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愤愤不平道:“我说你们也真是的,搞个水晶盒还是哑光的,想要神神秘秘,直接拿个木盒一装不就得了嘛,净整些有的没的,花里胡哨。”
老者歉意一笑,“确实是我行的疏忽,多此一举了。那便由老夫揭晓盒中具体为何物……”
老者双掌分别摁在左右水晶盒上,掌心散发出一股灵力,如同吸盘一般,双臂一抬,直接将盖子扯了起来。
左边为一枚纂文“師”字形状的深紫色铭印,右边为一件幽黑色的软甲。
“两件拍品,分别是‘元师印’和‘避灵甲’。”老者高声说。
元师印?众人纷纷惊声,一个个抻长了脖子试图看的清楚一些,确认是否真假。
二品铭印元师印,在座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有所知悉,武师级强者,更是应该如指诸掌。
武师境界当中,八段到九段是一个小关隘,也被称之为,元神之关隘。当元神跨过这个关隘之后,方才彻底凝为实质,而不再是虚影形态。
故而有人将这个小关隘,归为武师境当中的一个小境界,称为“元师境”。
并且在跨过“元师境”门槛的过程里,有个先后顺序尤其重要,不可或缺,更不能颠倒。
必须首先凝练元神,完成“虚影”到“实质”的炼化过程后,方才可以进行武道境界的提升。
这个顺序可以乱,但是,万万不能乱。
属于“时过境迁”,再无回头路。
一旦这一脚的顺序迈错,此生元神将永远滞留于“虚影”状态,武道境界,也将止步于九段,永远被拒于“武将”大门之外,再无望更进一步。
“实质”元神,等同于开启武将大门的钥匙。
所以“元师境”虽然只是武师境当中的一个小境界,但是其意义却非同小可。
有人戏言说,“元师境”是上苍为了防止无聊乏味,在开辟武道之时故意在半路设下的一个陷阱,并不是全无道理。你想啊,比起看一群人顺顺利利的乌泱泱宛如蝗群过境,跟时不时见到一人噗通一下中套,然后趴在坑里哭爹喊娘,难道不有趣好玩得多?
“元师印”与“凝境印”有异曲同工之妙,后者是辅助气灵境武者凝聚“灵境”,正式踏入武道正统。而前者,是辅助武师凝炼实质“元神”,两者皆不是必不可少,但是绝对属于锦上添花。
元师印的价值已经足够让在场的人疯狂了,那么另外一件护甲又是凭什么可以做到和元师印平起平坐?
“元师印想必不用老夫多做介绍了吧?”老者看着众人说,“相信大家现在应该更奇怪,为什么另外的那件避灵甲,有资格与元师印同时登台竞拍?”
老者从水晶盒子里取出避灵甲,甲身幽黑,柔软如绸缎,表面的纹理精细分明,胸口位置还镶有一颗蓝色妖核。
“这件避灵甲出自蓝氏家族一位手艺精湛的锻造师之手,甲身用的是精金软铁,轻若鸿毛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寻常刀刃,根本无法再上面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老者说。
“重点是避灵甲上镶嵌的一枚二阶水系妖核。这枚妖核是前段时间,我行委托雷战佣兵团,从一只狮面蝶体内获得。很庆幸,避灵甲完美地继承了狮面蝶的麻痹毒素。因此,避灵甲拥有麻痹灵力的奇特属性。行长亲自实验,即使是他的全力一击,最后真正能穿透避灵甲,对穿甲之人造成实际伤害的攻势,仅剩七分不到。”
“意思就是说,避灵甲能够化解对手的三成攻势,各位大都是实力不俗的武道中人,应该很清楚,三成攻势,在一场战斗中可以起到何等如虎添翼的奇效。所以经由我行鉴宝师鉴定,避灵甲的价值,丝毫不差元师印。”
座上不少人都变得目光炙热,实力越强、地位越高、财富越多,就越是惜命。而这个武道世界,打打杀杀又是家常便饭,什么杀人越货金腰带,或是遇见为了追求武道砥砺,四处树敌,一言不合就必须打死你不然心结难解的那种,等等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屡见不鲜。
因此拥有一件好的甲介,是许多人都求之不得的。无奈僧多肉少,甲介不难求,好的甲介,千金难求。
之前因为聚灵草,木斩生拿出的交换之物中有一件乌火甲。与台上的避灵甲相比,两者所用的锻造材料的品质伯仲之间,但是避灵甲的真正价值,是在继承了狮面蝶的麻痹属性之上。
妖兽的妖核,作为妖兽能量中枢,自然蕴藏有妖兽的特殊属性,比如狮面蝶的麻痹。而在锻造师打造兵刃甲介之时,有机会将蕴藏在妖核内的妖兽属性,继承到兵刃甲介之上。
锻造师们,称之为“淬灵”。
只是概率极低,而且,如果淬灵属性的能量太过强大,而兵刃甲介本身的材料又不够精良,就会发生“不堪重负”的悲剧,兵刃甲介破碎,亦是功亏于溃。
因此拥有“淬灵”的兵刃甲介,其中之珍稀,不言而喻。
不能说乌火甲不好,恰恰相反,乌火甲绝不会差。而是台上成功“淬灵”的避灵甲,太过耀眼。
“好了,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下面,咋们进入正题。”老者将避灵甲放回水晶盒子中,然后有人端上来一个黑色箱子,老者伸手入箱,抽出一张标签,看了眼,高举起来的面视众人,“首先拍卖的,避灵甲!”
“起拍价,一万金币!”
“一万五!”座上一位男子首当其冲,此人是遥北城的一个富商,专门倒卖珍稀的妖兽皮毛、齿爪。
“大家玩得这么热闹,那老夫也参与参与?”柳春风轻声一笑,“两万!”
“三万!”木向紧随其后,似乎同样对避灵甲势在必得。
“四万!”墨笑高声道。
“五万!”木向不甘示弱。
“呵呵,六万!”柳春风继续举牌。
“柳老一手堪称能够起死回生的医术,还需要甲介防身?”墨笑看向柳春风,笑问道。
墨家与翠春阁的交情还算深厚,所以柳春风也没误会墨笑是有意讥讽嘲笑于他,只当是玩笑打趣言语,笑容亲和地说:“医不自救嘛,没办法。又担心实力浅薄,以防意外只能另谋他法,借助外力自保了。不怕大长老见笑,老头子我啊,见惯了生死,但还是最怕死,难逃俗人啊。”
“柳老言重了,此乃人之常情,何来见笑一说。再者柳老实力已达武师三段,浅薄二字,可太谦逊了。”
“花拳绣腿,不值一提。”柳春风微微一笑,看到再次举起牌子的木向。
“八万!”木向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墨笑瞥了他一眼,鄙夷道,“站那么高干嘛,窜天猴?想上天?”
“管好你自己吧,别到时抱个破鼎回去,哭都来不及。”木向冷笑道。
“皇上不急太监急。”墨笑嗤笑道,“九万!”
“十万!”木向喊道。
“十一万。”柳春风再叫价,但眼神里的执着,剩不下多少了。
“十二万!”木向举牌。
“十三万!”墨笑紧追不舍。
“你们啊,一个比一个富埒陶白,老夫一介小郎中,还是不自讨苦吃了。”柳春风呵呵一笑,默默放下手中牌子,选择做坐山观虎斗的看客。
那个富商好似孤注一掷地举起牌,“十五万!就这么多家底了,成就成,不成拉倒。”
“家底这么薄,跟着看戏就得了,逞什么能啊。”木向讥讽道,“十六万!”
有些恼羞成怒的富商努了努嘴,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木家势大,他虽供养有几位实力不错的强者坐镇,但较之木家仍是微不足道,只得敢怒但不敢言。
“呵,某些人啊,欺负小的、欺负残的、欺负弱的,就差没欺负老的了。马上功德圆满咯。”墨笑讥笑道,“十八万!”
木向冷声道:“墨笑,你阴阳怪气的骂谁呢?!”
墨笑又瞥了他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人虚就算了,心也虚是怎么一回事?”
墨谷在一旁推波助澜道:“二哥,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听人说他在某些方面,也向来不尽人意。”
木仓柏看不得自己父亲这般受辱,壮着胆呛回去说:“言传身教,墨凌的嘴上功夫,想来便是跟你们学的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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