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继续前往辽东,又过了2日。
第4日的午夜,夕阳西下,西方的天地红霞满天,劾里钵突然勒住马的缰绳,只见前方出现了一道道城墙。
说是城墙倒不如说是土堆,只是那高大连绵起伏的土堆上的一块块砖瓦还依稀可见当年城墙的恢弘。
这里也下了些雪,覆盖在一座座土黄色的土堆上。
墙内外尽是白雪覆盖,几颗枯树生长在哪里,枝干已近干瘪,如守门的干尸一般,看到此处。
再这夕阳西下的时令,更是让人不禁生出了一种萧瑟与凄凉之感。
这5日以来,一行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纵马飞奔,不时可遇到些百余人小村落。
而此刻这样出现的有些凄凉壮丽景观,众人皆是拉住马的缰绳,驻足观看。
看着这些的阿骨打4人看的目瞪口呆。
坐在马车上的小胖子完颜撒该震惊的长大了嘴,说道:“这世上却能有如此凄美的景色。”
阿骨打也深有感触的吟诵道:“这真是‘残阳古城萧瑟,落雪枯藤孤冢’啊!”
天赐这时说道:“听阿爸说,70多年前,我们的先祖就是在这里与辽国人战斗,最后城破,我们撤到了北方,阿爸说这里就是当年繁华一时的渤海国最后的城池。”
亥者这时说道:“真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啊,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一行10多人骑马寻得一残破低洼处走了进去,城内残砖短瓦堆积一地,有些更是变成了一个有一个的土堆,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更是萧瑟。
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前方还有几处残垣断壁,依稀间可想象出从前的辉煌与雄伟。
阿骨打看着如此的景观,心中惊叹不已。
而此刻走进里面的完颜盈哥看着这景色,对前面的劾里钵说道:“大哥,越过这里,这到了辽东渤海地界了。”
劾里钵感叹道:“十几年没来这里,又凄凉了不少啊。”
盈哥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大哥,这城池被遗弃已经有近70多年了。”
劾里钵有些伤感的说道:”我们女真人离开这里也有70多年年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可是我们的情况却越来越不乐观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复这些我们女真人失去的土地。”
众人突然陷入了沉默,慢慢的走过这片土地,这时候的他们便正式的踏上了辽东的地界。
众人并未停留继续前行。
第二日,他们就赶到了辽东的重镇沈州,沈州乃是边关重镇,若是想从北方到南方,势必要经过这边关重镇,这里城墙高大,有辽军重兵把手,而这里也是为了便于管理女真人,便将大量渤海女真人的驱赶到这里,这里因此也成了渤海女真人的聚集地。
而这座城市,对于高永昌,对于完颜劾里钵还有别样的意义,因此曾经就是这这座城池,义军首领高顺带领的义军与辽军大战,劾里钵有些怀念的看向城头,依稀间还能看到往日的色彩。
劾里钵随机带领众人走进城池。
只见城内是沙土飞扬,往来的不是衣不遮体的奴隶就是坐着露天轿子的身材白皙臃肿,穿着绫罗绸缎的辽国商人和贵族。
那些贵族左拥右抱几个年轻美貌的女真奴隶,手还不老实的在那些年轻奴隶身上抚摸着。
他们张着嘴,等待着那些年轻美貌的女真奴隶拿着各种鲜艳诱人的水果佳肴,喂入他们的嘴中。
而那些衣衫褴褛的男性女真奴隶,他们有的吃力的抬着轿子。
有的奴隶几个人一起抬着足有2人合抱粗细大树,在辽国士兵的看押下运送,他们早已经被肩上的重达千斤的大树压得脚步蹒跚,在后面跟着的拿着鞭子辽国士兵鞭挞着,他们一个个瘦的皮包骨,眼神毫无光泽,身上肮胀无比,光着脚走在冰冷的雪地上。
完颜盈哥却小声感叹道:“辽国人比十几年前更加变本加厉了,这里的环境也恶劣了不少啊。”
一旁十八九岁的完颜娄室看到那些白白胖胖的辽国商人与贵族,心中气愤,恨恨的说道:“是啊,这些该死的像吸血鬼一样的辽国杂种,我真想砍断他们那肮胀的双手,然后把我的马刀狠狠的插进他们的咽喉。”
身旁完颜劾里钵赶忙说道:“现在咱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不要冲动,这次咱们是来平息事端的,不是来惹事情的。”
完颜盈哥也说道,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万要小心啊。
完颜娄室看到大伯严厉的眼神,立马蔫了下去,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赶着路。
这里靠近山林,有砍伐不尽高大粗壮的树木,土地有还富含矿产,因此盛产瓷器,又因为是南北往来的交通枢纽,交通发达。
而且城内聚集着近20万渤海女真奴隶,人力充足,吸引了很多的辽国商人来做生意。
劾里钵一行继续向前,前方不远就是矿营,哪里有着数万女真奴隶,负责生产陶器,门口数百辽国士兵手持弯刀巡逻着,里面一片延绵数里,里面有一些帐篷,还有冒着火做瓷器的锅炉,手拿皮鞭凶神恶煞的辽国士兵,最多的还是衣衫褴褛的女真奴隶。
门口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辽国商人与守卫交涉着,那辽国商人50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
他身后几个手持刀剑的壮汉还有50几个被绳子捆着的女真奴隶,有男有女,来到这里的商人可不仅仅是做陶瓷生意,还有最为可恶的就是做奴隶买卖的生意。
他们都是花高价贿赂辽东长官,才得到的买卖奴隶的特权,但是这些都是值得的,这些奴隶若是运到中京,价格可是要翻上20多倍的,就算是一大半会死在路上,那他们也会赚个盆满钵满。
那辽国商人眯着眼睛,像看商品一样仅仅的盯着每一个奴隶,上下打量着。
然后指着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年轻孩子,对那守卫说道:“大人,您看看今年的质量不怎么样啊,怎么还有十七八岁的孩子啊,这该死的孩子哪能受得了路上的颠簸啊,即使可以,那也耗费我不少的粮食,等他长大,大人劳驾您帮我看看,能不能换换人,这是一点心意。”说着将一个装满钱币的布袋子塞到那为首的士兵手里。
那士兵用手掂了掂,嘴角露出了笑意,却故作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进去挑吧,懒得管你们,记住快点。”说着就走了。
那辽国商人心中一喜,点头哈腰的说道:“放心吧,军爷。”说着,一招手,带着后面的几个壮硕的护卫走进了矿营。
这一幕落在了距离不远的劾里钵一行人眼中,劾里钵并没有惊讶,因为十几年来那些该死的辽国商人贪婪的嘴脸他已经见惯不惯了。
这时几个士兵赶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真百姓,推着简陋的4轮木头车走了出来。
而车上竟然堆满了尸体,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他们面容狰狞,死去的时候仿佛有千般仇恨。
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还未成年的阿骨打,他握紧了拳头,他能从这些衣衫褴褛的奴隶身上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啊,他的祖先就是源于这里,这些都是他的同胞。
同行的完颜撒该与天赐都转过身去,不敢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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