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的覃母在饭店大厅等待,最近女儿早出晚归,一家子根本没时间好好说句话,早上女儿出门得早,她以为子君是在为今天中午的聚会做准备,但因放心不下,想说打通电话确认,谁知这一打差点没昏倒,原来子君一大早出门不是去打点仪容,而是到工地工作?!
子君迎面而来,一脸严肃,覃母皱着眉看着女儿的穿着,开始觉得头好痛……
“你不知道今天有聚会对不对?”女儿是自己的,她虽然不爱打扮,但很有分寸,晓得什么场合该做什么打扮,如果知道今天有这么重要的聚会,她绝对不会一身泥泞的出现。/WWW、QΒ5。coМ/
覃子君耸耸肩,指指身后的男人。“他没和我说。”
覃母拿出手绢擦掉女儿脸颊上的小泥块,不悦地道:“他应该告诉你,他家的聚会原本就需要由他来邀请你。”
覃子君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很讶异老妈的相挺。“老妈,你不知道他就是那么目中无人吗?”
傅东岳走近,礼貌地打招呼。“妈。”
婚事谈定的那一天,她和傅东岳对彼此长辈的称呼已被要求修正。
覃母真的动怒了,她是宠溺女儿的妈妈,怎能容忍有人这样捉弄她的宝贝?
“东岳——”
只是当覃母准备开口骂人时,聪明圆滑的傅东岳立刻献上所有的诚意,躬身道歉。“妈,真是对不起,最近工作室的事让我忙到晕头转向,一时疏忽没有提前和子君说今天有个聚会,才害子君没有准备,都是我的错。”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他真像她所说的这么目中无人、强词夺理的话,老妈还可以臭骂他一顿,可他的道歉却是那么诚恳、那么自责,再搭上他俊美的脸庞……吼,任哪个女人都会接受好不好!
“你根本是故意的!”覃子君现在是一肚子怨气没处发。
“我真的不是。”他笑,无辜得像只小猫。
覃母叹了口气,接受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了。“可是,子君这样子该怎么办才好?”
闻言,傅东岳刻意将子君拥入怀中,她娇小的身体瞬间僵硬,手肘还弓了起来,硬是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对了,呵,固执的小妮子,他笑。“妈,放心,我不在乎她身上的泥巴,别人就没有资格在乎。”
“说得真好啊!”覃母一脸骄傲地笑了。
傅母从一旁走来,喜孜孜地道:“我看看时间,想说你们应该到了,所以就出来迎接我们的新郎新娘了。”
傅母热络地勾着亲家母的手臂。“放心,淑卿,进铭老是将君君巾帼不让须眉的成就给神话了,家里所有的亲戚都知道东岳的新娘是个比花木兰还要厉害的女生呢,自然就好、自然就好,我们只是想让大家见见我和进铭最骄傲的媳妇,又不是要君君走伸展台!”
虽然亲家母再三保证君君的衣服没什么大碍,但覃母还是担心不已,她不想让傅家的亲戚认为子君是个随便的女生。
两家长辈走在前头,覃子君立刻推开身旁高大的阻碍物,这一推她心底大惊,在时尚西服下他的胸膛居然……宽敞而结实?她似乎摸到了鼓起的胸肌?
哇,服装设计师不是整天坐在制图桌前吗?他应该有个大屁股才对,而不是拥有经过重力训练才有的结实胸肌啊!
她瞪着自己的手心,太不公平了!他又高又帅又多金,还有一副让女人流口水的好身材,老天爷会不会对他太好了点?
傅东岳看出她的疑惑,嘴角上扬,君君向来不会隐藏情绪,这点和小时候是一样的,完全没变。
“我有固定健身的习惯。”
“哼,我又没问你。”她尴尬地放下手置于背后,噘嘴的模样像个淘气的孩子。
“你的疑问已经写在脸上了。”他顿了下,继续说道:“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发现她还是自己熟悉的小君君,傅东岳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她正想转头骂他,叫他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但这么一望,却看见他的眼里充满笑意,令她想起过去——
岳岳哥哥笑起来就像这样,让人觉得暖烘烘的,重逢后,这是他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顿时心一悸,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小时候,跟着岳岳哥哥在幼稚园里四处玩耍奔跑,那是全世界最开心的事,那时的岳岳哥哥天天都有阳光般的笑容,不会让她难堪、生气……
“你的确是君君。”
两人凝望着彼此,这一刻忘了争吵,之前所有的埋怨也跟着不见了,他们在彼此眼里找到儿时的记忆,有种甜甜的感觉慢慢化解了之前的冷漠,空间也似乎回到过去,两人任由熟悉感渐渐蔓延,不发一语。
或许她从没忘记从前那个呵护自己的小男孩,或许他也从没忘记从前那个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只是他们都把这份感觉放在内心最深处而已。
“喂,我跟小时候不一样……”覃子君的脸微微泛红。
或许语气还不够嗲声嗲气,但她粉嫩的唇漾着羞涩甜美的笑容,让他一瞬间失了魂,这一刻他看不见她身上不及格的仪容,没注意到她身上的小泥块,也忽略了乱飞的短发,唯一确认的是,她的确是自己当年喜欢的君君,他们凝视着彼此,眼里交织着复杂而浓烈的情感——
“君君!”傅母唤道。
两人间奇妙的氛围,在还没扩散开来之前,就让长辈打断了。
覃子君如大梦初醒般,赶紧避开视线。
傅母走向前,搂住媳妇。“走吧,君君。”
“喔。”覃子君回过神来,她不敢回头,但强烈地感觉到他怪异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在他们相互凝视时,心怦怦跳的感觉又是什么?
“你和东岳在说什么?瞧你们光是对看就火花四射了呢!”
“没有火花啦……”覃子君热气窜满全身,整张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忙着解释。
傅母很开心,拍拍媳妇的小手。“都要结婚了,有火花很正常,我们还怕你们没有火花呢!”
“没错没错,不要吵架最好,你们越亲热我们就越开心!”站在一旁的妈妈一样很开心。
左边是妈妈,右边是准婆婆,两位长辈你一言我一句的,覃子君根本找不到机会反驳,她还搞不清楚自己和傅东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两家的妈妈弄得脸红心跳、不知所措,而且她们还说两人之间有火花?
天啊,什么火花啊……
傅东岳跟在后头,很清楚地听到母亲的问话,火花?他噙着笑,这个话题让君君羞到整个脸胀红,呵,君君除了不懂得隐藏情绪之外,容易脸红的特性也和过去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有点开心。
聚会的地点在君悦饭店二楼的沪悦庭,沪悦庭有正宗的上海菜,包厢入口已挤满了要看新娘风采的亲戚,覃子君见状,觉得有点紧张,虽然这个婚姻只是为了满足长辈的期待,但这样的真实感和气氛,真的让她觉得自己要结婚,是个新娘了……
这样的气氛同样影响到傅东岳,每个人的脸上盛满了喜悦和祝福,无形聚集了许多幸福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接受——
傅东岳走向前,伸出手。“妈,我想君君这个时候应该是属于我的。”
两家妈妈激动地哇哇叫。
“你很紧张?”傅东岳握住覃子君颤抖的手,脸上噙着笑。
“对,我很紧张。”她看着他漆黑深邃的黑眸,声音有点颤抖。
“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他紧握着她的手说道。
小时候,只要君君感到不安,他就会握着她的手保护她,那时他年纪虽小,却有不容抵抗的坚定信念,认为保护君君是很重要的事。
熟悉的一切唤起她过去的记忆——
君君,不用怕,有岳岳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这是岳岳哥哥和她说过的话。
这是岳岳哥哥温柔的眼神……
时光飞逝,一句话唤起了所有的感觉,她迷眩地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大掌,有多久没有被这样呵护了?她是人人眼中的女强人,总认为她无所不能,没有人会挡在她前头,这么多年来,除了家人外,挡在她前头的只有岳岳哥哥了,很好笑吧,但就真的只有他……
她记得这种安心的感觉,和小时候一样,就算事隔二十多年依然没有遗忘,像只是暂时存放在某个资料夹里,他的出现、他温柔的眼神、他有力的大掌和低沉的话语突然开启了这个资料夹……
“恭喜!恭喜!”
“欢迎傅太太!”
她听到傅家的亲戚开心的道贺,每个人都好和善,她脸上挂着新娘的羞涩笑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傅东岳握着她的手,想起自己过去的承诺——
君君是岳岳哥哥的新娘,记得喔,君君不能当别人的新娘,君君只能是岳岳哥哥的新娘!
傅东岳温柔地噙开了笑,这一刻他感觉像完成了儿时的承诺,有种满足感。
他抗拒过这个婚约,会妥协也是因为父母的关系,虽然自己孩童时期的确满喜欢君君的,可过了这么多年,一切早就都不同了,她也不是适合自己的人,但今天的气氛,众人满心的祝福,竟让他心境有些微的变化,明确地感受到手里、怀里的人儿是自己的新娘……
一切像梦境一样,他们相视、他们微笑,少了针锋相对,幸福的氛围围绕着他们,直到——
“东岳。”
邵凯馨出现,她父亲是傅父事业上的重要伙伴,这种场合,她自愿前来,傅家人也不方便拒绝。
“小馨?”傅东岳一愣。
亲匿的称呼像盆冷水当头淋下,覃子君乍然清醒,梦幻的感觉像鼓胀的气球爆开,然后消失。
傅母立刻走向前,她怎么来了?她去楼下接小俩口时,没看到她啊?
“邵小姐?今天是我们的家庭聚会——”
邵凯馨低低哭泣,梨花带雨的容颜,轻蹙的眉、委屈的唇,每个角度都像精心练习过的,十分惹人怜惜。
“伯母,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和东岳谈谈……”
覃子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女生,她柔软、她大而化之;她女性化、她像个男孩;她浑身的花香,她却一身的泥巴,如果自己是男人,会选择谁?
覃子君眼中的快乐光彩消失了,她放开手中的大手,退离一步,但嘴角依然挂着笑。
傅东岳看着自己空空的大掌,她的回避和好强的微笑,在傅东岳眼中像是刺眼的挑衅——
她是在看好戏?莫名的火气瞬间在胸腔燃起。
气氛变得好尴尬,她瞬间成了悲剧的女主角,不过情况已经失去控制,她知道自己必须说些话——
“我不知道你还找了你的女朋友来?”她调侃道。
他曾和她坦承过,凯馨和他的感情已是过去式了,可她不但不陪他一起面对,还像个好事者一样,是想看他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吗?慌乱?失措?君君想看到什么?!
好,她想看好戏是吧!他冷哼了声,握住邵凯馨的手,转身离开。
覃子君面无表情,她看到邵凯馨故意侧头看她,绽露得意的笑……
他的大手前一秒还紧握着她,怎才一瞬间,女主角已换别人了?
覃子君觉得委屈,但她把这种情绪藏在心里,毕竟这是个很重要的聚会,不能失态。
傅母吓坏了,今天这种场合儿子怎么可以带着邵家小姐离开?!不过当务之急她必须要先安抚媳妇的情绪。“君君——”
覃子君摇摇头,微笑。“我没事的,妈,不要紧的,我们先招呼客人入座好了。”
原本一室的欢悦气氛顿时降到冰点,亲戚间窃窃私语,傅东岳的爸爸一脸凝重地坐在主桌,一旁的老爸脸色也很难看,两人不发一语。
“子君?”怎么会变成这样?!覃母担忧地问道。
覃子君嗤笑,这样的状况一点也不稀奇吧,从头到尾傅东岳都一直想给她难堪,她是笨蛋,才会一时失察,掉入虚伪的甜蜜里,或许邵小姐会出现也是傅东岳安排的吧?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覃子君走向主桌,和父亲及公公轻轻颔首,然后转身面对所有人——
“各位好,我是覃子君,也就是让我公公很骄傲的君君。首先先谢谢大家的祝福,我刚刚从工地赶来,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刚好有重要的工程在进行,没能好好打扮,让大家看到我一身的泥巴,真不好意思。”
她自信地微笑,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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