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一面拿过她手中的柳帽子,“嗯。”
卫四夕道,“你试试。”
罗时转了转手中的柳帽,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正期待地看他,他顿了顿,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和小时一样皮。”
卫四夕问道,“我小时不听话吗?”
罗时道,“岂止是不听话。我们园子里的葡萄树,怕是你先尝到滋味。你出生后我命人种下了十几株葡萄树,你两岁多的时候是第一年结果,王妈带
着你去看葡萄,也不知怎的,你就记在心上了,趁着大家不注意一个人跑到葡萄藤下,顺着不知谁放在那儿梯子爬上去了。”
卫四夕来了兴趣,笑道,“然后呢?”
罗时想到小姑娘的傻事也微微笑了,“大家都找不到你,正慌着的时候,管家说找到了,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坐在梯子上吃葡萄。”
卫四夕惊叹,“我是怎么爬上去的?两岁多时也没多高。”
说着在大腿间比划一下,“也就这么高吧,我怎么上去的?”
罗时笑道,“谁知道你是怎么爬上去的?也是馋的厉害,莫说你一个丫头,便是一个小子,两岁多时怕也难爬上去那种梯子。”
卫四夕哈哈大笑。罗时笑看她,不动声色的将柳帽扔到一边。这个色的帽子,戴不得。
卫四夕听着以前的事只觉有趣,央着罗时再讲一个,罗时道,“你小的时候爱吃龙井虾仁,那天杨浦在我们家吃饭,就上了那道菜,可巧杨浦也爱吃
的紧。一盘子吃完了,你悄悄给我看你碗里的米饭,看着满满一碗,从旁边轻轻一扒,露出个洞,里面藏的全是虾仁。”
这个一讲完卫四夕就叫道,“这个我还记得!这叫地道战术!“说着还很得意洋洋地看罗时。
罗时又道,“一岁多两岁的时候便知道给王妈要东西吃,话还说不利索,指着萝卜说是月卜。”
又道,“四岁的时候吃江米酿鸭子,杨浦逗你给你要点吃,你一把护住,再问你要一旁的菜,你一样也不给,问’那你给些什么吃的’,你指了指园中的
雪,答道’我家园中的雪多的是,任你吃。’”
说着罗时也轻笑起来。卫四夕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全和吃的有关!她心虚地唔唔了两声,“杨浦也太馋嘴了,我当时才多大,老和我抢吃的!”
罗时笑看她,“确实。”
卫四夕被罗时看的不好意思,掩饰性地摸摸肚子转移话题,“我饿了,去吃午饭吧。”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明明那么多话题可以聊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明明刚吃完早饭又怎么会饿!明明这话一出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罗时看见卫四夕摸摸肚子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悔,心情甚是愉快。
这种情形便是不饿也要硬装饿,哪怕吃不下一粒米也要装出能吃下一头牛的样子,输了阵场不能输气势!“我真的饿了,早上没吃饱,我们去吃饭
吧!”
罗时道,“今日早上你吃了一碗豆汁儿一碗甜茶半笼包子一个油渣饼半个.......”
卫四夕就差跳起来捂住罗时的嘴了,“我早上喝了这么多汤汤水水,一跑就饿了,刚刚不说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是真的真的很饿!”
说着还努力眨她的眼睛,一保证诚信。
这么个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他有一瞬的微微失神。等了十几年的姑娘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告诉她?倒也不急于一时,小姑娘是他的,这是跑不了
的事了,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填饱小姑娘的肚子。爱吃东西也是好事,以后有小小姑娘或小子时,也不费力气。
一想到这儿,罗大少爷不禁勾了勾嘴角,拎着小姑娘觅食去了。
本来就是撑场面才说饿的,卫四夕面对小半桌菜时实在吃不下去了,捱了一口菜,下一筷子再伸出去时就犹犹豫豫的,罗时看她如此,知她不是真的饿
了,又怕她硬捱再吃坏肚子,便引她说话。
“这两日杨浦可找你出去玩?”
卫四夕摇头,“不知他忙些什么,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罗时道,“我派他去了重州,前几日才回来。”
“他去了重州?怎没告诉我一声!重州刺绣天下一绝嘛,我正想要一幅呢。”
卫四夕自小便性子跳脱,不爱这些物什,此时从她嘴里说出这话听着还挺稀罕,罗时问道,“你要刺绣做什么?”
卫四夕道,“王家姐姐要过生了,她爱这些个玩意。”
卫四夕嘴里的王家姐姐是与她一同上课的王大都尉家的丫头王曼,比卫四夕大上半岁。当初卫四夕不愿去学堂,罗时又怕她自己一个人闷,可巧王家的
丫头与她一般大小,性子又比四夕稳重,便叫王曼来与她做个伴儿。俩人虽是一静一动,却是投趣儿的紧,便以姐姐妹妹相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