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悠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在镜子面前盯着自己的妆容又细心地检查了一遍。
她忐忑地在心里打着鼓,脑子里循环着自己接下来该说的每个字。
身后传来工作人员传唤的声音,夏海悠站起身,对着镜子再一次检查自己的妆容和衣服,直到传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她深吸口气,又吐出,提起嘴角的弧度,走了出去。
飞机场咖啡厅内。
王小黎掏出手机,迟疑着按下了拨号键。
“喂,顾总。我······我想请假,今天我的病情······咳咳······有些严重。”
听了这样的话,坐在桌对面的人不禁发出“哼哧哼哧”地憋笑声,王小黎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黎,别硬撑着,我这边在忙夏海悠新闻发布会的事情,你······”顾城看了看不远处站在后台等自己一起出场的杨奕,迟疑地道“不然我结束去你那里看看你好了。”
“不用了······咳咳······顾总,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我的病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面前的咖啡发出浓郁的香气,桌对面的人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还不忘发出享受般的□□声。王小黎恨地直咬牙,忍不住拿脚踢桌他,顺便用眼神警告对方不要发出叫声。
“那······那你好好休息,公司这边最近没什么忙的。白馨工作室并入的企划案我已经基本完善,我会好好和她再一次协商。你只是离开两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咳咳······那顾总,我挂了啊。”
“好好休息。”两秒后,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小黎姐,这么骗老板,是不是太没职业道德了呀!”坐在王小黎对面的那个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像是憋了好久似的叹了一口气。
王小黎气急败坏地回到:“少废话!我可和你说好了,只此一次!今天就陪陪你,难得你回国一次。”
“哈哈,就知道小黎姐对我最好了!”桌对面的人伸出手,握住了王小黎的手,他咧着嘴笑,用他那和顾城至少八分相似的脸庞对着王小黎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这次回国啊,不打算走了,我要接手宙斯。”
王小黎从到了嘴边的咖啡杯后抬起头,表情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问“顾森,你是认真的吗?”
顾森轻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Of.”
然后,他又有些迟疑地说道:“小黎姐,从小到大,每一次斗嘴打架,不论对错,你都站在哥哥的那一边。那么这一次,你会帮我的对吧?”
王小黎偏过头,望向窗外匆忙赶着登机的行人,对此不置可否。
【林溪】
我本以为,新闻发布会是这一场闹剧的g。
那天现场的反响十分不错。夏海悠在顾城和杨奕的协助下完成了对“小三门”事件的澄清,又调出了四年前陆峰和她的邮件记录,并由陆峰出面承认《曾经》的歌词由他所作。末了,夏海悠还对着现场所有的媒体鞠躬道歉,承认自己因为虚荣才把这首歌的词曲作者都署了自己的名字。她适时忏悔,神情恳切,流着眼泪向公众道歉。
我看着流下眼泪的夏海悠,有些惊慌失措。不是因为她的眼泪可贵或者她比任何人都坚强,而是我明白夏海悠不过是在表演,她绝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流眼泪的人。尽管我知道那是一种危机公关,但是夏海悠的眼泪,确实让我感到害怕。
这些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光,到底改变了她多少?
但是,在我还未来得及以开玩笑的形式声讨她的虚伪之前,事情就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夏海悠的经济人将报纸重重地摔在我们跟前,用手指着夏海悠怒斥道:“这就是你的准备工作?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蠢到了什么境界!”
夏海悠和我面面相觑,疑惑地相视一眼。我拿起报纸,把当日的头条大致扫了一遍,我读着这些中国汉字排列组合的段落,惊讶地合不拢嘴。就算是经过我这种只有单核的大脑处理,我也能明白出什么事儿了——夏海悠为这次新闻发布会准备得十分充足,她写了稿子以便当场发挥。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有一个内急的记者,在厕所中捡到了这张稿子。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这张稿子极其地详细,从报纸上我了解到,它详细到连哪个场景可以哭哪个地方应该微笑,甚至哪个时候可以声泪俱下讨好观众。
我想我此刻的眼神中一定充满了不屑与鄙视,因为夏海悠正对着我看她的眼神愤怒地道:“林溪,难道你也怀疑我?这稿子我可以确定不是我写的,我的确是在做危机公关,但是我不会给别人留下这么蠢的破绽。就算我内心里想好了要怎么表演,我也不可能以这种低智商的方式让别人抓住把柄。”
老实说,我不相信她。因为在后台的时候,她曾经和杨奕、顾城商量如何应对媒体提问时,作了关于这方面详细的部署。她告诉杨奕要如何带着哭腔感谢她的帮助,让她和顾城走到了一起,也说了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会情绪激动。
明明当时的我没有这么厌恶她,可是现在却······
我有些不知所措,无言以对夏海悠的愤怒。
夏海悠经纪人对她说:“媒体和公众目前对你的评论已经一边倒了,他们说你虚伪、做作。我明白这是我叫你去演的,你不甘心。但是我没让你蠢到写成稿子还丢进厕所让别人捡。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到了这里你就没给我省一天心。”
夏海悠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她的经纪人,一声不吭起来。
经纪人点燃了一根烟,他一次次吞吐,在烟雾的包围下开口道:“和你说吧,你今年的巡演到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站了。”
我和夏海悠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经纪人,以为他只是开了个类似嘴上长了痔疮的玩笑。
他摁灭了烟,道:“现在退票率已经超过了90%,只有那些脑残粉们依然挺着你。投资方已经在和公司谈判,他们要撤资。”
我脑袋里一片混乱,半梦半醒着问:“也就是说······剩下的5场演唱会都没了?”
他没有理我,转而对夏海悠道:“你是很红,但是那是曾经了。你现在要面临的是巨额债务,公司不是你亲妈,他们不会帮你承担你的那一部分。毕竟,你的名声已经被毁成这样了,对于公司来说,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你就等着几年都没有通告、甚至解约吧。”
此时的夏海悠有些出乎平常的镇定,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有些愤怒地对着已经起身离去的经纪人喊:“你等一下!你说什么呢?你不是很厉害的经纪人吗?为什么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
一开始,我的确为夏海悠的虚伪感到生气,但是我绝不希望她得到这样的惩罚。我蹲下身,握住她冰冷惨白的手,对她说:“没事的,海悠。你要相信你自己,这些谣言总会消失的。经济公司我们可以找下家,再说,与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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