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顾漓澈,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着。
这一下,三人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缪弦月跟顾漓澈晚上陪在这里,好歹算是同门师兄妹侍奉师父,慕林夕跟顾漓澈晚上陪在这里,那成什么了?
“咳,林夕你等下就回去吧,跟着忙了一下午也怪累的。”顾漓澈有些尴尬的附和。
慕林夕也发觉不对,只好答应下来。
“那我晚点让恒梦园送晚饭过来。”
夜里,病房里只剩了顾漓澈和缪弦月陪着。
病人大多时间都在睡眠,两人也不出声打扰,高级病房设有一个休息床位,缪弦月也不睡,只让顾漓澈去睡一觉,自己就坐在沙发上看公司的汇报资料和投资项目的发展情况。
空调始终是刚刚好的温度,她却觉得有些寒意,渐渐的头便沉起来,直到凌晨一点,再一模额头,已经布满汗珠,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原本感冒就没好,又没吃药,反复也是正常。
她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天旋地转,闷闷的发疼。她平时太过要强,以至于忙着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她身体的异常,包括她自己,到了夜深人静,那股难受劲儿才涌上来。
“你去睡一觉吧,我守着。”不知何时顾漓澈走到沙发后,显然已经注意到她的不适,原本他也是打算睡一会儿就守下半夜,不想刚好碰上缪弦月这个样子。
“我去拿点药,你先守着。”缪弦月压低声音说道。
“嗯,不要紧吧?”
“没事。”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出了病房,走廊里灯光明亮,晃得她一阵晕眩,猛的扶住一旁的扶手。
黑暗中,一只手随着她危险的动作抬了抬,又缓缓放下,最终还是隐入黑暗。
适应了一会儿,缪弦月才去服务台量了体温,又要了退烧药。
39.2℃,值班护士建议她吃过药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挂号看看开点感冒药。
回到病房,顾漓澈正在沙发上等着她,询问情况。
“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发烧,吃点退烧药就好了。”缪弦月毫不在意的把药剂直接倒在嘴里,又喝了口水。
“你明天要不休息一天,先别着急做别的了,这边有人看着,学校也别去了,都病成这样了还死撑着。”顾漓澈有些担忧的劝到,虽说他平时爱损缪弦月,可好歹两人是这么多年过来的师兄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小感冒而已,就怎样了?我刚把新生发言写了,明天还要去学校跟慕少对一下词,不然哪有空对付这些。”
面对这些的缪弦月,顾漓澈无奈又气愤的反问:“女人都像你这么拼?你为什么呢?”
缪弦月这一路上有多拼,他是看在眼里的,一个小女孩罢了,总把目标立的跟维护世界和平、保卫地球似的往死里冲,到底为了什么呢?
“不拼我就会成为傀儡,不拼我就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做不了我想做的事。”她神色平静的回答,没有一丝起伏,像是在陈述他人的事。
顾漓澈怔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缪弦月,怎么不叫人心疼?且不说将她作为争权夺势筹码的母亲,深渊似的缪家,就只说现如今为了洗白而转向商业的顾家,也有用她的钱。
四面楚歌的生长环境,她始终安然自若,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这样理智下去,人不会憋坏吗?
顾漓澈虽然心疼,却无能为力,她靠努力达到可以跟长辈做交易的程度,他却不是那种愿意陷入权利圈的人,也没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只盼着她早些遇到属于她的避风港,可以不这么辛苦。
良久,顾漓澈叹了口气。
“后半夜我看着就行了,你让蓝辰送你回恒梦园休息会儿吧,行吗?”
看了眼病床,确定没有留下的必要,缪弦月也不再逞强。
“也好,如果你明天太累,就别去学校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