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才伴着有节奏的雨声讲起来。“爱情怎么定义不知道,就是觉得看着喜欢,有好感就追了,后来发现两个人不合适,就又分了。”
我敛着眸子思考着这句话,所谓好感就是对方身上某一点让你心跳失常了,荷尔蒙分泌异常了。产生好感很容易,有位思想学家这样阐述,我们喜欢的往往是一类人而不是一个人,所以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嗯,如果每个人身上都贴了标签的话,把自己喜欢的类型进行条件选择,很快就能筛选出符合自己标准的对象。
扭头我忽然就开口跟他问这个问题。“你跟她们每个人都做过吗?”
真的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憋不住,我必须要知道!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不行吗?”
他不再开口,我也不再开口,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尴尬地讲着。“也不是每个都做过。”
嗯,不是每个都做过的意思是,跟其中几个做过了。
我费力地爬起来,去床头柜拉开了抽屉抱了一袋子薯片出来,咔咔咔地啃着。我真的很想很想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将他给我列出的条条框框全部打碎了,活出一个他最厌恶的样子来,也好过忍受这种折磨!
因为雨声太大,郑超然听了一会儿才听出端倪。“你在吃东西?”
我不吭声,继续在嘴巴里塞了满满一堆薯片,毫无水分的薯片吃着特别干,我忍不住咳嗽出来,嘴巴里的薯片也喷了出来。
“你在吃薯片!”
咳咳——
我仍在止不住地咳嗽着,郑超然摸了只手机开了机,微弱的亮光照过来,他模糊不清的轮廓上有明显的怒气。
他过来抢我的零食,还大声地质问我为什么会有零食,从来都没见我吃过,房间里怎么会藏着零食。我不想解释说因为职业习惯,我凌晨码字的时候会饿的想吃人,只是在他疯狂地抢夺我零食的动作下,在他宠幸女朋友让我旁观的对照下,我恼火地将零食袋朝他砸去。
“拿去啊,我不要了,不吃了,行吗!”
轻飘飘的袋子没有“砸”在他身上,而是薯片渣子撒出来,黏到了我们彼此的身上,因为带着汗,所以特别难受。
可比这闷热瘙痒更难受的,是我的心!
“你的肝脏不好,为什么非要这么任性,你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好好爱惜些吗?!”
郑超然冲着我吼,很大声地吼,而我被他的这句话吼傻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肝脏不好?”
他也有些愣了,手机微弱的灯光灭了,漫无天日的黑暗将我们吞没,我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大二学期初的时候,我跟四毛去整理我们班的体检报告,无意中看到了你的。”
我几乎不敢相信,在他跟我成为朋友之前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儿!
是啊,我一直不懂为什么,那样高高在上的郑超然有一天会忽然加我的微信,主动跟我接触,还要做我的朋友。
“呵呵。”
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想想我们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他不让我吃零食,偶尔美其名曰来蹭饭,实际上是来照顾我的饮食,给我房子住,供我吃喝,原来他一直把我当可怜虫,在同情我!
“你笑什么?”
“郑超然,你的心还真伟大,能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我做这么多!”
这个时候,让我知道这样一个真相,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同情,呵!
“什么伟大,你到底在讲什么?”
他所幸打开了手电筒,灯光直接照到我脸上,光亮刺目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剥光了衣服的跳舞女郎,我恼火地将手机打掉。可手机啪的摔到地上,灯光却仍旧没有灭掉,我难堪地拽了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郑超然爬过来,拽着我身上的毯子,将我固定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为什么总喜欢逃避,装深沉,有什么事情你大大方方讲出来不行吗?你对待别人不是挺开朗挺活泼的吗?为什么越靠近你就觉得越冷,为什么你总喜欢这样!”
他讲的这样一番话,多像一个爱慕者女人的男人讲的话,追而不得,我瞪着遍布怨恨的眼神,反问他。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是啊,如他所讲,我景悦开朗活泼、敢想敢做、风趣幽默、古灵精怪,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他换了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