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道:“恕我无法体谅大哥的用心,二弟告辞!”
说完,木森一甩长袖,转身就走。
木斩火叹了口气,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似乎想借此来浇灭心间的怒火中烧。
等到木森走后,旁边的偏门探出来半个脑袋,是那日在拍卖行上一句拿下了“元师印”和“避灵甲”的木向。见到大厅内只剩下了木斩火一人,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大哥,二哥走了?”木向小心翼翼地问,从他躲躲藏藏的眼神来看,只怕平日里没少挨木森的教训。
木斩火点点头。
闻言,木向终于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椅上,放声说:“哎呀,大哥呢你就别和二哥一般见识了,他那倔牛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十辆马车……”木向顿了顿,“不!根本拉不回来的。”
木斩火斜撇了他一眼,说:“怎么先前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要是有这胆气,说不定老二被你这么一震慑,就惊得转性了呢?”
木向赶紧摆手,疯狂的来回摆,跟抽风了一样,“别别别,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就单纯地为你平不满,你看你这成天为了家族事务费心劳力的,完事了二哥非但不体谅你的辛饶,反而跟你唱反调,你说这像话嘛。”
“得了得了!”木斩火没好气地说,“季大师那边怎么样了?”
“今早我去看过了,季大师说万事俱备,就差明日铁矿髓送达,便可以大功告成了。”木向回答道,旋即他好像记起一事,是一件已经困惑了他许久的事情,他小心地问,“大哥,那季风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清楚那么多内幕,就连蓝氏拍卖行……”
木向立即又打住这个话题,担心言多必失,转而说:“我觉得不是料事如神可以解释的,肯定有所依仗。虽然他也并未明确说明拍卖的‘重宝’具体为何物,但是从他的重视程度,与及肯给予我们两枚‘凝境印’作为后手来看,很可能早有所准备。”
木斩火却显得极为淡然,说:“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身为铭印师,又是那样一个脾性诡谲的怪人,自然更不例外。我们与他仅是普通的利益关系,可以,但没必要寻根究底。以前是我给与了一份丰厚的报酬,请他加入木家助我一臂之力,如今略有变化,说到这,还得感谢墨家和雷战佣兵团,弄巧成拙,反而稳固了木家与他的关系。既然目前来看,对于我们来说百利无一害,那么那个季风再如何不寻常,我也浑不在意。”
木向沉思了片刻,然后呵呵一笑说:“既然大哥早做过打算,我就没必要画蛇添足了。”
木斩火瞪了他一眼,“你啊!”
“本想的一石二鸟,既能让墨家名誉扫地,更可以将那座铁矿山纳归木家所有,如今出现了点小意外,但也无妨,早晚是囊中之物。”木斩火满脸自信,从座椅上站起身,快步向着大厅外走去。
“去看看那个季风。”
“诶大哥,你倒是让我歇会啊,在后面站了老半天这好不容易才坐下呢。”木向冲着木斩火喊道,后者却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外走去。
两人来到木家的一座偏僻小院,门口左右分别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的精壮汉子,见到是木斩火和木向来了,汉子才稍稍放宽脸上的警惕,恭恭敬敬地为两人开门。
木斩火和木向轻车熟路地走进院内小楼,他们来到小楼最里面,那里摆着一张方木桌,桌上有三个花瓶,栽清一色的牡丹花。木斩火依次在中间的花瓶颈部敲了一下,在左边的花瓶腹部敲了两下,在右边的花瓶瓶口敲了三下。
然后下一刻,木桌居然吱呀作响,开始缓缓向左挪动。
随着方木桌横移开来,地板上露出了一个漆黑通道口。木向打了个响指,“噗”的几声,一盏盏火光在通道口下方的两侧石壁之上亮起,照耀出一层层向下延伸的台阶。
两人顺着通道向下,走了约莫三十个台阶,出现了一个数十平方的密室。
密室中央,一席黑袍站在一尊云炉前,周身铺满了零碎废弃的材料,云炉内,孱弱的火云几乎要消散殆尽。
木斩火和木向走向前,黑袍一直就那样直直地杵在云炉前,一动不动。
换作往常,生性警觉的季风,肯定早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而且此时季风的气息极其微弱,近乎要感觉不到了,这让木斩火和木向尽皆心头一惊。
难道暴毙了?
木向刚准备上前确认,突然,黑袍内一双略带血色的眼睛猛地睁开。云炉之内的火云,随之复苏,剧烈翻腾起来。
身为一族之长的木斩火,倒还足够镇定,神色自若。
而一旁的木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起死回生”,骇得直接蹦起了近一米高。
“桀桀,木族长出关了?”
黑袍内的低沉沙哑嗓音回荡在密室之中,墙上的几盏灰暗火光被暗道外鼓进来的空气扰得来回摇曳,烛影乱,平白地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感谢季大师的挂念,一切顺利。”木斩火绕着云炉走了一圈,问道,“季大师的进展如何?是否需要木家尽一点绵薄之力?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季大师不吝吩咐。”
“早上不是刚来巡视过了一次?”季风乜斜看了一眼一旁的木向,说。
“季大师言重了,只是关心,哪谈得上巡视一说。”木斩火笑道,“主要是此事关乎重大,借由三弟传达,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担心他可能遗漏了什么,未能将季大师的吩咐传达透彻于我。”
“呵呵……你们这些人啊,老是风声鹤唳的。我既已允诺了你们,自然不会敷衍了事。”季风伸手在云炉上一拂,将火云驱散而去,“铁矿髓什么时候到,铭印什么时候才能交到你们手中。这话他应该有告诉你?”
“哈哈,有季大师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木斩火朗声笑道:“今晚我为季大师大摆宴席,感谢季大师的鼎力相助,并慰劳季大师的煞费心血。”
季风貌似不太领情地转过身去,语气顿时变得有些阴狠,“宴席就不用了,只希望你记住当初的约定,事成之后,那些人要交由我处置,记住,我要活的。”
季风右拳紧攥,杀意森然:“我要将他们一个个,统统炼成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