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如先前所言已将之忘怀?天可明鉴!他不想猜测同时也不敢冒险,在一切尚未成定局前,他最好还是别让哈陶尔见到梁凤如。
“美丽又温柔,难怪你会招架不住。不过我可真羡慕你有那四位如此善解人意的好下属,瞧我手下就没人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唉!”哈陶尔不禁一阵唏吁。
“说真的,我倒情愿他们别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现在……
唉?”火奴鲁鲁苦笑道。
他此刻的心境,说真的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一则喜、一则忧,一分满足与一分怅然,总而言之,事已至此亦无法回头,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再也无法放手。
“你叹什么气?我孤家寡人一个才叹气,你已经有喜欢的人还叹气?喂,你该不会是在刺激我吧?”哈陶尔略不悦地指责。
“我怎么会刺激你?我虽然有喜欢的人,但她还未喜欢上我,你说我能不叹气吗?”
火奴鲁鲁无奈地宣布,毕竟才短短的一天就想要梁凤加喜欢上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两人相处时他那宛若痞子的行为……唉!梁凤如没将他大卸八块他就要愉笑了,哪还敢奢望她的喜欢?
“什么?她还没喜欢你?这……无仿,反正她已经吃到了你的血,就等于是你的人。再说古今中外,多少幸福美满的婚姻都是在婚后才开始谈恋爱,因为日久生情嘛。”哈陶尔忙不迭地为火奴鲁鲁打气道,想不到除了两界不同、阳寿未尽的问题外,还加上一条应该算满严重的——郎有情、妹尚无意的问题,看来这火奴鲁鲁的“情”字这条路还真艰辛哪!
“但愿如此,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火奴鲁鲁一耸肩就准备往花厅外走去。
“等等,既然人都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何必急着走?”哈陶尔忙叫唤道,并非他不了解他急着回去的心情。可一想到未来两人举杯言欢的情景很可能会成为过往,就忍不住有喝酒的冲动,而喝酒自然是两个人以上喝才有味道嘛!
“我……好吧,就让我们不醉不归。”火奴鲁鲁犹豫一下后即爽朗地点一下头道,百味杂陈的心境的确是需要喝点酒来冲淡消弭一下。
“好个不醉不归,冲着这句话,今晚咱们就来比比看,究竟是你的酒量了得,还是我略胜一寿?”哈陶尔豪气万千地下挑战书,无论输赢如何,反正今晚绝对会是一个喝个痛快的夜晚——
一走进再生教育的第一层,就仿佛空气在一瞬间怞离了全身一般,梁凤如顿时有种窒息的感究,一颗心沉重的似无力负荷般,而反射性地大口喘起气来。天!飘浮在空气中那股特殊的气味,简直令人无法忍受而有想尽速离开此地的感觉。
“梁小姐,你很不舒服吧?”
负上带领梁凤如来此地的狂电,在听闻梁凤如急促的呼吸声后不禁关心地询问,因为如今的梁凤如身份虽尚未改变,但将军一声令下,他就必须随时随地注意她去探望梁绫娟的一切事宜,当然探望完后还得负责将她安全给送回凡界,而一想到要去凡界他就心有余悸,唉!无奈将军一声令下,他只有遵从的分。
“是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凤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地回答。
“非常简单,因为你并不属于这里,所以体内就会产生排斥;不过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或者是你要在外面等候,我去把你母亲给带上来。”狂电体贴地征询道,实在是梁凤如的脸色委实青得吓人,到时人尚未带到梁绫娟所属的楼层,这梁凤如已不支倒地,那他怎么向将军交代?怕是十个恼袋都不够削呀!
“排斥?狂电特使,我能不能请问你一个问题?”梁凤如幕然忆起一事遂问道。
“请问。”狂电点点头道,别说是一个问题,就算是十个问题,只要他知道,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因为她算是死之领域的超级贵宾哪!瞧将军特为她颁下旨令,虽不确定她可能会成为何种身份,但照着做准没错。
“我……真的还没死吗?”梁凤如迟疑地问道。
若根据周剑龙的话,红丝线一断,无疑已代表她无法返回凡界,可从无情居到此的一路上,狂电的说法似乎是她一探视完她母亲.就要将她给送回凡界去,但按照他们先前的提议,是她应该在探视完后作出决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况似乎完全变了一个样。
“当然,你在凡界有四年的生命,你……咦!你的脸……”狂电微笑着回答却在正视梁凤如的脸时笑容猛地冻结在脸上,而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myGod!闪耀在梁凤如脸上那一抹属于冥界人才有的七彩光芒,虽然很淡、很淡,却仍然货真价实地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可能吗?将军怎么可能一边下令要他送她返回凡界,一边却使她成了道道地地的冥界人.这未免说不过去?可事实明摆在眼前又不容他错辨,这……他都搞糊涂了!
“狂电特使,你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吗?”梁凤如见狂电瞬间惊异的神情而费解地询问,她是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何不对之处,但一早醒来她总得自己的身体怪怪的,似乎轻盈了许多,那轻盈就好似能随风飞舞,可才一次未进食,她不可能就瘦如赵飞燕吧?
“没有,没什么不对,可是……”狂电摇头回道,但一双眼眸仍死盯着梁风如的脸庞不放,内心可是厘不清、理还乱哟!当然最令他无解的是,拥有冥界人特质的她,其生命已可一直延续,那四年后她的魂魄要怎么收?或许待会梁凤如探视完后,他该先去请示一下将军。
“可是什么?”
狂电的欲言又止个梁凤如开始不安起来,事情似乎真有变化,而她竟有一股不样的预感,就仿佛她的命运将因此而有所改变。
“没什么。梁小姐,我们还是快去看你母亲吧,时间晚了见面的机会就不多。”狂电干笑着转移话题,在尚未请示过将军前,他还是别说太多,否则真不知会有啥后果。总而言之一句话,说多错多。
“狂电特使,那你们先前和我所提的条件还存在吗?”梁凤如无法放心地问道,难不成那变化关系到她的母亲,否则他支支吾吾的所为何来?
“条件?那条件早已取消了,你不知道吗?”狂电纳闷地反问道,怎么回事?梁凤如既然已和将军碰过面,又岂会不知将军的决定?
“条件取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们怎可言而无信?”梁凤如无法接受地急问道。
她就觉得事情有变化,果真是她最担心的,但先前他们的态度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得让她认为绝不会有任何的异动,如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改变裙衷?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的口吻仿佛在说她应该知道答案。
“言而无信?梁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言而无信?我们四大特使可是最守信用,若不是将军……我是说将军应该告诉过你他的决定了吧?”狂电错愕地辩白,待发觉梁凤如的反应是真的不解,他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而迟疑地问道。
“将军?你们不是说将军要到狂欢日时才会回来?”
梁凤如莫名其妙地望着狂电,她简直快被他给搞糊涂了,她压根也没见过那火奴鲁鲁将军,试问将军要如何告诉她有关于他的决定?
“什么?你还没有见到将军,这……”
狂电闻言顿时傻了,梁凤如居然还没见到将军?这究竟是什么用什么?昨天在锁魂殿大堂上,将军的语气分明是他已和梁凤如正面接触过,而现在梁凤如却说她没见过将军,老天!他该不会在未知的情形下犯下大错吧?
“等等,你是说将军已经回来了,而我应该已经见过他了,是不是?”瞧狂电霍然呆若木鸡的模样,梁凤如略有所悟地问道,只是她真的未曾见过那死之领域的龙头老大,又从何知他所下的决定?
事情非但起了变化还相当诡异,而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不……天!别问我了,我什么都搞不清楚!”狂电面如死灰,垂头丧气地叫道。
完了!他敢肯定自己百分之九十九又说错话了,而一想到将军……他就有种想逃之夭夭的冲动,毕竟从魔界回来后,津神显然有点异常的将军,一旦发起火来,他的下场怕不比往日要严重上数倍,天!他怎么这么命苦?老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做错事,唉!他不是已经告诫过自己多少次了吗?结果……
“搞不清楚?狂电特使,你们将军真的回来了吗?那他人呢?
我能不能见见他?”梁凤如焦急地抓着狂电的手问道。
她下冥界就是希望能救母亲于水深火爇之中,如今,她却得在探视完母亲后就被送回凡界去,那她甘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岂非完全无意义?早知今日会有此变化,当初就不该犹豫不决而未答应,现在……不行!她必须想想办法。
“梁小姐,我……”狂电手足无措地欲扯开梁凤如紧握住他手臂的手,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呆望着一张脸满是惶恐焦虑之色的梁凤如,天!他真是给自己惹下了大麻烦,如今他说是与不是都很难让自己全身而退。若让梁凤如见那心中不知有何计划的将军,怕坏了将军的计划;若不让她见将军,瞧这一张海棠带泪,我见犹怜的粉脸,怕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拒绝不了。而他自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所以他还真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隙遇中。
“狂电特使,我求求你我见见将军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看见狂电为难的神情,梁凤如已能确定这将军的确是回来了,而他的一句话立刻粉碎了她下冥界的主要目的,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见到他,否则一切努力将幻化成泡影。再说她也仅余四年的生命,与其返回凡界,还不如尽其所能地来改善母亲在此地的待遇。
“梁小姐,你别这样,将军是回来了,可是我不能在未征询过他的意见前就擅自将你带去见他,你知道吗?”狂电沮丧地说明。
罢了,反正都已犯下错误,挽回显然已来不及,而他也是要见将军,何不帮帮她?再说他敢肯定梁凤如和将军已经见过面,只是不知将军是用何种身份和她见面,反正绝不是以将军的身份就是了,所以他还是先请示过将军,虽已觉悟要受文罚,但总希望责罚能少一点。
“我明白,可是——”
“放心,我会帮你传达,可是将军若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还请你谅解。”狂电正色地打断梁凤如的话,无论如何,见不见将军,这决定权还是落在将军身上,他不想越权也没那个熊心豹子胆来自作主张。
“那就劳烦狂电特使,凤如感激不尽。”梁凤如点点头并诚挚地说。话说到此,这狂电特使对她可算是仁至义尽,她若再不识相地强求,就未免太强人所难,毕竟,他并不欠她什么,也没那个义务要帮助她。
“梁小姐,请别这么说,我只是帮你跟将军说,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不,你肯帮我跟将军说,凤如就很感激不尽,你的大恩大德,有朝一日——”
“行了,我没帮你什么忙,这大恩大德我可担不起。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梁小姐能不能据实以告?”大恩大德?他哪有那么伟大!
“当然,请问是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请问昨天早上有谁进去过无情居吗?”狂电提出隐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没办法,他实在很想知道将军究竟是以何种面目见到梁凤如,同时对将军住所外的那道雷,他亦充满了好奇。
“昨天早上……冰雨特使有来过,然后就是那位负责送膳食的男子而已。”
梁凤如毫无犹豫地回答,而脑海则自动就浮现出一张刚正坚毅的男性脸庞,今天早上原以为会再遇见他,孰料却是昨日中午的那名送饭者,而她的心竟又是一阵的怅然若失,唉!她似乎很期待他的出现,为什么她会对他如此耿耿于怀?她不该惦念着他,她不能……
“送膳食的男子,你是说法克吗?”
“法克?我不知道世叫什么名字,不过他……”梁凤如困惑地领口,法克……原来他叫法克。
“他怎样?他欺负你吗了’梁凤如的犹豫令狂电眼睛为之一亮,急问道。
“没有,他没欺负我。”梁凤如下意识就为那法克辩解,事实上,那法克非但吃她豆腐还偷亲她,而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替他隐瞒他的色行?
“哦……他的脸很吓人吧?”狂电不禁试探性地问道,这送饭者该不会就是将军吧?但堂堂死之领域的龙头老大,怎么会以送饭者的身份出现?再说那气势、谈吐分明相差太多,可他的直觉正非常大声地告诉他,没错!那送饭者就是火奴鲁鲁将军,但……可能吗?
“吓人……不会呀,他的脸满正气凛然,怎会吓人呢?”梁凤如不以为然地替法克申诉,尽管他言行过于轻浮,但不可否认,法克的脸确实有相当成熟男性的怒力风采,而那一张脸怎会和吓人划上等号?
“呃……别管他了,我们还是先去探视你母亲吧。”在得到想要的答案,狂电微笑着转移话题。送饭者,哈!有意思,没想到将军竟使出这一招,不过,这招的未来似乎挺难处理。
“嗯。”不疑有它,梁凤如点点头,他们的确是浪费了太多时间,而法克……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却是无事于补,毕竟,他和她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可她的心为何莫名地怞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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