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生。www.qb5、cOm\\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人气,相反地,在得知她女扮男装的真相后,那些痴傻的学妹更加仰慕她了,拿她当偶像一样崇拜。
每天,都有不少初中部或高一的女生捧着她们在家政课亲手做的点心,像献宝似地送给丁蔚品尝,而她只要浅浅回送一抹微笑,幸福的尖叫声便此起彼落。
丁蔚高踞在校园风云人物之首,而一向受瞩目的南岳三剑客,一夜之间成了她的陪衬。
“这算什么?”虽说身边少了些黏人的苍蝇是不错,可这般遭人漠视毕竟让三剑客有些不是滋味,冲到导师办公室狠狠把莫传风臭骂一顿。
“你明明知道丁蔚是女的,干嘛还误导全班?居心何在!”
“冤枉啊,我从来没说她是男生啊。”莫传风只能不停叫屈,为自己辩解。
好不容易上课铃声响起,送走了三名瘟神,他还继续哀声叹气,”这些学生真是的!到底懂不懂尊师重道啊?竟然这样辱骂老师?唉唉,我颜面何存?”
“哼。”身后传来冰冷的嗓音。
他立刻转过椅子,一张笑吟吟的脸凑到冷若冰霜的容颜前,“于师太,心情不好啊?”
“别这样叫我!”于静逸瞪视他,神情更冷,“学生们胡闹,你也跟着耍宝,难怪他们不尊重你。”
“啧啧,干嘛这么严肃呢?”星眸点亮嘲弄笑意,“你总这么正经八百,扎着头发,又戴着眼镜,活像老处女似的,难怪到现在还没男人要。”
‘你——”秀容染上气愤的红霞。
“来来,摘下眼镜。”说着,莫传风自作主张拿下银边眼镜,湛眸在看清她莹亮大眼时,闪过一丝异样,“其实你的眼睛不难看嘛,又没有黑眼圈,干嘛老是拿眼镜遮住?”
“要你管!”于静逸抢回眼镜,愤然挂上,伸手推了推镜架,“有时间多管闲事,不如想想你该怎么应付你班上的学生,看来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她幸灾乐祸地睨他一眼。
“那几个臭小子?哈,我才不怕。”莫传风满不在乎,“不过是十几岁的小鬼头,想跟我斗还差得远。我不过看他们平日太嚣张,才小小教训一下而已。”他顿了顿,“我担心的只有一个人。”
“谁?”难得正经的神情让于静逸挑起了眉。
“那个小女生。”
“丁蔚?”
“她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着妈妈一起搬到台北,初中时,母亲因病去世,她选择一个人留在台北念高中,可今年,哥哥又死了。”莫传风轻声叹息,“一连遭受这么多打击,难怪她看起来总是不太快乐的样子。”
“你怕她想不开吗?”
“她是个很聪明又很纤细的孩子,我怕她太钻牛角尖。”
于静逸凝睇他,好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个导师还不坏嘛。”嗓音温柔。
他蓦地扬眸,四束眸光短暂交会。
“……你总算认清我其实是个好人了吧。”他不正经地笑道。
“哼”
“为了好好开导她,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约她放学后留下来单独辅导啊?你知道,找个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好好跟她单独谈,……”
“你……你敢!”两本教科书重重敲向他的头顶,“你这下流的家伙,敢对我们学校的女生伸出魔爪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语毕,于静逸狠狠瞪他一眼,蓦地转过身,踩着高跟鞋的身躯忿忿离去。
莫传风深深靠人椅背,放纵自己欣赏她窈窕美妙的倩影,“真是个一本正经的小尼姑。”嘴角勾起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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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绵密的雨丝宛如少女哀愁的眼泪,缓缓地、柔柔地流泄,瞬间滚落一地心碎神伤。
丁蔚仰起头,任微凉的雨滴落上眉眼,脑海再度浮现昨晚的一切。
昨晚,在客厅里,父亲拉着她,说了一晚上关于哥哥的事。
总是这样的,爸爸要不是一个人坐在客厅或书房对着哥哥的相片发呆,就是拉着她滔滔不绝的倾诉。
他告诉她,哥哥小时候发生的每一件琐碎的事,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到他上学。他还告诉她,在她在台北生活的那段时间,在家的哥哥是多么为他争气,不但年年考第一,课外活动也一把罩。
“阿毅是个奇才,小蔚,任何事只要他想做没有做不到的。看到没?这面金牌。”父亲热切地捧着一面金牌对她说道:“这是去年他参加校庆运动会拿到的,一百公尺短跑金牌。那时候他因为一些小事因我吵架,结果拿到金牌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我道歉,他说这个算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唉,小蔚,你哥哥真是个好孩子啊。”
是啊,哥哥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知道。
她太知道了……
展开眸,她望着在雨雾下显得朦胧的校园。
明天就是校庆了,她也报名了一百公尺短跑,她也希望拿到一面金牌。
也许有了那面金牌,父亲会记起他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深呼吸一口,她蹲将双手抵在起跑线前,摆起冲刺的姿势。
预备,砰!在心里假想着枪呜,她拔腿冲向雨中,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前跑。
再快一点!还不够快,再快一点!
一次又一次,她在细雨纷飞中来回奔跑,纤细的身躯淋得湿透。她不停地跑,不停地与风竞速,直到一声暴怒低喝在她耳畔响起。
“丁蔚!你做什么?”
她茫然停下几乎快失去知觉的双腿,怔怔望向眼前白蒙蒙的人影。
“沈丹青?”
“你发什么神经?”细雨湿湿地沾染上他英挺的五官,“放学了还不回家?傻傻在这里淋雨?”
“你别管我。我在练习。”
“练习什么?”
“明天就是校庆了,我要练习短跑。”
“我知道你报名了一百公尺短跑,可也不必天天练习得这么拼命吧?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比赛,只是学校运动会而已。”
“你不懂!”她怒视他,“我想拿金牌。”
“干嘛?”
“总之我想拿就是了。”她推他,“让开一点!别挡我的路。”
他伸手扯住她,“你白痴啊?想发烧捞病假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谁想请病假?放手啦!”
“我不放,除非你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又为什么非管我不可?”她气急败坏地瞪他,“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吗?”
“我——”沈丹青一室。
“自从知道我是女生后,你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成天躲着我。”她恨恨咬牙,推不开胸口一股莫名的委屈,“既然这么讨厌我,就别再管我了啊,当我们不认识多好。”
“丁蔚…”
“我知道你瞧不起女生,觉得女人什么也做不好,对吧?”
“我……不是这样,其实我是——”沈丹青想解释,可却讷讷不知说什么好,看着淋了雨反而犹如出水芙蓉的她,他只觉自己的脑子似乎成了一团浆糊。
躲她,不是因为瞧不起她,更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不由自主地怕她啊。
他从来没料到自己会怕一个女生——她们对他而言,只是柔弱可爱又亟需男人保护的动物,他顶多觉得有些麻烦,却谈不上怕。
可他……怕她,怕她不经意时拂发至耳后的动作,也怕她闪亮的眸灿灿地瞧着他,怕她冲着他气愤尖叫,却更怕她玫瑰色的唇偶尔扬起的淡淡浅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知道很多时候当自己面对她时,心跳会狂野得像万马奔腾。
“你走开,我要练习。”她厉声赶他走,然后蹲再度摆出冲刺的动作。
而他只得愣愣瞧着。
雨愈下愈大了,他拉不走她,只好站在一旁陪她淋雨。
然后,在一阵乍起的狂风吹得他视线不明时,他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喊叫。
“怎么啦?”他急急冲向跌倒在地的少女,“丁蔚,你还好吧?”
“不要碰我!”尖锐的嗓音赶在他碰触她前响起,“不要碰我。”湿润的容颜扬起,苍白的唇瓣发颤。
水珠在她清秀的容颜交错纵横,不停奔流——是雨,还是泪?
还来不及细想,压抑的鸣咽闷闷自她后间逸出,她连忙伸手掩住。
望着她仓煌的举动,沈丹青心脏一扯,“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很痛。”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过两天就会好的,没关系。”
“可是……可是明天就要比赛了啊。”
“没关系,大不了不参加嘛。”
“我要参加!不能不参加!”她蓦地扬声,像个孩子般任性地冲着他喊道:“我一定要跑第一,一定要拿到金牌!”
“可你受伤了啊。”他蹙眉。
“你不懂,你不懂。”绝望缓缓覆上她的容颜,她伸出手,掩住一脸悲痛,“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扭到脚?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比赛?我要参加,我想参加——”她哽咽着嗓音,哀伤的哭声在雨中听来格外令人心疼。
沈丹青不觉展臂,将她发颤的身躯拥入怀里,“好了,别哭了。乖,别哭了。”他紧紧拥着她,一面温柔地拍抚着她起伏不定的背。
“我想要金牌——”小手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襟。
“你一定会拿到的。”
“可是我的脚……”
“嘘,别担心,你一定会拿到的。”他柔声锈哄她。
因为他会替她拿到。这一刻,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为她取来的。
深邃的眸闪过坚定的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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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仿佛同他们开玩笑,昨晚还浙浙沥沥下着雨的小城,今天却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正是举行校庆的好天气。
望着宛如讽刺她的天色,丁蔚用力咬了下唇,左手不觉抚上仍然隐隐作疼的脚踝。
虽然昨夜在沈丹青的帮助下,上了药酒,又做了按摩,今晨脚踝还是微微发肿,她只能紧紧地缠上绷带。
拖着这只脚,她能拿下短跑第一吗?
她不敢奢望。
可她仍然要试试,只要有一线希望,她绝不会放弃。
“丁蔚,看,你的亲卫队很不错哦。”和她一起坐在草皮上的钟晨露笑着指了指看台上一幅横向拉开的布条。
察觉到丁蔚正往那个方向看,看台上的学妹们齐声喊出布条上写的大字。
“丁蔚学姐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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