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练功习武,但纯粹是为自己不为他人。
只是…适才少主眼中流露的依恋,分明就像昔日自己恋慕他时的眼神。
想到这,容晴不解地皱起眉头。朝夕相处,可她却从未听闻他对哪家千金有好感,那么,少主心系之人究竟为谁呢?——
“将军抽车!”幻界的最高处断风崖,传来幻尊豪迈的声音。
水柔瞧了瞧石桌上的棋子,心里暗叫不妙,夫君真挺狠的,将军抽车也就罢了,前方炮守,左方车攻,现下她根本是寸步难行,毫无退路。
她摇了摇头轻道:“夫君这棋不得好,狠心又不留退路,我这将军就好比青龙玉,是正主儿想保有,巧儿也想要,还有一些江湖人物前来凑热闹,这么多人想要青龙玉,究竟玉落谁手呢?”
“好问题。”幻尊笑著比比红子,“你瞧,我布的这棋,是车、骂、炮都有机会吃下你的将,至于谁能定下江山、一统天下,端看何者拥有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之便。”
她明白天君寓意所指。“若论谁拥有这些利器,自然非巧儿莫属了,想来是我自己多虑。不过,我仍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他眉眼一挑,疑惑地睇著她。
“柳壬卿的梦境是否为夫君刻意安排?”她老早就揣测是夫君所为,否则岂有如此凑巧之事。
听了妻子的问题之后,幻尊带著笑意轻摇了摇头。
“我不会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无端做起人界与幻界的月老。柳壬卿多年来所梦,以及那场月明魂梦美人来的情境,全是青龙玉的魔力所为。”他言下之意,实则早已明白柳壬卿早已将巧儿视为今生的依恋。
“但巧儿是去取青龙玉,不是去和柳壬卿谈情说爱。共谱情缘的啊!”水柔不明白青龙玉的魔力是否会让巧儿陷入红尘之爱,而夫君又岂会让幻界之人与凡人联姻。
“你还不明白吗?十八年前的青龙现光,早已将柳壬卿和巧儿紧紧扣在一起。柳壬卿情系幻界的巧儿,那是他的命,而巧儿此刻最重要的使命,则是取得青龙玉返回幻界以延续幻体。”他不急不徐缓缓说道。
她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摇头轻叹起来,“哎!可怜啊可怜。”
“爱妻何以如此惆怅?”他不解地问。
她望了夫君一眼,回答道:“我可怜的是那柳壬卿。相思多年,等了许久的梦中佳人竟是巧儿,而偏偏巧儿是不可能和凡人结为连理的。”
“恋恋红尘,本就有苦有乐,岂是你我所能左右。我已在消尘居为巧儿点起了本命灯,充其量,幻界中人也只能管到幻界之事而已。”他稍顿了一下,又接著说:“至于柳壬卿的将来是悲是喜,已非幻界所能掌握,就算我们有此能耐,也不能违背常理行事。”
“夫君所言甚是,违背常理乃各界最不能容忍之事。”水柔心有所感地深深叹了口气。“也罢,举凡幻、人、天、地、魔诸界,各有各的定数,强求不得,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
“所以喽。”幻尊对妻子笑道:“现下你还是先救救自己,想想该如何脱困吧。”他指指棋盘,催促著妻子定棋。
她将心思拉回,再度观望了局势,实在想不出什么退路,想来也只有认输的份了。“都已到了这步田地,如果我能让整盘棋起死回生,便是强求了,所…”
他深情地浅笑不语。
“这布局一切都在夫君掌握之中,小女子进退两难,只有弃子投降了。”她一语双关。
“好说,承让了。哈哈哈!”
幻尊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崖间,久久不去——
巧儿依照幻尊的指示,离开幻界寻找青龙玉,初赴青州城的她,刚好遇到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所幸雪势不大,并未减弱城内大街市集的人潮及热络气氛,反倒让她见识了人界的人气之旺,
“这儿的确和幻界不一样,多了些许人味、”巧儿自言自语,一边看著与自个儿擦身而过的老妇,正含笑跟一家老字号前的伙计打招呼。
她这一路走来,所瞧见的就是些行人、轿子、小贩、驴车,以及闲逛、赶路,作买卖的人家,好不热闹,反正时间多得是,她也不急著打听柳家庄院所在,先开开眼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再说。
巧儿两颗眼珠子转个不停,耳边也没清静过。叫卖、嘈杂、吐喝声不断传来,全没听个清楚,倒是一声喊叫声听得非常仔细。
“好啊,你这老头,竟敢骗我们家老爷的钱。”
这叫声不但今她伫足,也引起许多好奇的人围观。她跟著大伙儿凑上前去,这才发现是一个富贵人家的仆役,和卖古董小玩意的老者起了争执。
“冤枉啊!”老者对著仆役说道,继而把目光转向一旁戴顶冬绒帽的富贵人家。“这位老爷,您评评理。这明明是一两银子,您的家丁硬要说是十两银子。”
老人家说完,四周兴起同情之声。
原来这富翁是城东的秦老爷,平日就喜仗势欺人,这卖古玩的老人家八成是头一回到青州城,才会遭他欺负。
“你手上拿的,确实是一两银子没错。”秦老爷狡猾地笑著,眼里还有著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我刚才给你的,可是十两银了喔。”
“啊…这…”卖古玩的老者一听?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人私底下议论纷纷,虽然明知秦老爷摆明就是欺负这位老人家,但就是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巧是打量那个富翁,矮胖的身躯挺个大肚子,若早别人,也许可配个似弥勒佛的雅号,偏他一副尖嘴猴腮样,看起来就是个为富不仁的家伙,所谓相由心生,这人心术不正的意念全长在脸上。
可怜那忠厚的老人家,作个小本生意,一日能挣得几文钱,被那心怀鬼胎、存心敲诈的主仆两人这么一设计,非但没赚头,反而得赔上老本。
“少装模作样了,赶快清了剩下的银两,否则我们可要拿东西抵帐了。”
那仆役说完,便动手在古玩摊上挑起货色来,任凭老者如何哀求都不肯罢手,而那富翁也只作壁上观,毫不阻止家丁的恶言恶行。
巧儿实在看不下去了,那爱管闲事、专喜打抱不平的个性一抬头,忙冲出围观的人群,一把揪住那为虎作伥的仆役。
“住手,把东西放回去,”她打抱不平地说,更不顾男女有别的道德观念,硬是扯著对方的手。
“哪来的野丫头这般放肆?!”仆役开始和她挣扎起来。
“小泵娘,这老头想赖钱,我拿他的东西乃合乎常理,你这么胡闹,不怕我报官吗?”秦老爷沉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格外不舒服。
“什么赖钱,分明是你敲诈。”巧儿指著他鼻子骂道,其他人则在一旁鼓掌叫好。
“你--”秦老爷被个黄毛丫头数落,气得脸红脖子粗,摆出了架子,高声嚷嚷,“没凭没据,凭什么说我敲诈?有本事还我十两银子啊!”
“也不过几两银子嘛,神气什么。”她轻哼一声,脑子里顿时浮出个点子,原本怒气冲冲的小脸马上出现笑容,并极力忍住欲爆出的笑声。“你说还银子是吧?好!我不还你银子,还你黄金,如何?”
围观的人群一听十两银子换一锭黄金,不禁惊呼出声。
“好!只要你还一锭黄金,我马上走人。”富翁爽快答道。这天下岂有这等好事,本来只是想要敲诈个几件古玩来玩,没想到竟让他赚到一锭黄金。
她笑著点头,不慌不忙走向卖古玩的老者,“老人家,你那一两银子可否借我瞧瞧?”
那老者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如何了结这事,干脆照著她的话,递出了银子。
巧儿接过银子放进袖里,心里暗自念了几句,接著拿出来一锭黄金。
“老人家,这分明是金子,您怎么说是银子呢?赶快给了人家,也别做他的生意了,省得横生事端。”她笑吟吟的把金子交给老者。
那卖古玩的老者一时傻了眼,不仅摸不著头绪的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出来。四周之人霎时间众人再度议论纷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
她见老者吓呆了,便拿著金子转向富翁,“喏,一锭金子,还不快滚。”
盎翁平白无故赚到了,开心的领著家丁离去。
巧儿在那主仆两人离去之后,终于忍个住的捧腹失声大笑了出来。
炳!那为富不仁的家伙还真以为自己赚到了一锭黄全,殊不知此黄金非亮澄澄的金子,而是货真价实且热腾腾的“黄金”,不知等他回到家里,是手中有一坨粪,还是棉袄袋里有一堆屎呢?真想瞧瞧那胖子发现自己被要乔后的表情啊!
“姑娘,你还好吧?”卖古玩的老者终于回过神来,忧心的望著她。
“没事、没事。”巧儿仍捧腹狂笑。好半晌后,正当地挥手欲打算离开时,却被喊住。
“等等!”老者喊住了她,“小泵娘,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围,小老儿没什么好回报的,这块玉送给你吧。”说著,他从摊子上拿起一块玉塞给她。
她感觉手心传来一阵凉意,将玉拿起瞧了瞧,发现上头刻了个图案,样子说不出来,有点像道土画的符,也不知这玉是啥来头。不过重点不在这儿,而是她从未想过要从中收取什么回报。
“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说著,她便要把玉放回去。
“你若不收就是嫌弃了。不然我这摊上的东西,你想要哪个自己挑好了。”
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再要不收就失礼了。巧儿只好道了声谢收下玉,转身慢步离去。
一阵騒动就此落幕,围观的人群也逐一散去。
而另一方,柳壬卿准备前往商号处理事情,大老远就瞧见一群人一哄而散,正想不知自个儿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股淡淡的花香却深深吸引了他。
“大街之上,怎么有一股雪梅的馨香?”他自言自语著,往前望去,不禁一愣,只见一女子的背影在巷角转了个弯,便不见芳踪。
那背影好熟悉,像极了昨夜梦中佳人的身影。
不做他想的迅速追上去,只是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哪还有自己想见的人儿。
是他眼花了吗?他摇摇头,收了心,继续往商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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