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喧嚣。似是有人愤然争吵。
桃褍徽一愣,又跑到桌子那边,推开了东边的窗廊。
酒楼之下,一条长街上,几名凶神恶煞的兵士围着一名白衫青年正面红耳赤的争执着什么。
那被拦之人剑眉入鬓,一双凤目,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同刀削般俊美,只是带着些书生气。书生一袭白衫,背后负着小筐,里面装着一些破旧的书本。
那几名兵士,穿着青衫,上边附着甲胃,背后都挂着‘巡’字。
几名满脸凶横的兵士,紧拉着书生。
一个满脸胡须的军长,翻动着手里一叠白色的纸张,那纸张早已泛黄,残破不堪,他抽出了一张,细细打量着眼前书生。
“你便就是那鬼刀李勇!”
“军爷,小生并不是那鬼刀李勇。”
那手无缚鸡之力书生,挣扎一阵,却仍是挣脱不开,嘴中突然大喊:
“军爷,小生一心埋头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何是那丧尽天良,恶贯满盈的山贼鬼刀,那贼寇满脸胡须独眼,与小生相貌迥异,军爷何必仗势欺人?”
那满脸胡须的军长轻笑。
“仗势欺人?我看你是怕被认出,所以剃去胡须,掩人耳目。”
“我乃青州巡防长,我说你是那鬼刀李勇,你便是那鬼刀李勇!”
“小生并非那山贼鬼刀!那贼寇好勇斗狠,被豪侠剐去一只眼睛,乃是独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生怎么会辱没家风!”
那书生挺直了腰板,气宇轩昂,不亢不卑。
“如此胡来,是非不明!简直是荒唐,小生定要告到青州郡守。”
满脸胡须的军长微微一笑。
“小子,你还挺有骨气。但那青州监牢,最不缺的就是像你这般有骨气之人。进去之后,别说瞎了一只眼睛,便是断手断腿,也不过是寻常之事。”
“你,你们?!”
“来人,给我绑了!去府衙领那鬼刀的赏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住手!”
满脸胡须的军长顿时愣住了,寻常百姓见到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军汉避之不及。竟然有人做那出头鸟,他面色一寒。
“你们是何人。”
“在下,刘兴荣。”
“桃褍徽!”
刘兴荣有些无奈,这些军士都是青州郡城巡防,平时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绕是他紧追满赶,都没赶上少年的脚步。
“军爷,误会,误会啊!”
“误会?你二人当街阻拦军务,依令当斩。”
那脸胡须的军长冷笑连连,从怀中抽出刀来,却看见一旁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一愣脱口而出。
“这少年如此俊俏,死了便有点可惜。”
刘兴荣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军爷,老朽青州刘兴荣,在郡守大人那里尚且有几分薄面,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满脸胡须的军长似乎闻言一惊,霍然转头看向面前的老者。
“你说什么,你是青州刘兴荣?”
“正是!”
刘兴荣作揖躬身,那满脸胡须的军长眼神迟疑不定,面色阴晴不定,大手一挥。
“散!”
“谢谢军爷,赏我几分薄面。”
兵士转瞬走远,那书生大喜过望,他抹了把嘴巴,规规矩矩对着两人作揖行礼道。
“今日多亏二位,否则在下王锦生,可要进那青州监牢了!”
“曲曲小事,何足挂齿!”
桃褍徽也学模做样的还了一礼,正要继续说话,就被刘兴荣揪了揪衣服。
“小友,此地不宜久留!”
“那去哪里?”
“先回去收拾些金银,去别处避避风头。”
两人没再回酒楼,只是径直走入了一条狭长的胡同之内,依稀可见身后远处的书生,仍旧遥遥长俯不起,低头行礼。
相反的一条胡同内,几名兵士并肩行走,有一个兵士忽然开口。
“许头,那黑狱司今日刚下的缉捕令追捕那刘兴荣,赏钱不少,为何我们,不拿了那老东西抓回领赏?”
那满脸胡须的军长却是突然笑道:“你可知他们是被何人通缉?”
“黑狱司啊!”
那满脸胡须的军长摇头晃脑。
“黑狱司通缉的都是何人啊?”
那军士顿时恍然大悟,脸上惊喜交加。
“头,您真是精明啊!”
“哼,那黑狱司通缉的家伙,能有善类?凭我们几个人,如何能拿下黑狱司通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