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照着别府庶子离府的规矩争取一番,偏偏宋翰身份暧昧,宋翰根本就不敢去争,说什么都答应,你让她一个做媳妇的怎么去争啊!
她没好气地道:“分家是国公爷同意了的,二爷也答应,你让我去跟我公公争不成?你是不知道我公公的脾气,你越是向他要,他越不给,你越是乖乖地听话,他反而会怜惜你,像这样,二爷什么也没有说,分家的事全听了我公公的,我公公不就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在四条胡同给我们买了个宅子吗?而且我公公还分了个每年有两千两银子出息的田庄给我们,说以后每年贴补我们四千两银子过日子。你就不要在这里乱参和了!”
“呸!”苗安平恨铁不成钢地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他是哪张纸上写了每年都会贴补你们四千两银子过日子?这是今年有明年还不知道有没有的事,你在娘家的那么精明,怎么嫁了你就糊涂了?再说了,哪有分家不请了娘家人做见证的?不是我妹夫把你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他说着。就看见苗安素的脸突然涨得通红,还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苗安平心中一动,若有所觉地转身,看见宋翰沉着个脸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苗安平在心里嘀咕着。
他敢在苗安素面前放肆,却不敢得罪有所求的宋翰。
苗安平忙换了个笑脸迎了上去,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妹夫”,道:“您用过早膳了没有?我们家门口一家买蟹黄包的,味道极好,我特意带了一笼过来。妹夫尝尝味道如何?”
季红机敏地端了包了进来。
刚才苗安平说的话宋翰都听见了。
他不由在心里冷笑。
什么都不懂得东西!
你以为人人都出身市井,不如意的捋了衣袖打场架,完了见面依旧能笑呵呵地喊声“哥哥”。
他不分家,等候他的就是个“死”字!
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其他的。
他分出去了也好。
自立门庭了。也就有借口谋个差事了。
不用在宋墨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可比什么都强。谁知道宋墨什么时候发起疯来就想着要整他!
反正父亲不开口,宋墨也不能指责自己以庶充嫡,他仗着英国公府二爷的名头在外面还怕没有人巴结?
宋翰看见苗安平脸上那谄媚的笑容,恶心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站起身来,道:“马上要搬家了,陆家舅老爷那里。几位叔伯那里我都得去一趟,早膳我就在外面用了,你们兄妹正好说说话。”然后在苗安平“妹夫,妹夫”的叫喊声中拂袖而去。
苗安平觉得被扫了面子。塞着脸质问苗安素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苗安素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非议人家的家事了?”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苗安平心虚地嚅嗫了几句,见捕快的事又没了着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带来的几个蟹黄包全部塞进了嘴里,这才回了大兴。
苗父忙问他:“你妹夫怎么说呢?”
“别提了。”苗安平把在英国公府的遭遇一五十一地告诉了父亲。还道,“你说,我妹妹是不是脑袋被灌了铅啊!”
苗父却被那一万多两银子的宅子和每年四千两银子的补贴给镇住了。
他喝斥儿子:“你管那么多事干什么?你妹妹上有公公下有夫婿,她不听公公、夫婿的,难道还听你的不成?”他说着,眼珠子直转,又道,“不知道那四千两银子是一次性给清?还是分期分批地给?要是一次性给清,不说别的,就是拿出一半来放印子钱,一年最少也能挣个千八百两的,我们家一年出就二三百两银子开销。”
苗安平立刻明白父亲的用意。
他立刻凑到了父亲的面前,低声道:“这件事可别让大伯他们知道了。我看最好说是英国公府有这样的惯例。”
苗父不住地点头。
苗安平就有些按捺不住,道:“爹爹,要不我去探探行情?这放印子钱,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当然。”苗父催他,“你快去问清楚了我们爷俩拿出个章程来。”
“嗯!”苗安平高高兴兴地出了门,晚上喝得烂醉有回来。
苗父当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隔天苗安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可一起床就被他的狐朋狗友告辞,句容县的两个新增的捕快名单已经下来了。
一个是句容县主薄的侄儿。
一个是英国公府的护卫。