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道:“你这不说的是废话吗?药材一定要用最好的,我又不缺那点银子,麦穗,现在就拿银子去买药。”
相比自家主子那万丈冲天的豪气,麦穗捏着方子,很挪不开脚步。
“娘娘......”
“要我陪你去?”
麦穗:“......”
不敢再说什么,只有硬着头皮买药去了。
“贵妃娘娘,若无其他的事,微臣就先回太医院了,往后若娘娘有需要,尽管差遣。”
刘太医背着药箱准备离开。
苏夕点点头:“这件事别宣扬出去,你就当没来过这里,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她伸手朝怀里摩挲了一下。
“咦,我那锭金子去哪了?是我给你准备的赏赐,怎么找不到了?”
苏夕站起来,一本正经的找起了金子。
刘太医连忙拱手行礼:“微臣愿意替娘娘尽微薄之力不求回报,今日的事,微臣也一定守口如瓶,娘娘,微臣先告退。”
说完,刘太医挎着药箱匆匆走了,踉跄的步伐,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谁敢收贵妃娘娘那么重的赏赐啊。
别说一锭金子,就是一块碎银他也是不敢拿的。
皇上若知道在他扣娘娘俸银这期间还有人拿了娘娘的好处的话....只有一个结果:哪只手拿的,砍哪只手!
表面上,皇上扣俸银是罚了娘娘,实际上只是人家小两口秀恩爱的方式罢了。
在宫里当太医多年,见过的事儿也多了去了。
若真惹了万岁爷不高兴,除了挨板子,还是挨板子。
即使是宫里的娘娘们,也必然要罚抄几天几夜的佛经,俸银也不止才扣三月这么容易。
反正,如此种种,都足以说明万岁爷是真宠贵妃,贵妃是真得罪不起。
刘太医很快就走出了清乐宫的院子。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木杨,表情早已呆滞。
连刘太医那样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对贵妃都毕恭毕敬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贵妃.......跟宫里其他娘娘,都很不一样。
瞧着自家贵妃娘娘还在使劲掏袖口找金子就像无法出戏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娘,刘太医已经走了。”
苏夕这才停下动作:“哦,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找那锭金子掉哪儿了,我真的有一块金子来着。”
话音未落,她已经走出门外消失了身影。
木杨的目光停留在苏夕刚才坐着的地方。
娘娘,您有没有金子奴才不知道,奴才倒是看见从您袖口里掉下来一块碎银......
苏夕从木杨的房间里出来后,就直接朝养心殿而去。
才从清乐宫出来一小段距离,她就迷路了。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宫女太监,才终于走到了养心殿外的大门口。
站在门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提着裙摆抬脚准备迈进去。
“啊!”
刚将一只脚踏进门槛,猛然间就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猝不及防的,被迎面而来的炙热包裹住整个身体,脑子在刹那间晕眩。
她捂着被撞疼的额头高高仰着娇俏而又夹杂生气的脸。
映入眼帘的,是凌君城一贯的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