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顺着背上筋脉窜至全身,犹如点点烙星冒着火花烫着她的筋脉,还不断地游走,骨头都像是被蚂蚁啃咬着,疼得她指甲瞬间陷进了掌心里,攥着的骨节泛白,点点鲜血滴答滴答落下来,
背上衣衫轻易破开裂痕,
许苏紧咬着泛白嘴唇,起初在汤池的伤口还没结痂又被她咬开,
“……”
这鞭子打得,真疼啊,
她是为什么来受这个该死的人间疾苦。
“接着打,留一口气够爬回去就行。”王敬尧背着手出去,
许苏消了所有力气,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鞭子上身,下手毫不留情,反而越发严重,
许苏嘴角淌下鲜血,视线开始渐渐模糊,疼痛袭身,一方面不断折磨着她的神经,促使她半清醒半昏迷的,一方面让她陷入了某种不可知的幻象中,
她感觉自己又回了现代,可是脑子昏昏沉沉的就是睁不开眼,
身下血留了一片,狰狞出骇人的弧度,
毅力是个好东西,可有时候光有毅力是扛不住鞭子的,
在门口站着的王敬尧微微侧头,鞭打已过半,这等卑贱的杂役竟然一声求饶都没喊出来,怪不得有那种狂妄之气敢得罪鱼儿,只不过一样得给他死,
“哼。”
五十鞭落了三十鞭,许苏最后一丝意识还在强撑着,幻象又出来了,她竟然听到有人喊停下,
不过这次确实不是幻象了,
王敬尧看着来人是名地门弟子,本来没放在眼里,可当他掏出一块玉牌时,他登时瞪大了眼,不可抑制的双膝跪了下去,屋里的两个弟子一看也连忙丢掉鞭子,跪倒在地,
这是乾元派的最高礼节,能享用此礼的人着实不多。
那拿着玉牌的弟子原话复述:“人我带走了。”
许苏疼昏了过去,背后血肉模糊,毫无灵力的人硬捱了几十鞭能捡条命已是不易了,
弟子扶着人离开了,
原地跪着的王敬尧此刻神色莫测,行礼的双手还有些微颤抖,
一个杂役怎么会认识……?!
许苏顺利回到了住处,此刻还是毫无意识,一路滴涎的血滴吓坏了不少弟子,
谭盘闻声匆匆忙忙赶来,一看此等情景立刻得逞起来,冷嘲热讽:“没想到真能硬抗五十鞭子啊,不过已然是个废人了,哼哼,来人,把这小子扔出乾元派吧。”
“慢着。”带许苏回来的弟子立刻阻止,从怀中掏出一瓶灵药,玉牌随之显现,
谭盘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揉了揉眼之后立刻大惊失色,腿一打软就跪了下来,众弟子不知所以,但看他跪倒也跟着跪地,
“怎,怎么……”他吓得彻底伏倒在地,哆嗦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是灵药,找个可靠之人好生照料。”
“是是是!”谭盘冷汗直冒,忙不迭应声,低声吩咐,“二牛还不快去!”
二牛立刻爬起来接过许苏,
弟子悠然离去,
谭盘见人走远了才爬起来,看着许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惧意,咽了咽口水,没说什么就带着一众弟子哆哆嗦嗦离开了,
院子里就剩下二牛和昏迷的许苏,他笨手笨脚的,手里还攥着那瓶不知效果如何的灵药,他左右观量着,还晃了晃瓶子,
“这……俺不知道怎么用啊。”
他着急的如锅上蚂蚁,最后见许苏背上的衣衫已然碎成布条了,他索性也没解衣服,就那么把药倒了上去,带着灵气的药液瞬间渗进去,那些带着血的疤痕很快只剩下了浅浅的印记,犹如几十条斑驳的红色丝线缠绕在许苏背上,
二牛呆住了,捏着那瓶药:“乖乖,这,这么管用啊。”
他晃了晃许苏,憨声叫了叫:“许苏,你,你醒了没?俺是二牛啊,许苏,许苏……”
许苏稍有意识,还是被傻二牛晃醒的,她睁开一条缝,手指头抠抓着床沿,看到熟悉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来的?
谁送她回来的?
二牛欣喜的又喊了她一声,
“二牛……”
他救自己回来的?
“二牛,你……太……有本事了……”
她差点没感动的热泪盈眶,
二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上药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她歇了会儿,突然感觉背上一片冰凉,疼痛消了不少,她惊了一瞬,翻了个滚,把背翻到了二牛看不见的地方,再低头看自己衣服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还好她醒得早,
“二牛,我先看看伤,你先出去给我烧盆热水吧。”
她把二牛支使出去之后咬牙摸向后背,谁知道竟然没摸到一手血,还感觉有细细的凸起像是伤口已然愈合了,
许苏彻底震惊了,
二牛这么大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