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窦昭开始准备过端午节和去避暑的事。
窦德昌失踪了。
纪氏来向她哭泣的时候,她瞠目结舌,好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他会跑到哪里去?七叔都快急死了。”纪氏哭道,“之前好好的,过嗣的事,也是他同意了我们才答应的,七叔待他像亲生儿子似的……”她说着,紧紧地拽住了窦昭的手,“你说,他会不会是被歹人给绑了去——你出嫁的时候七叔给你装了一抬银票之后,就有很多传窦家是北直隶甚至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家……”
窦昭知道真相。她掏了帕子给纪氏擦眼泪,道:“庶吉士馆那边可知道十二哥失踪之事?十二哥这些日子和谁走得最近?也许对方知道十二哥的下落。邬善不是和十二哥挺好的吗?他们又是同乡又是同科,六伯父和父亲派人去问了没有?”
她沉着冷静的声音安抚了纪氏慌乱的心,纪氏擦着眼泪道:“庶吉士馆那七叔已去问了,邬善还帮着七叔一起找人呢!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窦昭听着不由暗暗地嗔怪邬善。
这个时候不跟长辈说明,等到事情闹大了,窦德昌有何脸面回庶吉士馆?
不过,绑架这倒是个好借口。
她很想让六伯母对外宣称窦德昌被绑架了。但又怕六伯母信以为真,担心害怕,索性道:“我看这事不如让世子出面,他有经验。”
纪氏如获救星,眼睛都亮几分,连连道“好”,迫不及待地要窦昭去找宋墨,并道:“我也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太过关心。乱了方寸呗!
窦昭留了纪氏用午膳,又让人去给安抚静安寺胡同和猫儿胡同,派了人去通知宋墨。
纪氏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此时有了主心骨,疲态立现,窦昭吩咐小丫鬟把客房打扫出来,哄着纪氏去睡了一觉。
其间宋墨让刘章带话给窦昭:“纪家的那位纪小姐也不见了,你放心,他们不会走远。最多明天晚上就能把人找到。”
窦昭放下心来。
纪咏跑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子息还扛了个插满了风车的竹把子。
七彩的风车在院子里呼呼作响。十分的的壮观。
肯定是把人家卖风车的连风车带竹把子都买了下来。
窦昭有些哭笑不得。
元哥儿却欢喜得直拍手。
纪咏就得意地道:“还是跟着舅舅好玩吧?”
元哥儿不住地点头,声音清脆地喊着“舅舅”。
纪咏很高兴。笑眯眯地抱了元哥儿,让他挑了个他自己最喜欢的风车,然后把元哥儿交给了子息:“带着大少爷玩风车去。”
子息恭敬地应“是”,牵着元哥儿去了一旁的抄手游廊,见缝插针地将风车插在抄手游廊的栏杆旁。
元哥儿跑来跑去,十分的兴奋。
纪咏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窦昭道:“窦德昌会不会和我堂姐私奔了?我堂姐也不见了。”
窦昭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纪咏真是太聪明了。
“现在还不好说。”她现在的倒是最怕纪咏胡来。“元哥儿他爹已经派人去查了。”
纪咏点了点头,朝着远处的子息喊道:“插几个在假山顶上,那边的风大。”
子息应声。抱着元哥儿上了太湖石假山。
纪咏扭过头来对窦昭道:“我去邬善那儿问问——他们俩个从小就要好,我就不相信,邬善一点也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瞥了窦昭一眼,“他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
那关我什么事啊!
窦昭在心底嘀咕了两句,道:“六伯母在我这里,你要不要去安慰她两句?”
“有什么好说的。”纪咏不以为然地道,“找不到人,她只会哭,我也只会说些没用的。还是等把人找到了再说吧!”他把子息留下来陪元哥儿玩,自己只身出了英国公府。
好在窦昭早就习惯了他的各种特立独行,得心应手地向纪氏解释,安排子息回府……
宋墨到半夜才回来。
满院子呼啦啦的风车让他不由驻足,奇道:“这是哪来的?夫人今天出门了?”
“不是。”松萝垂了眼帘,“是纪家舅爷买给大爷的。”
宋墨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才抬脚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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