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穿着黑背心、白衬衫,打着黑色领结,每一个看起来都非常专业。
把饮品送到贵客手中,得到一百美元的高额小费之后,她快乐地跳回休息室去坐一下。
两天了。
眼花镣乱的两天过去,已经有人开始接客。
唉,她不想被叫去接客,虽然她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接客”啦,但随便想也知道,既然可以赚那么多钱,自然不会是太轻松的工作喽。
千万不要是挑泥凿墙,她对那些东西一窃不通,当然,修马桶啦、水管啦,也一并不要找她,殿下全没教。
品尝美食她倒是可以胜任,殿下常常带回许多美食给她吃,因此她对美食有一定的鉴赏力。
再幻想吧,甯甯!哪有人会花大笔钞票叫别人吃东西的,如果殿下在这里,一定会说那句天下的午餐很白吃之类的话……
摹然间。表面警示红灯微微闪动,她惊喜地跳了起来。
“殿下!”她立即打开表盖,按下通话键。
“小笨仆,你现在到底是在哪里?”神清气朗的声音传来。
一阵鼻酸,甯甯眼眶红了,“殿下,我在赌城。”
“你怎么还在赌城?”殿下不解了,“我不是说在左边圆柱旁等你吗?等了两天两夜也不见你的人,害我还拜托澳门官方把整个澳门翻过来找你,奇怪,既然还在澳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继续抱怨。
“殿下……我……我在另一个赌城。”真是一言难尽呀。
“另一个?”问号打住,半晌过后,“拉斯维加斯!”声音骤然放大,她的主人跳脚了。
“嗯!”甯甯乖巧地一个点头。
殿下稀奇了,“你去那里干什么?”
“接客。”
彼岸的殿下一口茶喷出来,“什么?!”
“我在这里接客。”她又说了一遍。
“那那那你接了吗?”殿下险险瞪掉了眼珠子。
殿下那么紧张干么?“还没呀,我才来两天而已。”啊,可见接客确实是件苦力,要不然殿下也不会如此讶异。
“还好。”殿下抚着胸口,放下心来,“喂,记住,如果有人要叫你接客,你要抵死不从,知道吗?”
“殿下,您真是的,到现在才想教我人生的道理。”她扳着指头数落,“害我自从与您失散以来都过得好茫然,我都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我觉得外面的人都觉得我好奇怪。”还有那个对她吻来吻去的地狱恶魔,他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好啦、好啦,算我的错,你别念了。”这人当真敷衍得很,只求把责任混过去了事。
“殿下!”这种主人太不像话了。
“别叫了,我都已经认错了,要不然你想怎么样嘛?”殿下赖皮起来了。
“好吧。”她确实也不能拿主子怎么样,遂很无奈地问:“那您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这里每天都好吵,我不习惯。”
“嘿嘿,这个嘛——”殿下思考起来,好笑了一声,“甯甯,其实我得到一个情报,方雅浦已经到你那边的那个赌城去了。”
“嗯。”显然还没察觉有人想陷害她。
开始引鱼儿上钩,“你知道方雅浦身上有那只古。坠,你也知道我们若输给了男爵会很丢脸,所以既然你人已经在那里,就顺便留下来好了,早点把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
一古脑儿的话丢进甯甯耳里时,她只抓到一个重点——殿下不来接她了。
“殿下,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她怎么会有这种视个人利益为优先,置他人生死于度外的主子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语音深沉。
甯甯委屈地想上吊,她可以想像殿下那坏坏的邪意跃上眼瞳的流气模样,与男爵说起来也真是有七分像,不愧为狡猾一族的手足,“没良心,亏我们情同……”
“清同什么都一样!”殿下严厉地打断了她,“没拿回古坠,不成功,便成仁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说我强迫你。”
这不是强迫是什么?“殿下——”
“别说了,我要去赛马,你自己保重,就这样啦,祝你好运!”通话键倏地一声切掉了。
“等等!”她还有问题呢!
讲到那个方雅浦,她就想到他对她所做的事,那种感觉让她一想起来就按捺不住,也找不出个方法来解决,这是她过去从没有过的经验,像是期待又像惧怕。老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问殿下,她又能问谁呢?可是殿下这样狠心地弃她于不顾了。
罗马式的拱门,巨大的法式格子穿,闪闪发亮的黄铜细饰垂着窗帘,天花板是整排水晶灯饰,一旁有个黑檀色酒吧,约未百坪的房内,所有的灯罩都是黑色基调,一径的冷。
此刻共有八份礼物堆砌在房内一角,都尚未拆封,看不出内容物为何,但包装精美,足见细心之处。
卫天顾淡淡地扬起笑,情懒地走到吧台旁,一个镀金的小桶里装满了冰块,夹了几块冰置人杯中,自己调一杯伏特加,喝了。
这是他暗夜王国里的另一个王国,“黑子大饭店”里的天地。
据传俄罗斯科学家葛罗素博士有十个义子,他分别以十种不同的自然界现象做为义子们的代号,黑子,是
黑子,太阳活动的一个重要现象;因为冷,所以黑,往往出现在南北半球成对出现,彼此磁性相反,一边为磁北极,一边为磁南极。
黑子同时也是卫天颐,一脉来自台湾中部山林的血缘,因骤起的火焰而跨越海洋,成了十方烈焰的一员。
时间经过二十多年,幼童已然成长,现在的卫天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创立了属于他的赌城王国。在这里,他是王、是帝,也是唯我独尊的幕后首脑。
前方宽型的电脑荧幕闪着熠熠欲动的黄光,一个摇控按钮,启动电源之后,出现在荧幕里的是个留着一头冲冠怒发的俊帅男人。
“好兄弟,怎么不见你送的礼物?”卫天颐酝酿着浓浓兴味。
傲慢的钟潜扫了那堆礼物一眼,撇撇唇,“你不就是坐我送的礼物回来的吗?”还真会装傻。
“你的意思是——”他笑。
钟潜不耐烦地撂下一句:“那架飞机属于你啦。”
卫天颐露出兴致盎然地微笑,“看在价值不菲的飞机份上,我会早点过去看你。”
钟潜轻哼一声,“最好是如此。”
钟潜自己消失在荧幕里了,他向来不擅长用太多时间在交际上,即使亲如兄弟的十万烈焰也一样。
另一次的黄灯亮起是在卫天颐喝下第三杯伏特加之时。
“天颐,别来无恙?”辜永奇那张线条分明的阳刚脸庞出现了,“你倒好,躲到监狱里去了。”
代号“日珥”的辜永奇,他目前定居埃及的首都开罗,他们的义父葛罗素博士及义妹康奏儿与他同住。
“义父好吗?”卫天颐对着炎幕里的人举了举杯子,自己一饮而下杯中物,泛起微笑,“永,他老人家平安无事吧?”
率水奇耸眉,“你是指美国联邦查局要擒十方烈焰的事?”那件事经由雅浦的口,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还有更新鲜的事吗?”他笑,但微笑丝毫没有软化冷调。
“确实没事,只除了——”辜永奇瞳眸有笑的看着伙伴,“除了你赌王卫会移动尊脚来开罗看看你的亲人外。”
卫天颐轻扬眉,“这么说来,这是一通讨伐的电话了?”
“这是一通人间处处有温情的电话。”笑声歇落,辜永奇的影像消失在荧幕中。
室内再恢复极静,一阵极为轻柔、极为温存的叩门声细细地传进他耳朵,不用问,他知道那是谁。
“进来。”命令门外的人儿。
桑卡嘉摇曳着女性的身段缓步走进,踏在厚实地毯上的她光着腿踝,一身令人为之喷血的半透明衣物尽显她的美丽**。
“天颐!”她走向酒吧,挑逗地缠了上去,“我好想你。”性感的红唇轻唤着她的情人。
手一挑,没有多说一句,卫天颐卸了性感的薄衫。
“这么迫不及待?”桑卡嘉极为满意他的反应,这证明她在他心中是有地位的。
“你不也是?”反问着她,卫无颐的脸显得十分淡然。
“难道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抱怨归抱怨,在她嘤咛声中,她仍顺从地与他上了那张铺着黑色丝绸的大床。
二十七岁的桑卡嘉是一名中美混血,得天独厚的东方美丽五官源自她当导演的父亲,傲人的身材及雪白的肌肤则遗传于她的美国母亲,她是“黑子大饭店”的主秀女主角,也是卫天颐的床伴。
缠绵床榻之上,桑卡嘉主动地吻着他的喉结,唇是他的禁忌,即使她再向往也碰不得的地方。
“天颐,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去坐牢?”桑卡嘉娇滴滴的语音中尽是埋怨,不以为然有什么女人值得卫大颐如此做。
“嗯。”亲吻娇躯,卫天颐无暇顾及其他。
“你爱她?”见他不否认,挑起眉,桑卡嘉问得更恼火。
“嗯。”又是一声模糊不清地回答。
“天颐,你不是认真的吧?你一直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半含着担忧,她神情有丝委屈,但身体仍很诚实地回应了他的热情,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她的欲火。
撑起上半身,他的长腿跨开一个弧度,冷冷地瞟向床中央的妖娆女人,“你今天似乎多话了。”
桑卡嘉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选择安静,卫天颐不喜欢不懂事的女人,她知道他不可能结婚,但起码她得保住情人的位置。
声吟了一下,桑卡嘉卖力地以激情弥补适才所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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