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寻死?”
秦念初哭笑不得,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讲话这么冲呢?嗯,不对,难道这是暗示?立刻往前迈一步,下意识往他胸前一缩,警觉的向四周看一圈,压低了嗓子:“你是说,有人要刺杀我?”
“噗嗤”一声,问生终于不是冷冰冰的声音了:“还真有想象力,我是说,你昨天没死成不甘心?!”
秦念初一滞,琢磨过味儿来,昨天“跳湖”没死,他以为自己半夜又出来自杀呢!哎哟喂,这小夫人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看她一屋子琴棋书画的范儿摆明了是文艺女青年,怎么也不像市井泼妇啊。
也就这么一想,秦念初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因是缩在胸前,这一抬头,恰好对上问生的下巴颏儿,两厢里站的极近,四目相对,忽觉尴尬,秦念初抬脚后退,只觉腰上一紧,问生已经出手,将她往怀里一揽。
“心虚了?”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呼出的热气吹在脖子上痒痒的,直叫人心里发毛,这是怎么个关系?
“小夫人,您在前面吗?”承露的声音追了过来,秦念初伸手推开问生,踉跄转身,远远地应了一声。
承露提着灯笼迎过来:“您这是干什么呢?天黑路滑的可得小心着点儿。”
“没事,我采点桂花。”秦念初一开口反应过来,花呢?自己还空着双手,再回去摘?他还在怎么办,叫承露看见怎么解释?
这一犹豫间那个黑影子晃晃悠悠地踱过来了,将手一伸,一大枝子花出现在眼前。
“谢谢少爷。”承露立刻接了,丝毫没在意秦念初尴尬的表情变化,转身在前带路。
秦念初下意识跟了两步,心里奇怪,她喊他少爷?于是回身去看问生,结果一扭头,人没了,秦念初出了一身冷汗......加上昨天的表现,有一点她倒是确定了,他是个武功高手。
其实她并不怕他,反而觉得挺有安全感,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任何一个友好的人都能成为救命稻草,哪怕这棵稻草看起来那么不友善。
“刚才那个......”秦念初试探着问。
“小夫人您半夜还是不要到处乱跑,万一出点什么事奴婢担不起,眼下他又老不在。”承露似乎不愿意多提他,将秦念初带进门,就张罗着洗漱,伺候睡下。
这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来了,秦念初半夜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当然想回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去,求死这个办法她是下不了手的,万一真死了才麻烦,可是要说在这过下去,又万般不情愿,她的家人,她的爱人,她的朋友,全都不在,白天事情一桩桩顾不上多想,可是寂寞的夜里,她想的心里生疼,她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自己是怎么消失的,死了还是丢了,抑或是昏迷了,他们有没有四处苦寻不见,或者四处求医不得,他们一定也想她想的十分痛苦吧?
不知不觉泪就掉下来,秦念初抬手擦了把眼泪,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干脆将头闷在枕头上,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