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收拾魏廷瑜了。
“天赐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撸了衣袖,“魏廷瑜一个破落户,这几天仗着窦家的陪嫁吃饭了穿暖了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我们去教训他一顿。”
“这没你什么事!”宋墨眉头紧锁,喝斥着顾玉,“你好生生地给我坐好了。”
照理,这件事窦昭出面最好,可他实在不希望窦昭和魏廷瑜扯上什么关系,更不要说去为俩口子劝和了。
他想了想,道:“这件事我来跟岳父说,你就一心一意地准备会试好了。”
窦德昌来找宋墨也是此意,此时见宋墨接了手,不由得松了口气,和顾玉数落起魏廷瑜的不是来。
宋墨忍不住心里一阵舒坦,把这件事告诉了窦昭。
窦昭很是惊讶。
魏廷珍前世喜欢指手画脚的,却也没有往魏廷瑜屋里塞女人的道理;魏廷瑜前世不问稼穑。可也没有不尊重嫡妻的道理。
再好的日子,给窦明都会过糟糕了。
她不由摇头,问宋墨:“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巴掌拍不响!”宋墨冷酷地道,“我想劝岳父别管这件事了——不痴不聋,不做阿姑!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我们总不能管头管脚地管他们一辈子。更不能因为这件事,耽搁了子贤的大事。”
这样最好!
他们自己种的因,结得果。自己咽去。
窦昭颔首。
宋墨隔天下了衙先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听了很是难过,却不得不承认宋墨的话有道理。
他拉了宋墨喝酒。
窦德昌作陪。
有小厮跑了进来,道:“新东举子邬善拜见十二爷!”
窦世英听着“哎呀”一声笑了起来,颇有些兴奋地道:“这小家伙,我有些年头没见到,没想他竟然会来静安寺胡同拜访!他应该是来参加今年春闱的。快请他进来。”他说完,扭头向宋墨解释两家的关系,至于当年的恩怨,一是他不太清楚,二是他觉得都是些内宅妇人引起的误会。倒没有放在心上,就更不会告诉宋墨了。
宋墨见邬善沉稳儒雅。谈吐谦和,知道他是窦家的四姑爷之后,看他的目光就透着几分审视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心里打鼓,出了静安寺胡同就吩咐武夷:“让杜唯帮我好好地查查这个叫邬善的!”
武夷恭声应“喏”。
可查来查去,邬善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却传来了邬善和窦德昌,匡卓然同中进士的消息。
窦世英喜出望外。和窦世横一起把窦德昌拘在家里读书,准备庶吉士的甄选。
待到四月,庶吉士的名单出来。窦德昌和邬善都榜上有名,匡卓然却落选了。
可他并不丧气,欣然带了礼物来谢谢宋墨:“如果不是伯彦和世子,我匡家早就家破人亡了,哪还有我匡卓然的今天!”
宋墨觉得他太客气了,两人寒暄了半天,等窦昭收拾好了,一起去了静安寺胡同。
今天静安寺庆祝窦德昌进了庶吉士馆,窦世枢,窦世横,窦文昌,窦博昌,窦济昌都到了,非常的热闹。
元哥儿声音清脆的叮嘱窦世英:“外祖父,你不喝酒。我娘说,酒喝伤身!”
众人哄堂大笑。
窦世枢则抱了元哥,大赞道:“小小年纪就说话如此清楚,真是不简单。”
窦世英十分的得意,对窦德昌道:“我听说翰林院杜学士家的幼女和你年纪相仿,等过几天我去找杜学士喝酒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
窦德昌却脸色有些发白,落荒而逃。
众人还以为他这是害羞,宋墨却想起了窦昭的话,酒茶端在唇边半晌才轻轻地呷了一口。
晚膳的时候,邬善过来了。
冤家宜结不宜解。他如今是新晋进士,愿意主动亲近窦家,知道当年之事的人闭口不提,不知道的只当是这几年他要闭门读书,和窦家走得远了些,依旧笑呵呵地热情招待他。
他却被窦德昌拉去了自己的书房。
大家也不以为忤,由着他们去说贴己话。
书房里的话题就渐渐地转移到了这几年金榜题名的年轻士子上来。
窦世枢道:“算来算去,还是纪见明最耀眼。他前几天去了詹士府,做了东宫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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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月就会结文了,想想就觉得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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