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人,发配边疆,府中女眷没入掖庭。来人,把拓跋遵带下去。”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冯太后接着皇帝的话,望向群臣,“众卿家可还有异议?”
“臣等惟陛下、太后娘娘之命是从!”
侍卫将拓跋遵带了下去。
下朝后,冯熙正欲下台阶,却被一人叫住了,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同受封赏,他的老政敌拓跋丕。
“我还没有恭贺昌黎王荣升之喜呢。”拓跋丕向冯熙作了一揖。
“同喜。”冯熙还礼。
“礼品我已备好,改日就会登门拜访。”
“尚书令大人如此费心,折煞冯某了。”
“只不过”,拓跋丕走近了一步,“公主殿下受辱,刚刚在殿上太尉大人为何只字不言?”拓跋丕语气里潜藏怒火。
“对于此事,陛下和太后自有圣裁,我又何须多言?”,冯熙也逼近一步,“夫人终究是我的夫人,劝尚书令大人不要这么关心别人的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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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剑拔弩张,乐坊里却是歌舞升平。绿杨掩映下的楼头明月渐渐西沉,歌女舞姬们殷勤侑酒,宾客们举杯痛饮,不觉迢迢长夜渐尽。
“哐——”一声杯子碎裂的声音打破了乐坊里的热闹,人们纷纷注目望去。
只见二楼的雅间里,一醉酒男子拉扯着面前怀抱琵琶的女子:“不就叫你跟本大爷过个夜吗”,男子将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猥琐地笑了笑,“你一个卖笑的,不是经常干这事?”
女子不语,一个侍者从旁边的雅间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爷有所不知,微雨姑娘只是乐坊的乐师,并不留宿客人。”
男子的脸阴沉下来,一把扼住侍者的脖子,威吓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妻弟乃是当朝太尉、太后兄长昌黎王手下第一大将。只要我手一挥,你们这间小小乐坊顷刻之间就能消失。”
侍者满脸通红,喉咙被扼住说不出话来,手脚不停地挣扎着。而那男子,丝毫没有放手之意,提着侍者来到了外头走廊上,满堂宾客见状都惊呼起来,但谁也没有出手制止之意。男子反倒更加兴奋起来,将侍者的上半身压在栏杆上,下一步就要将侍者摔下去。
“住手。”男子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起,那名叫微雨的女子身旁站了个腰佩长剑的年轻男子。
“你是谁?敢这样与我讲话?”男子松开了侍者。侍者摔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宫廷侍卫——沈英。”年轻男子徐徐道。
“不过是区区一侍卫”,男子瞥了一眼重新站起来的侍者,狂妄道,“又能奈我何?”说罢,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刀,飞快地刺向侍者的胸口。侍者倒下,鲜血流了一地。
“啊!杀人啦!——”宾客舞姬们见状纷纷夺门而出,场面一时变得十分混乱。
男子的仆从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在男子的耳边匆匆说了几句。
男子瞬间神色一变,不甘心地看了看眼前的一男一女:“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像没事人一样跟在逃窜的人群后面出了乐坊。
乐坊里的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女子走到侍者的尸体旁,替他阖上了眼睛,对她来说,这似乎已经是常事了。男子握住女子的手,轻声道:“等我攒够了钱,就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