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起来……宁家二公子,有趣得紧,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白葛意识沉沉浮浮,魂去一般,偶能听见几句哭声哀语,也是飘渺荡开,逐渐远去。
以往就算做梦也不得安宁,难得有片刻的宁静,身心俱疲的她,总也醒不过来。
宁岐的日子就更难了。
宁仇英听见宫人来报时,端茶盏的手颤抖着,震惊地问一旁早有准备的宁裴:“你们二人不是一起回来的?”
宁裴道:“您也没问……况且,阿弟不小了,他做事自有他的道……”
“什么狗屁道理!”宁仇英也顾不得什么人前不人前的了,簌地站起,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口一口大喘气儿,这次是真给气疯了。
“无知小儿,这,这个不孝子!!我要他有何用!”要是宁岐在他身旁,他真想揪着他的前襟问,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爹,他甚至想要清理门户,把宁岐逐出家门。
“噔”一声,宁仇英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绷断了。他按住头,有剧烈的疼痛袭来,耳鸣不断,让他连站都站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宁裴一看,吓了一跳,忙过去搀扶着宁仇英:“父亲!父亲……”
一场闹剧,在宁仇英的昏迷中结束。
宁左相病倒了,一时风云四起,议论纷纷。
宁岐回到相府后,还带着一身伤。宁仇英不想见他,直接给他关了禁闭。也不准人送吃的,也不让请大夫疗伤。
“哼,要是能把他给关死,那就是最好的——咳咳咳……”气急攻心,最伤肺腑,人上了年纪,身体本就大不如前。病一场,心里却想的还是这小子把宁家的脸都丢光了。
自己的儿子心向政敌。宁仇英虽然没想到,但事后一想,也不意外。
他已经错过了探究自己孩子所思所想的最佳时机,等他孤僻成性后,两人又无话可说,不是吵闹,便是冷面相对。
对宁岐,他是心有亏欠。
这个臭小子,闯了祸还是只会让人善后。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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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震耳欲聋。
白葛蹙眉,很想睁开眼看看,异常费力。慢慢有了知觉以后,便是一身疼痛,尤其是腿。
脑海里杂音不断,像是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又像是心脏脉搏的跳动。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覆在白葛眼睛上。
她警觉道:“谁?!”
“是我。”声音也冰冰凉凉,手收了回去。
陆安化?
可能是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比较灵敏,白葛觉得陆安化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沉郁。
“不是说已做好安排?”他道。
“出了些意外。”她骤然想起,难以启齿。
木已沉舟,她不说,他也不追问。“你眼睛怕是用不了了。”
“多久?”
“我说一直,永远,你信么?”
白葛抿抿嘴,有点干。
淡淡说:“哦。”
看着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陆旻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给白葛。
“我动不了,我怎么喝?”她浑身重得像块千年玄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