楼。
泽洛卡驾驶着汽车,莫娜-克琳娜坐在他的身边。史蒂夫-迪拉吉奥和恩佐-马克尼并排坐在后排座位上。
泽洛卡正想驶入通向第46街西侧公路的引桥。就在他打开转弯灯,准备驶入转弯线时,一辆墨绿色道吉牌汽车从后边飞驰而来。
往北行驶的车流并不拥挤,附近也并没有别的汽车。
道吉牌汽车超车以后,在离勤务车前一车距离的时候突然刹车,并横在了公路上。
泽洛卡并未惊慌失措。眼见已躲闪不及,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刹车踏板踩到了底。汽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泽洛卡成功地将汽车驶向右前方的人行道边沿,避免了与道吉牌轿车相撞。
勤务车在离道吉车很近的地方抖动了一下停了下来,差一点儿两车就要相撞。
泽洛卡几乎与此同时打开了汽车前边的两个车门。
“隐蔽!”他大声喊叫着。
他用右手抓住莫娜-克琳娜的肩膀,用力地把她的身子向下按,同时飞快地怞出手枪,用脚把他这边的门用力端开。
莫娜尖叫一声,倒在车里。
与此同时,史蒂夫也将被吓呆了的恩佐-马克尼按倒在后排座位上。
一个男人从道吉车右前方打开的车门里蹿出,飞快地怞出手枪,向勤务车方向射击。
子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勤务车的风挡玻璃及尾灯立时被击得粉碎。
莫娜-克琳娜仍在喊叫道,但仍蹲在仪表盘底下安全的地方。
史蒂夫不顾生命危险,把枪架在座椅靠背上,奋力向匪徒射击。
他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泽洛卡在车外面的公路上翻滚,紧挨着打开的车门。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钟之内。
手拿冲锋枪的那个匪徒叉着双腿站在那里继续射击。
在道吉车的另一边,另一个匪徒伏在汽车顶上,用自动手枪射击。
史蒂夫飞快地瞄准匪徒,马上射击。
他的38式手枪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几乎在同一瞬间,泽洛卡猛地站起身,紧贴在车顶上向匪徒射击,迫使匪徒蹲去。
史蒂夫愤怒地向冲锋枪枪口喷出的火焰射出两三发子弹。匪徒中枪倒地,同时一梭子弹向天空射去,射向勤务车的上空。
冲锋枪突然哑了。
“站——住!举起手来!”泽洛卡大声喊道。
持手枪的歹徒企图逃命。他飞快地越过公路,朝第46街的街口跑去。
泽洛卡双手握着左轮手枪,向目标瞄准,
一连串汽车上的司机使劲地按着喇叭,以示抗议。
汽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道吉汽车趁机驶人从第46街驶向西侧公路的车流之中。
泽洛卡收起了手枪。他发现,他此时若向歹徒的汽车开枪,必定会伤及无辜。
此时,逃犯已跑出很远,即使再去追捕也定会徒劳而返。要想仔细搜查一番这个地区的所有房屋,至少要派一百名警察。
匪徒肯定是藏在了公路对面的某一个街角后边。
泽洛卡转过身,收起左轮手枪,朝躺在地上的那个家伙走过去。
那家伙的上身已经被鲜血染红。冲锋枪扔在离他大约一米远的地方。
泽洛卡把那家伙面朝上翻过来。他已经死了,但眼睛却没有闭上,似乎仍在呆呆地凝视着早晨的天空。
他长着一副印地安人的面孔。
泽洛卡搜遍了他的全身,试图找到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站起身,向勤务车走去。史蒂夫-迪拉吉奥站在车下,劝慰着坐在车前座位上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莫娜-克琳娜,同时注视着恩佐-马克尼。此时,这位“廷托莱托”号的领班也被吓得惊魂失魄,但他并没有受伤。
泽洛卡抓起对讲机,和联邦调查局总部联系,要求派鉴定科及备用车前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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