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呀你!”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她就不知所措的恼火。
“一个阶下囚,有资格这么大声质问老大吗?”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想把这种污辱人的名词用在她身上,但为了要演戏,也没别的办法。
“你——”她为之气结,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她从未让人如此歧视过,太过分了!如果不讨回这笔帐,她就不叫令狐双!
此时,冲田保慌慌张张的从房里跑出来,瞥见老大就站在门口,吓出他一身冷汗。“对……对不起,老大,都是我太大意了……”他忙不迭的哈腰致歉。
“不用再说了,你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赤冢钦挥挥手。
“但是……”基于职责,冲田保有些迟疑,他担心令狐双会对老大不利。
“快下去,听到没!”
“是!”
碍于命令,冲田保服从的退下,留下对立的两人。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深邃的眸子对上她那焰火高张的黑眸,沉声道:“小子,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当我的手下。”
闻言她不禁冷哼:“笑话,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狠狠的瞪住他,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很简单,只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哈哈!这是我听过的笑话中最好笑的一个。”她讥笑道:“告诉你,少狂妄自大,小心踢到铁板,混蛋!”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他一副悉听尊便姿态。
“我正有这个打算。”她自信满满的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上他的肩,借力一跃,轻松的翻身到他身后准备逃跑。
哼,传言中的旋鹰帮帮主并不是不存在,是没有实力!她撇撇嘴、轻蔑的——
“难道你就这点能耐?”他的声音从身后传进她耳里.有着大失所望的语气。
什么?
她狐疑的回头,下一秒,他已如闪电般挡住她的去路,平稳的气息让人察觉不出他曾快速移动过。
“我在这儿。”他提醒转回头看的她。
“这……这怎么可能?”她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这个男人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现在知道你有多自不量力了吧!”他斜睨着她,口气有抹嘲弄。
“哼,你休想软禁我!”不甘心占下风,她不服输的转身冲进房间,推开落地窗往外一跃。
“你——”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极端的举动,他呆愣了一下,旋即忐忑不安的冲上前查看,见她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跟着气急败坏的跳下去,抓住她咆哮:“你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她居然从二楼跳下来,幸亏她没事,不然……
一想到血肉模糊的景象,他就掩不住内心的恐慌。
“是又怎样!”她的声音可不比他小,悄悄的隐藏颤抖的右脚,脚踝的疼痛令她头皮阵阵发麻。
该死的,一定是刚才着地姿势不好才扭伤的,真是见鬼了,怎么会有那么衰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难不成今天她犯冲?哎哟……好痛呀!
她在心里暗自喊痛,却很有骨气的不让这个男人察觉她的伤势、嘲笑她的模样。
“幸亏这里只有二楼,要是你摔死了怎么办?你想让我背负杀人罪吗?”他还处在余悸未定之际,丝毫末注意到她的异状。
“是又怎样!”她都已经痛得快站不住脚,仍逞强的向他顶嘴,说什么也不愿屈居弱势。一颗颗斗大的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滴下,她紧咬牙关的硬撑着。
“你——”
“唷——真是热闹。”突地插人一道不高不低的嗓音,两人闻声不约而同的望向来源处,只见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身高差不多、分别作男女装扮的人。
“项衍——”赤冢钦率先惊呼。“你怎么回来了?还有雨怀?”
巩项衍一身蓝西装,与表妹斐雨怀同行走向赤冢钦,两人很有默契的面带笑容。
“我可是旋鹰帮帮主的左右手,怎么可以不回来呢?你说是不是,雨怀!”巩项衍用手指玩玩绕束在后头的发束,寻求同意似的询问斐雨怀。
“说得是,如果咱们都不回来帮帮主处理杂务,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斐雨怀非常乐意与巩项衍一搭一唱。
“所以,我们实在太有良心了。”
“没错。”
你们会有良心那才有鬼咧!赤冢钦没好气的暗咒一声,他就知道遇上这两个宝贝准没好事。
从刚才就注意着赤冢钦身旁的令狐双许久的巩项衍好奇的问;“钦,那位是谁呀?不介介绍。”
“她叫令狐双,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令狐双?小子!”
巩项衍和斐雨怀异口同声的提高声调,两人对望一会儿,再同时看了令狐双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对赤冢钦道:“请稍等一下,我们俩有事商量。”语毕,两人跑到一旁去咬耳朵。
令狐双不自在的看了那两人一眼,有股直觉告诉她——那两个人似乎知道她真正的性别。
但愿这只是她的错觉。
“喂,雨怀,钦没说错吧,还是我听错?那个令狐双是男的?不会吧!”巩项衍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看不对,无论怎么看,那个令狐双确确实实是个女孩子,难不成钦眼睛有问题!”斐雨怀也提出疑问。
“等一下,令狐双、令狐……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令狐龙有个妹妹也叫令狐双,不会是同名同姓吧?或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照你所说,假使那个令狐双真是龙的妹妹,没道理跟龙混那么熟的钦会不晓得……”斐雨怀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巩项衍的衣领。“刚刚我不小心瞥到钦在看那个令狐双的眼神中好似有着不易发觉的爱恋。”
巩项衍闻言,恍然大悟的击了下手掌。“也就是说……”
“钦肯定在玩花样。”斐雨怀替她接下去。
“既然如此,咱们先配合他,待会儿再拷问他。”巩项衍露出邪门的一笑。
“赞成。”斐雨怀也笑得挺贼的。
不知为何,一旁的赤冢钦突然觉得陰风阵阵,冷得他毛骨悚然、莫名其妙。
不晓得那两个天才又想干嘛?
当他正在猜测时,巩项衍和斐雨怀已一同走向令狐双,热络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巩项衍,随你怎么叫我都可以。”
“我是斐雨怀,是巩项衍的表妹,你也可以随意叫我的名字,没关系。”
“幸会。”令狐双有些错愕的朝他们点点头,面对他们的友善她感到很奇怪。
他们不是该对她凶的吗?怎么……
巩项衍眼神暖昧的朝赤冢钦看看,又看看令狐双,不怀好意的问:“请问两位在这儿干嘛?我能不能问一下。”
她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偏偏斐雨怀也爱跟着凑热闹。“对呀,你们在干嘛!”
赤冢钦没好气的翻翻白眼。“项衍、雨怀,你们未免太多管闲事了。既然这么闲,何不去收拾收拾你们丢下的烂摊子?”
对于小双没对她们恶言相向,他可是非常不平衡。
巩项衍和斐雨怀偷偷的交换个眼神,饶富兴味的欣赏赤冢钦莫名衍生的醋意。
“奇怪了,别人就是爱管闲事,你管得着吗?”令狐双意外的帮起他们说话,她真是看不惯他的气势凌人。
反正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只因他轻意就扰乱了她的情绪。
赤冢钦为之气结,幸而他还有一点理智,不然他就忍不住说出实话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能忍住一肚子气。
“没关系,钦他在开玩笑。”巩项衍为他们打圆场,她还不想钦被活活气死,那不就没好戏瞧了?
斐雨怀也跟着说:“对对对,你就别在意了,别伤了和气。”
“跟你们倒是没差。”令狐双像是故意要气死赤冢钦似的,口气带着不屑:“跟他?我看就不必了。”
“你——”
赤冢钦气得想上前打她的屁股,但被巩项衍眼明手快的拦下来。
“别气、别气了。”巩项衍在他耳旁轻道:“她毕竟是你爱的女人,不是吗!”
“你……”他吃惊的望向她,接着了然的道:“走吧,待会有事跟你谈。””oK。”哈!果然没错。巩项衍扬起嘴角,若无其事的朝斐雨怀比个“oK”的手势,“雨怀,你去弟兄们那儿打声招呼。”
“知道了。”斐雨怀一语双关的回应着,立即转身离开。
令狐双满头大汗的走动几步,发觉脚已经完全动不了,疼痛正沿着神经直达头皮,但她仍坚持不吭一声。
巩项衍眼尖地瞥见她蹒跚的样子,心里大叹赤冢钦的粗心大意,语带暗示地嚷嚷:“咳,我说钦呀,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好像很激烈似的。”
“怎么,你也想试试从二楼跳下来的滋味?”他睨了巩项衍一眼。
巩项衍用责备的眼神看向他。一个大男人竟让女孩子从二楼跳下来,她受了伤他居然还不晓得,像话吗?这个笨蛋!“我是敬谢不敏。但麻烦你们在玩这种游戏时,先准备好跌打药膏。”
听出巩项衍的若有所指,赤冢钦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瞟去,惊见令狐双竟一跛一跛的走着,他错愕的大叫:
“你受伤了?”
令狐双没想到竟被他知道了,于是加快脚步想走,奈何受伤的脚像存心跟她作对似的,顿时疼得踉跄几步。
“啊?!”
在她即将跌倒之际,赤冢钦适时地拉她一把,让她跌进他怀里。
“你这个笨蛋,在干什么?”他气炸的大吼.差点被她的举动给吓得半死。
她究竟要如何整他才会过瘾!
“放开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浑球!”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扭伤了脚为什么不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怎样?打我呀!”
“不可理喻!”
赤冢钦只觉得自己快气疯了,一眨眼,他拦腰将她抱起,引来她的惊呼及巩项衍的口哨声。
“放我下来,你这个浑球,男人抱男人成何体统!”
她死命的挣扎着,不愿他如此靠近她,她恨死这种令她莫名安心的感觉。
“少罗唆,我是老大,谁敢说我是非!”他一句话堵住她接下来的话。他心疼她,也气愤自己的不小心,居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了伤,该死!
“项衍,还杵在那儿干嘛?快去叫医生!”他向无所事事的巩项衍大吼。
“是,遵命。”巩项衍乐于从命,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手下,干嘛还费心替我找医生?放下我!我不需要你多余的鸡婆。”她杏眼圆瞪,愤怒不已。
闻言,他顺水推舟地道:“既然你承认是我的手下,那我更有责任医好你的脚,毕竟我没有虐待手下的怪癖。”
该死的,她着了他的道!“放下我、放下我!听到了没有,王八蛋!”
“你再吵我就吻你!”他威胁道。反正他又没差,反而是赚到了。
“吻……吻我?”他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他不是当她是男人吗?他居然说要吻她,“你开什么玩笑!”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如果能让你闭嘴,我可以考虑。”
他将脸凑近她,她心一慌,连别过头。
“变……变态!”
“随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他坦然不避讳,反正说谎又不犯法。
他不是同性恋,只因他要令狐双,十年来坚决的心意未曾改变过:当他重新掳获她的心时,也就是他向好友令狐龙讨取他妹妹的日子。
小双一定是他的!
听到他的承认,令狐双鄙夷道:“不管你是不是Gay,只要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要你好看?”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你根本不合我胃口。”
“很好,你最好信守承诺。”她咬牙切齿的说。什么叫不合胃口?去他的!
“现在你可以让我抱你进屋等医生来了吧?”其实他想她想得要命,要他不碰她实在很难。看来,他得找些好机会才行。
“哼——”此刻的她受了伤,又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抱她进屋,但未能报仇可是令她气难消!
等着瞧,敢要她当手下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接受她所闯的祸,她会让他叫苦连天,明白她令狐双可是不好惹的角色。
如果赤冢钦更细心一点的话,一定可以发现她眼中的诡异,可惜他没瞧见。
可怜,他有得玩了。
※※※※※※※※※
“你确定?”
“是的,帮主,他们对话的内容我听得一清二楚,确实没错。”
“真是出乎意料。”
听完濑田安的报告,黑岩靖凌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不敢置信。
赤冢钦那家伙对女人也有兴趣?还是个十足男人婆的女人?
与旋鹰帮对峙多年,黑岩靖凌一向了解旋鹰帮并非如外界所言没有龙头或见不得人。事实上,旋鹰帮不但有个不容小觑的帮主——赤冢钦,而且他还非常俊俏、精明;在双方几次的械斗下,两人曾交手过。
在他调查的资料中,赤冢钦可说是没有任何弱点的,他既没红粉知己,也没有特别接近的人,想逮到他的把柄可谓比登天还难。
今日听闻他吻了个男人婆?还扬言立誓?黑岩靖凌愈来愈想不透,究竟那个女人踉他有什么关系!
“帮主,现在该怎么办!”
黑岩靖凌坐回椅子,“咱们那批货是在那女人身上,没错吧?”
“是的。”
既然那女人己经被赤冢钦带走,那也就表示货已经落在他手中了。黑岩靖凌冷静的推敲,直觉不能再拖了。
“通知探子,找出货的下落,并找机会把货夺回来。”他快速下达命令。
“是!”
黑岩靖凌望向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
待医生将令狐双的脚包扎好、并交代她多休息后,趁赤冢钦送走医生时,巩项衍及斐雨怀立即合力将他拖到办公室逼供。
“喂喂喂,干嘛、干嘛,你们两个笑得那么奸诈干嘛!”猛地后退几步,赤冢钦怕怕的看着笑得挺诡异的巩项衍和斐雨怀。
不是他爱说,她们两个实在笑得很变态。
“嘿嘿嘿,你还在装傻?”
“就是说嘛,快从实招来吧!”
她们摩拳擦掌的逼近他。
“我不晓得原来你们在问人时的态度是如此可怖。”他节节后退,撞上硬邦邦的墙壁后,才知已无路可退。
“那是因为我们身为你的左右手,你才有如此殊荣,换作其他人,我们才懒得搭理。”巩项衍一副赐予他大恩大德的表情。
斐雨怀则同她一个鼻孔出气的猛点头。“对对对。”
“你们俩可真是默契十足呀!”赤冢钦瞟了她们俩一眼。
“好说好说,大家都这么说过。”
“对呀,世上找不到像我们如此默契十足的搭档了,你该感谢上天送你这么一对百年难得一见的左右手。你说是不,衍?”
“是呀,雨怀。”巩项衍笑的应道。
有一点是赤冢钦不得不承认的——论恶心,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能比得上她们的了。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们。”早就知道若被她们发现端倪,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倒是满认命的。
巩项衍习惯性的玩弄着发束,笑脸盈盈的说:“放心,我们不会捉弄你,只是想确定一些事。”
“对嘛,你没必要表现得那么紧张,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斐雨怀附和道。
“oK,咱们就开门见山来谈……”
“那个令狐双是龙的妹妹吧!”
她们都猜中了,他还能说不是吗?当然只有点头的份啦!
巩项衍见状,笑得更加灿烂。“果然没错。钦,你倒是说说看,你为啥要用一副看恋人的眼光看她,却又要装成不知道她是女人、是何身分?”
“你可不要告诉我们你只是无聊。”
“我……”该怎么说呢?赤冢钦真是左右为难。
说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只是让自己被她们嘲笑;不说呐,是会被她们死缠烂打到崩溃,唔……好难取舍。
“考虑清楚呀,看你是说不说!”像是洞悉他内心的挣扎,巩项衍语带威胁的嗓音传进他耳里,令他一身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
“亲爱的钦,你一定要想清楚哦!”斐雨怀的声音此刻听来也是奸诈狡黯。
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思量再三,赤冢钦觉得前者比较可行,免得这一对宝抓狂起来,那他会死得更惨。
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的旋鹰帮帮主,竟怕属下怕成这样,真够窝囊!
“我告诉你们吧!”豁出去了!“你们得帮我!”
“看看吧,有好处我就帮。”巩项衍市侩的说。
还要有好处!?有够现实的!
“喂喂喂,别忘了我,我可是跟衍同路的。”斐雨怀不落人后的表示。
“你们……可、真、是、好、手下、呀!”赤冢钦怒瞪着她们
“嘿、好说好说。”
两人很有默契的再度笑应。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