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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随着我的长大,母亲也带着我回娘家省亲了。母亲的娘家是一座以山环绕的县城,小姨和姨妈都住在山里,都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而我大舅的家则在路边。
父亲很少和我们一起回娘家,他要带学员。寒假的一天早晨,我和母亲吃完早餐就搭着那时的三轮摩托车到车站去坐班车回娘家。我小时候会晕车,闻着燃烧不完全的汽油味掺杂着班车的特殊味道,坐到X县汽车站就不舒服了。
“妈妈,我们在这里吃中午饭再进去吧!”我脸色苍白地说道。
“好吧!”母亲就找了附近的饭店,点了几个菜和白米饭。
休息一会,要坐进山的班车先到我大舅家。山路的崎岖,班车一会下山一会上山,终于,我晕车吐了,一条绿油油的青菜被我捧在手里,我妈妈在眯眼休息。
“妈妈,我吐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是不是吃得太饱了?”母亲一边责怪一边帮我清理着污物,还喃喃自语地说,“难怪刚才闻到青菜味道”。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上来了多少个坡,来到了大舅家。和90年代农村房子没什么区别,2层高的火砖屋。作为城市出生的我,我是很怕走乡间路的,怕一路上的牛粪、鸡粪,还有很多田间小路,我也不知道怎么走,不知道是平衡感不好,总是很容易“扑街”,和泥土有个亲密接触。
农村日常也没什么娱乐,大舅家的表哥就带着我去打小鸟,晚上就带我去抓田鸡。直到现在,我也很怕抓那种鸡鸭白鸽之类,反正会动的能吃的我都怕接触。
可能因为从小过着饭来伸手,叫我去宰它们放血拔毛,我也不敢。
除了这些日常的娱乐,最让我高兴的是县城的圩日,有些人出来摆摊,有些人出来趁圩日,而我们属于后者。
除了些零食,更多的是篮子等适合农用的手工作竹编作物,晚上村里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消遣,就大家围在一起边织边聊天。我的小舅在县的另一边,我第一来的时候已经盖起了洋房,属于我母亲几个姐妹最富有的,他家还做着雪条的生意。小时候,我最喜欢去小舅家,雪条冰水任吃任喝,最难忘却是的绿豆雪条。
我母亲娘家的孩子都生好多子女,普遍三个以上,而我家和同母异父的哥哥,也只有2个孩子。除了探望娘家亲戚之外,我想母亲更多的是想见一下我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哥哥也和我们一起趁圩,他一直也没说什么话,母亲一直询问着他想吃什么买什么,像要弥补一直以来不在身边的愧疚感。我那时还是第一次知道我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母亲让我叫他"泉哥哥"。
小孩子没有大人间太多的心思,逐渐我们就熟了,尽管我们真实的身份是尴尬。母亲给我哥哥买了几身衣服,最后还去了照相馆拍了照。
我和哥哥一起拍照的画面定格在我6岁那年,我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