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全身上下的伤痕与狼狠,问:“你打架打输了是不是?”
“他们有四个人!”他不禁委屈的对那人告状。
那男人一把抓起他。
“走!去和他们一个一个打!如果还是打输,我就把你丢回台湾,免得留在美国给中国人丢人。”他将他塞入豪华的房车中,再度开向贫民街。
陈威呆住了,这个有着温柔尔雅外表,一身名贵衣服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结果他和那些打他的人一个一个对打。在那个男人的眼光下,那些黑人不敢打群架…而他胜了。
那男人请他去大吃一顿,第二天,银行人员送来一本存摺,里面的金额够他上完大学还有剩余。并且还替他父亲安排了一个工作,不是劳力那一种,而是父亲专长的文书处理,他们一家子的生活从那时候起才完全改善…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人叫唐克勤,是驻美办事处的最高指挥。他拼命努力,使自己成为出色的人才…可是,当他有能力回报时,才知道,他的恩人与其夫人已不幸逝世。
雪儿打算原谅这个可恶的人了!因为他让雪儿明白了她的父亲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让她贫乏的回忆中多添了一项傲人事迹。她轻声道:“我讨厌被利用。这次我原谅你…看在我爹地的分上。”
“我会马上收回一切照片!”陈威肯定的回答。
“雪儿,你在里面吗?”温行远的声音传来时,门也正好开了,看到陈威时,他的眼光瞬间冷了起来。
陈威全身不自在,站起来道:“我还得去七楼,告辞了。”面对温行远的怒气是件很可怕的事,陈威直到走入电梯才发觉自己胸口闷得紧,他伸伸腰,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
雪儿跳上温行远的膝盖上比手划脚的说着她爸爸伟大的事迹,近一个月来的沉闷一扫而空,开心不已!
“今晚有一个商业酒会,要不要去开开眼界?”他温柔的问着,口气很宠溺。
“有热闹可以看吗?”她十分好奇,口气一改又老气横秋的数落他:“男人交际应酬,受苦的就是在家中痴等的妻子,你要是养成习惯以后我可就惨了,我不喜欢守望门寡,我记得你一向不应酬的呀!”
他轻揉她的长发。
“平常有应酬都会交给公关部或业务部代表公司。这次是全台中市名流全数到齐的聚会,不能随便派个人虚应了事。偶尔也要亲自去参加,去评估客户与对手。丢你一个人在公寓,我会提心吊胆,所以今晚带你去亮亮相,顺便让那些打你主意的星探打退堂鼓。一旦明白你的背景,他们就不会拼命找你了。”
雪儿好崇拜的看他。
“哇!你好聪明哦,只是去凑个热闹,就可以解决那么多事情!”说完,她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下。
温行远愣愣的看她。小雪儿突然感觉到心中怪怪的,两抹红云直往她俏脸上升起,她开始觉得内心慌乱而不知所措,心跳得快飞出胸口,怎么了?怎么了?
惫是温行远神态恢复得快,轻声笑道:“我脚踢了,你还打算继续拿我的脚当椅子坐吗?我可要算钟点费了哦。”
唐雪儿双手往腰上一叉,凶巴巴叫:“我肯坐在你腿上是你的荣幸。我那里重了?怎么可能坐得你脚上?莫非你是说我胖了?我有胖吗?你说呀!”真不是普通的盛气凌人。
“胖一点才好,可惜老是不长肉!痹乖的下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唐雪儿不甘不愿的爬下他的膝盖,宣告:“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求我坐,到时就轮到我拿乔了!”
“下辈子吧!”他笑了,与她一同到办公室去。
参加晚宴的效果出奇的好。
小神秘人物终于曝光了,才知道原来有其炫赫家世,在酒会中大出风头。
朱妍妍走向一边喝果汁的雪儿。
“雪儿,好久不见。”
雪儿想了下才记起她是谁。“朱阿姨。”
朱妍妍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真心道:“愈来愈漂亮了!我一直相信你有成为大明星的本钱。”
雪儿眨了眨眼。
“只要你别打我温哥哥的主意,我也会很真心的说你变得会打扮了。”一副讨价还价的神气。
朱妍妍惊异于小雪儿表现出的强烈占有欲,温行远对她的疼爱任谁都看得出来;唐雪儿应该知道没有人比得上她在温行远心中的地位,何必如此防着别人?像防情敌一样。
小雪儿才不管朱妍妍怪异的眼光。她生气的看向远处的温行远,正与一大群人大谈生意经,也不来陪陪她,只让她坐在这边喝果汁,对着每个对她好奇的牛鬼蛇神假笑,装得天真又无邪…
那是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朱妍妍发现到了。老天!她才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而已呢!如果,唐雪儿爱上了温行远,想当她情敌的女人可就惨了,别的女人就别妄想接近温行远了。因为雪儿眼中的坚决令人害怕,她顽皮的本事害人颤抖。谁要敢对温行远痴心妄想只会自讨没趣,更甚的是下场凄凉。这次!朱妍妍终于认清了这事实,她默默的走开了,不再企图由雪儿身上打探温行远,雪儿的整人方法令她不寒而栗。
温行远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看雪儿故意把脸别向另一边,气呼呼的不理他。
“生气了呀?”
“我那敢。”她闷哼,下巴抬得高高的。
他笑着扳回她小脸。“来,吃水果。”他叉一块水果到她嘴边。
雪儿含入口中,口齿不清道:“我还没有原谅你。”
“来,再一口。”
她不客气地再吃下去。几次过后便眉开眼笑了。勾着他肩膀,拉低他身子,观察酒会中的人,小声在他身边道:“那个秃头真好玩。你看,中间凹了一线,像不像骆驼的背?那边那个十个手指全是大戒指的太太她的腰可以当水桶滚来滚去了。哈!那边有一对夫妻就像黑白无常…还有,还有那个女人头上盘的头发像一个鸟巢…哈…”雪儿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礼貌的小丫头,不可以乱做人身攻击,知道吗?”温行远心中直笑,却也不得不板起脸训话。
雪儿点头。“知道了!…呀!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七先生?”
明知故犯,仍是恶性不改!只能由得她去天马行空的将别人想成怪物。他不由得好奇道:“那你看我像什么?”
雪儿又喝了一杯果汁,揉揉眼。
“我的白马王子呀!”打了个嗝,不由自主的往温行远怀中倒去,双颊红得似火。
温行远这会儿才闻到淡淡的酒味。老天,雪儿醉了!难道果汁中也有掺酒吗?他没喝,所以不知道。
“我头好晕哪…肚子好像有一把火在烧…”她美丽的小脸更红了。
温行远没有多说,忙抱起雪儿,向主人打过招呼后,匆匆打道回府。
在吐得稀哩哗啦之后,雪儿不安的睡了一夜,由于酒精作用热得她浑身没一处舒服,整夜辗转反侧,有几次差点从床上跌下去。温行远无奈,总不能绑住她吧?只好和衣抱她到他的大床上去睡,抱着她,防止她在睡梦中跌到床下去。而且他明天还得工作,不能整夜不阖眼…
小雪儿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令他心中隐隐騒动不安…老天!她竟然会对一个小阿产生**吗?不!这不是**,只是一种感动,混合着一种心满意足,直想一直抱着她,守着她,不愿放开她…
雪儿头痛欲裂的醒来。她睁开干涩的眼,发觉自己枕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有一只手被她压在颈后,环着她的肩膀。她抬起头,发现才清晨五点,而温行远睡得正沉…雪儿小心的撑起手肘,突然有丝羞涩,有些喜悦,还有其它更多的东西充塞心中,让她着迷的看住温行远。许多年了,她第一次不怕睁开眼那一刹那的空虚无助。他在这里,他搂着她,将她保护着。她心中好感动,好开心…
仔细打量他俊俏的面孔,浓浓的剑眉,长长的睫毛,好挺好挺的鼻子与性格的…唇…目光就一直停伫在那里了。
恋爱中的人为什么都会接吻呢?雪儿舔了舔突然干燥起来的唇。然后很好奇,也很小心翼冀的低下头,试探着凑近两人距离…触…轻触,心跳好快,脸孔好热,嘴唇麻麻的。这是接吻吗?好像不是,雪儿不死心的想像亲面颊时会有的动作,轻轻的“啾”了下他的唇…这应该是接吻了吧?她的初吻…她连忙抚住自己跳得像打鼓的心口,昏沉沉的想,她给了她的白马王子初吻了…恍惚的坐着,往身后一退,“哇!”凄惨的叫了出来,比十个闹钟还有效。前一刻还在睡的温行远已经跳了起来,在大床上四处搜寻雪儿,结果在床下看到撞到头的雪儿…谢天谢地,他有铺长毛地毡,连忙抱起她放回床上,急问:“有没有跌疼那里?”
“我头晕。”她委屈的撒娇着。
“我拿一片解酒葯给你吃,你昨天喝醉酒了。”他从柜子中找出葯丸,拿来开水,让她吞下。
雪儿偷偷看了一下他好看的唇形,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他抱她回她的房间,放在床上拉好被子道:“再睡一下好不好?”
看温行远一脸疲倦,雪儿也不想求他陪她,乖乖的点点头,温行远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走了出去。
雪儿捧着被单,轻抚额头,羞红了小脸,露出痴痴然的笑容。这是她的初吻呵…只要她出了一丁点小状况,温行远就会更加的宠爱她,这是雪儿的新发现!
所以,她打算三不五时来个人为意外。例如,滚下楼梯啦,跌倒受伤啦之类的小意外,她一一盘算,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大划得来。会痛耶,如果不小心留下疤痕就会变成丑八怪了。何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有所损伤?不行不行,再想别的,一定可以想出一个让温行远更疼她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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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无论唐雪儿如何精心计划也是白费力气了。因为…唐煜回来了!那个原来应该一个月后出现的唐煜提早回来了。
在确定温蓉远初受孕的近半个月,唐煜急急忙忙整装回国,怕的是胎儿成形一个月后到出生那一段时间都不宜搭飞机。而温蓉远坚持要回娘家待产,原因很简单
“埔里水质好,专出美女不是吗?我要生一个漂得得足以和雪儿较劲的女儿来养。”她这么坚持。
而结婚六年来未得一儿半女的唐煜早已想孩子想疯了,自然是对她千依百顺…事实上,他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反对过妻子的。唐煜旅居瑞士的父母,听说唐家快有后了,也连忙兼程赶回来,非常凑巧的在香港转机时竟然和唐煜同一个班机飞回到台湾。
乍然知道要和雪儿分开,温行远的心好像被挖开了一个大洞似的空虚难受。毕竟他已经非常习惯有雪儿在身边陪伴的日子。自从唐煜满面春风的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后,他的心情一直低落到现在,而雪儿正在她的小书桌上收拾东西。
唐煜道:“这次我父母也回来了,急着要见小雪儿呢!两个月来真的太麻烦你了,行远。”他太高兴了,以致于没有发现两人异常的沉默,还催着一旁慢吞吞的雪儿:“快点呀,雪儿,等会儿还要到公寓去拿行李呢!”
唐雪儿苦着张一小脸。
“堂叔…我可不可以再多住几天?”
“不行不行,打搅你温叔叔已经很久了,他本身的工作早已忙得不可开交,不能再加重他的负担了。何况我们大家全回来了,可以天天带你到处去玩。”唐煜直摇头,说些话来哄她。
雪儿一张脸全皱成了苦瓜样。以后住到唐煜郊外的家,就会离市区好远了;而且想像得出唐煜为了一解愧疚之心铁定会带她到处玩,回台北探亲必定也少不了…等玩到一个段落,她也开学了,又得再回到台北的贵族女校住宿。那和温行远不就天涯海角、两地相隔了吗?好悲惨哪!
温行远载雪儿回到公寓,唐煜自己开一辆车,温行远大手大脚的将雪儿的行李提下楼去。
雪儿嘟着一张小嘴,看温行远。
“巴不得我走呀?留也不留我一下。”
他蹲在她身前,从西装内袋中拿出一条银项练,坠子是一只钥匙,上面嵌着几颗漂亮的小宝石,红的、蓝的、绿的…排列成星状,挂在她脖子上。
“这是我公寓的钥匙,欢迎你随时来…雪儿是这里的小女主人。”
雪儿皱眉。
“好漂亮;但是…那我不就成了钥匙儿童了?”
“那也是个最漂亮的钥匙儿童,对不对?”他笑。
“对!”雪儿满意的咭笑。
“好了好了,小雪儿,咱们走了哦!”唐煜喳呼的叫着,一路从门外叫进来。
雪儿叉腰瞪他。
“你懂不懂礼貌呀?我们正在话别耶,气氛正好,你就上来赶人,真是没有规矩,至少也要等我掉几颗眼泪充充场面,连这点你也要搅局,真是刹风景。”
唐煜张口结舌,一头热的上来却只得到一顿教训;而他甚至还必须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歉疚,真是的。
温行远笑了,看来唐煜那张嘴也遭逢敌手了,实在是大快人心。
“得了吧!又不是生离死别老死不相见了,要不要顺便来个十八相送?”唐煜逗她。
“十八相送倒是不必了,不过你要是真的那么有诚意的话,我不反对你来当音效充场面,先来一段五子哭墓如何?”雪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唐煜不敢再抬杠下去,干脆举白旗。
“好罗!我的大小姐,起驾回宫!”牵起雪儿要走,雪儿看向温行远。
“不送我去唐煜叔叔家呀?要是半路出意外你是要负全责的。”
“公司还有事。”他关上门,与他们一同下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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