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以后,沈梦昔再没用过那件隐身衣,倒是那只镯子,常和她的手在一起,被韩林握着。
两年后,沈梦昔和韩林准备结婚。江江高兴地嚷着准备过来当伴娘,这个女人似乎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抢新娘的风头。
沈梦昔苦笑着说,好啊。
韩林开车,沈梦昔坐在副驾,他们去机场接江江。
“警告你,江江可是个大美女,不要被她掳了去!”沈梦昔到底没忍住,耳提面命。
“是!”
“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是!”
沈梦昔是真的担心,想着即将到来的江江,喜忧参半地转着腕上的镯子。
随着人流出来的江江,远远地跑起来,到了跟前,将行李箱一丢,一把抱住沈梦昔,“可想死我了!”
沈梦昔注意到韩林果然有个很惊艳的表情,低头装作没看见,抱住江江,语气莫名,说:“江江,你一点儿都没变啊。这是我的准新郎,韩林。”她故作轻松,心里却有种宝贝又要失手的痛楚。
“哦!小溪,你眼光不错啊!”江江上下打量着韩林。
“呵呵,一般一般。我的眼光才是最好的。”韩林笑着接口。
上了车,沈梦昔本想和江江坐在后排,却因刚刚取回的大幅婚纱照放在后座位上,只好又坐回副驾上,不停回头跟江江说话。
进入高速,车速提了起来。韩林开着车,听着两个女人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忽然,一声尖厉刺耳的刹车声音响起,沈梦昔扭头看到韩林在不停地打着方向盘,一声轰响,车撞到了前面的货车上,货车的刹车灯到最后也没有亮一下,司机下车看了一眼,重新启动货车逃跑了。沈梦昔捂着流血的额头,隔着气囊拼命睁大眼睛记下了他的车牌号,来不及看一眼韩林就昏了过去。
忽然,沈梦昔感觉有人在拉她,还有人在哭,是江江。
她的胳膊受伤了,却坚持和一个交警把她往一辆车里抬,沈梦昔扭头看见韩林脸色苍白昏在车里,两个人在拼命往外拉他,他的双腿似乎被变形的车头挤住了,沈梦昔挣扎着站起来,推开江江,“我没事。”
交警拉住沈梦昔,要求她跟着他们的车先去医院。
她不能走,怎么能走?
在撞车的最后一刹那,沈梦昔看到,韩林把下意识打到左边的方向盘又打回了右边,把生的希望给了她,自己却一头迎了上去。
沈梦昔抱着韩林大哭,韩林被她哭醒了,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腕。
“挺住!要挺住啊!”沈梦昔大喊着。
终于到了医院,沈梦昔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江江惊叫着却扶不起她,沈梦昔看着江江,忍了好久的血一下子吐了出来,喷了她一头一身。
沈梦昔被送进了手术室。
好象飘到了另一个世界,沈梦昔笑嘻嘻地披着隐身衣,跟在太姥后面,缠着她讲故事,忽然韩林拉住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腕,眼神哀戚,沈梦昔一时情不自禁。太姥却又轻声喊她的乳名,沈梦昔犹豫在当地,不知所措。
又听到江江的哭声,听到金玉撞击的声音,费力地睁开眼睛,沈梦昔看到江江把她那只镯子戴到自己的腕上,轻轻扣弄。见她悠悠醒来,破涕为笑:“还你了,这本是一对镯子,不应该分开的。”
沈长海推着韩林进来了,韩林坐在轮椅上,看沈梦昔醒了,笑说,“睡美人,你终于醒了。”
原来,沈梦昔的肋骨断了两根,医院库存血袋不足,她和韩林是同一血型,他做手术用去了医院的存血,是江江及时输血,才救了她一命。
手术后她迟迟没有清醒,倒是刚才江江把镯子套到她的手上,两只镯子互相撞击,她跟着就醒来了。
沈梦昔看着江江,刚要说谢谢,她却站了起来:“肉麻的话不要说,你们俩没事就好。婚礼看样子要延迟了,我还是搭飞机先走吧。”
“就走吗?”沈梦昔拉着她的手。
“不走也行,你马上起来举行婚礼给我看看啊。”江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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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半年后举行,冬日的哈尔滨银妆素裹,沈梦昔没有穿婚纱,她穿的是件大红的缎面中式棉袄,紧紧的腰身,阔阔的袖口,一对金灿灿的镯子丁冬作响。
身边的江江也是喜笑颜开,大眼睛水波流淌,以至伴郎几次踩到新郎的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