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弟淬体

一匝，收翅落在他的肩上，拖曳着长尾说：“应当无事。你酵那香津醴已有经验，这菘球又几经成败改良，喂溏心圆试药，确是中品粹灵散的反应无疑，他吃了也无甚异样，不该有差，再等等即可分晓。”

    “也是。”九方桃符点头，回顾起这一味汆菘球前情后事，感慨良多：“不过香津醴多仰仗桃源宝境，选最上乘的粟头，窖在那里便是了；汆菘球却另有不同，又要选配灵植，又要平衡五行，又要查验药效，真真要我的命。先头还总不能成，我一直摸不着头脑，后来诸多尝试，隐隐觉察莫不是我灵气中果然缺乏一记土行，因而无法最大催发硕珠灵米浆的土灵性之故？可若将硕珠灵米浆换作其他土性更甚的灵植，一来俱在天阶以上，物贵难得，不宜大量试验；二来我炮制天阶原料已然勉强，真阶宝物到我手上，不过白白糟蹋罢了；最最要紧便是土性一加，其他四样属性必然产生无穷变化，其间分寸难料，远超出我能力掌控，徒瘁心力耳。”

    “说起来，不是拿炽椒粉对付阿节这个混世魔王，又有菘露浇炽椒粉终不能灭，因思及火物生土，以火行蓝烟藤为皿发硕珠灵米浆之土性，方使五行生克平稳，也不能有如此斩获。他倒是因祸得福！”如此说一会子话，她看九方节迟迟不醒，复担心起来，掐指低喃盘算：“天阶金行碎玉芹研磨灵力；人阶木行大食花足可饱腹，兼同木行的地阶七味山楂调味，合而共敌天阶木性；水行秋水菘是主味，桃源境十年出品，上乘上品可抵天阶水物；灸艾通脉，地阶火灵药，本身自带药性足匹无药力天阶灵植；真阶硕珠灵米只取其浆，掺地阶土行野山桔花茶汤，灵力温和降等，清脉排毒。此皆不错，只如何还不醒来？”

    山阴桔树散下的花瓣，落姐弟二人一头一身。

    噬灵蜂后起先自飞去采山阴桔花花蜜，并不睬她，后难看她纠结之态，不由出声提醒：“你道那专试灵药的溏心圆是什么，多少丹道大师养来，难不成是摆着顽的？溏心圆试出中品粹灵散的反应，必不错的。当醒未醒，吾以为，你所备多少原料原非天阶，或叠加相凑，或降真阶边角充数，难保效力强些，也是有的。”

    话音未落，只见半空的山阴桔花齐齐斜向九方节那边。

    九方桃符心中一动，放出一点灼亮神识，果见游离在九方节周遭的灵气被他缓缓吸入体内，拊掌笑赞：“怪道他不醒。这汆菘球效力是强，不止洗筋伐髓，竟直接助他炼气入体了，怕甚中品粹灵散远矣。”

    噬灵蜂后听了，从桔树上飘下来，奇道：“这便炼气入体了？想他三灵根之赋，堪堪三十即步入天道，也算不慢。”忽问九方桃符：“你有何打算？少则月余，多则经年，他总要醒的。到时你二人同在炼气一层，他更难服你管教，还不知做出什么来。”

    九方桃符知自己多年来修为未得寸进，乃是它的心病，于是顺着它的意思说：“的确麻烦。除提升境界一途，我实在束手无策。可是‘提升境界’说来四字，以我如今四系杂灵根的资质，要在这几年突破至炼气二层，谈何容易。不是鬼斧天工，助我削去二三灵根，便只好安生龟行修炼，不作它想。”

    每每提及此事，噬灵蜂后翅声又频又乱：“世间断无删减灵根之言。虽偶或有天地之灵根增生灵之灵根说，吾从不闻以一变四之异事，非神力莫为。”

    “说不得，果然神力为之。”想自己书穿而来，九方桃符两眼一眯，半晌，纳罕问它：“你方才所言，天地之灵根增生灵之灵根，是说何解？”

    噬灵蜂后忍着性解释：“你竟不知？天地之灵根，乃集天地之精华孕育而成的五行灵珠和异五行源，每样独绝一件，若非灭毁，世无其二。据说有缘者得之，可通过异法融合体内，助益相应属性灵根修炼，或凭添未有之灵根，是以异灵根、天灵根、无灵根者对此趋之若鹜，旁人据了，并非有益无害。”

    “五行灵珠？”九方桃符眨眼。

    “天地灵根隐匿伪饰于大千世界，或多半尚未生成，最是天材地宝，下落极难寻觅。”噬灵蜂后按捺不住，问她：“与其肖想此等虚无缥缈之事，不如将气力花在佐道旁门之上，说不得竟给你趟出一条捷径来，也未可知——吾观你于灵膳钻研一道颇有慧根，兼桃源之境在身，何妨沉些心思，多多制些富含灵气的膳食，或延寿改命，灵丹仙药也不过如此了。”

    九方桃符笑，灵丹仙药暂放休提，倒是一些天地灵根，她还真知道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